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差不多，程南放下筷子，严肃地看着程父，终于问出了上辈子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爸，当年妈病危，你为什么不回来？”

母亲病重时，一直盼着程父能来看看她。那时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偶尔清醒时，总是问一件事。

“南南，你爸在哪呢？”

“他怎么还不来啊。”

“他快来了吧，我想见他……”

程南给程父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但是每次不是关机就是草草地说两句，就挂了电话，也没有解释。

程南无法，每次都告诉母亲他快回来了。程母虽然失望，但也低低地应着，可是最终也没能等到程父，便撒手人寰，直到咽气，母亲还在念着程父的名字。

这是父子俩一直以来的心结，也是程南多年来一直怨恨程父的原因，现在虽然没那么在意了，可如果不说清楚，就永远都是哽在心间的一根刺。

程父沉默良久：“那段时间公司资金周转出现问题，雪琴住着院，医疗费高昂，如果不处理……”

程父说着忍不住哽咽起来。

见程父这个样子，程南心有不忍，打断他：“别说了，以后我不问就是，你去休息会吧。”

程父以手掩面，低声道：“爸对不起你们母子。”

程南摇头：“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以前是我不懂事，既然知道了原因，我不会怨你，妈妈更不会怨你。”

“南南……”

程南并不喜欢这样的场景，衣袖挽起衣袖收拾碗筷，“没事就睡觉去，看你黑眼圈重的。”

“好，好。”心中有愧，又不知该如何面对，程父下意地答应，也没顾得上程南竟然在管他。

程南洗着碗，心头仍是疑惑，只是这样，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以至于让他怨恨他那么久。

叹了一口气，程南又做了两道菜搁在锅里温着，下午起来热热就能吃。程父有很好的商业头脑，做家务却很差劲，母亲活着时都是母亲炒菜做饭，后来就变成了王姨。王姨不在，两个人只能叫外卖，不过程南总是避着程父，每次程父一回来，程南就从外面待到天黑才回家，程父一个人在家里，就连外卖都不叫了，随便吃点应付着，这些程南不是不知道，只是那时被恨意蒙蔽了双眼，选择了忽视。

程南是请假回来的，回家只是为了看看程父，现在人见到了，他也就安心了。留下张字条，便回了学校，毕竟这辈子要做个热爱学习的好学生。

“南哥，出事了。”还不等到班里，李琪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来，举着手机张牙舞爪，差点摔个狗吃屎。

程南扶住他：“好好说话。”

李琪文悲愤握拳：“叶然他碰瓷啊啊啊。”

程南懵圈，除了刚重生的那天，他和叶然没交集了吧？

苏东旭、刘烨、亓浩然几个人也走出来，苏东旭一脸菜色：“叶然不是人啊，竟然造那样的谣！”

“太过分了啊，就不该对他示好。”刘烨义愤填膺，“狼心狗肺的玩意。”

“叶然是真狠，这是要同归于尽的节奏啊。”亓浩然道。

……

“停停停。”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他头疼，程南赶忙制止，“说人话，到底怎么了？”

“南哥你自己看。”李琪文把手机递给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