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莫峥还没缓过劲来，白渊简直是个饭桶，整整十道菜，竟然真让他吃的七七八八，毕竟莫峥自己吃的那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忘了问，你来这做什么？”从酒店里出来，白渊如是问。

杀人。这话不能随便说，莫峥敷衍：“随便逛逛，听朋友说爱尔街很有意思。”

白渊不满：“哪个朋友说的，不给你讲清楚，也不亲自陪你来，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要知道，爱尔街犯罪率可是很高的。

莫峥心道，你这个朋友说的。

“嗯？”没得到答复，白渊疑惑地看着他。

莫峥不正面回答：“这不是没事。”

“有事就晚了。”见他不想说，白渊也不强迫，换了个话题，“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出去？”

莫峥说：“不用，你还有工作，我自己走就行，你忙你的吧。”

“我不放心，”白渊道，“我和那个顾客约的十一点见面，不急。”

莫峥皱眉，什么人约那么晚的时间？但是他没有问，其实莫峥跟白渊并不算熟，对方做什么工作，家住何处，有没有兄弟姐妹等一概不知，也无意探究。他们从未主动约对方出来过，但经常碰巧的遇上，莫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到后白渊邀请他去哪，他都不会拒绝。

爱尔街不是一条街，而是一个市区，车子接近爱尔街的一个出口，莫峥道：“行了，你回去吧。”

“再往前一点。”白渊还是不放心，又向前开了一段距离后，莫峥下车。

白渊落下车窗叮嘱：“注意安全啊，我走了。”

“嗯，再见。”莫峥点头。

目送白渊走远，莫峥进了附近的一家商场，根据路标指示找到卫生间，几分钟后再出门，俨然换了一张脸。这张脸平平无奇，扔在人堆里认不出来的那种。

莫峥想了想，从商场里买了一身新衣服换上，这才出门，叫了辆车又绕回了爱尔街。

莫峥来到一家会员制酒吧，这里白天比较安静，会放些舒缓轻松的歌曲，客人如果愿意，也可以自己上台演唱。过了午夜十二点则是狂欢之夜，什么妖魔鬼怪都有，音乐开的震天响，即便是和身边的人说话都要扯着嗓子喊，闹腾的不像话。

夜色渐深，酒吧里人逐渐多起来，莫峥要了杯鸡尾酒，缩在一个角落里，冷眼旁观。

说实话他不喜欢这种闹腾的场合，如果不是今天目标人物会来，他肯定不会踏足这里。

突然左口袋有东西震了震，莫峥知道是白渊给他发消息了。

莫峥拿出一个手表模样的物件，只是显示屏比表盘大一些。这是智能手环，很鸡肋的东西，但是很多情人，夫妻喜欢，因为它成对存在，只能和配对的手环发送消息。

买下它们是个偶然，那天他们也是碰巧遇上了，一块去吃了个饭，卖手环的小姑娘把他们当成了情侣，上来一顿夸赞，丝毫没有喘息，以至于他们都没法告诉小姑娘他们并非情人。

好不容易小姑娘停了，白渊笑眯眯地问了价钱，买下来一对，鬼使神差的，莫峥看着他付钱，也没有解释。

小姑娘喜笑颜开，又是一顿祝福。

小姑娘走后，莫峥才问：“买这个做什么？”我们又不是情侣，更不是夫妻。

“小姑娘也不容易，浪费了那么多口舌，我们要是不买，她得伤心了。”白渊道。

“哦。”又是同情心泛滥了。

“拿着，”白渊递给他一个，眨眨眼道，“没事可以发个消息什么的。”

莫峥低头看了看，将手环揣进兜里，他们甚至没有问过对方的手机号，有这么个可以联系的东西也不错。

自从有了智能手环，他们联络频繁起来，不过一般都是白渊主动找他，就像这次一样。

莫峥看到白渊发的消息：到家了吗？

莫峥睁眼说瞎话：嗯。

白渊接着就回了：到家就好，早点休息。

莫峥：马上睡，晚安。

白渊：晚安。

等了会，确定白渊不会再发来消息，莫峥又将手环收到衣袋放好。抬眼刚好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莫峥在黑暗中勾起一个嗜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