“如果，你爱我。”

“你会来找我，你会知道我，快不能活。”

谢平秋的声音越来越颤抖，甚至开始带上了哭腔。

“如果你爱我，你会来救我。”

“空气很稀薄，因为寂寞。”

直到最后泣不成声，谢平秋的手也没有离开那台电子琴，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属于霍思年的温度。

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眼泪从眼眶里滑出。

霍思年原本想上前安慰的手却突然顿在空中，心猛地一跳，不好的预感不知为何油然而生。

琴键上的手慢慢蜷成一个拳头，用力的指尖都成了白色，这个手臂带动肩膀在颤抖，拼命从嘴里蹦出那几个字，“霍思年，我们，分手吧。”

霍思年像是愣在了原地，似是没反应过来刚刚他说了些什么。

“我们，结束吧。”还是和刚刚一样切齿的声音，就像是不想说出这几个字，却最终还是说出口了一般，“我们，就这样吧。”谢平秋整个人都在不住地颤抖，如果换做是平时，霍思年早就会心疼地上前一把搂住他了。

谢平秋深知面前的人有多爱他，他也知道霍思年有多喜欢他，他没有等他回答，只是继续说下去了：“我本来想要不告而别的，就像是那天的你一样。可是我最后还是觉得需要说再见。”谢平秋用尽身上的力气，努力站起了身，“我没有怪你那天离开的意思，我相信那天发生了什么我不需要多问，我也差不多能明白了。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隐藏了。是，我确实是一名，人格分裂症患者，那天的晕倒，应该就是我克制自己另一个人格出来的下场吧。”

他向霍思年走了几步，“我没有要刻意隐瞒你些什么，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开口。现在你也知道了，那就没有什么可为难了。”

“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爱着你。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拖累你。就算我们以后能一直在一起，那我也不希望晚年本该享受的时候拖着一个神志不清的我。这样对你不公平，你值得更好的人。“

霍思年一下子有些无法反应，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第一本能的反应，当然是要挽留他的，可是以后呢？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啊，何况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也是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如果这样，晚年，谁照顾谁？谁能照顾谁？还是两个人一起被送进精神病医院？这未免也太荒唐可笑了。

谢平秋只当他是默认了，“好，既然这样，我们就算是分手了。”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不再抽泣，语气也平静了不少，就像是刚刚认识时候那样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他一样，清冷，高傲，不可一世。

“我给你最后唱一首歌吧，就算是，告别。”谢平秋扯出一个笑脸给他，明明是苦笑却还是该死的好看。

坐到电子琴前，双手放回琴键，轻轻弹起前奏。

“Your fingertips across my skin, the palm trees swaying in the wind. Images.”

（你的指尖轻轻滑过我的每寸肌肤，棕桐树在风中摇曳不止，过往的记忆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You sang me Spanish lullabies, the sweetest sadness in your eyes, clever trick.”

（你曾为我深情歌唱那西班牙摇篮曲，你深邃的眼眸中藏着甜蜜的创伤，真是高明的手段）

“I never want to see, you unhappy. I thought you'd want the same for me.”

（我忧愁着，你的忧愁。我猜 你也会悲伤着 我的悲伤。）

“Goodbye my almost lover, goodbye my hopeless dream.”

（再见了，我无缘的爱人，永别了，我无望的美梦）

“I'm trying not to think about you, can't you just let me be.”

（我用尽全力抑制心头对你的思念，请不要再萦绕在我的脑海）

“So long my luckless romance, my back is turned on you.”

（再见了，我不幸的爱人，我就要转身离你而去）

“Should've known you brin me heartache, almost lover always do.”

（我早就应该明了，自己会为你而痛彻心扉，遗憾的恋情不都叫人心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