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身体被摔的惨不忍睹，鲜血流了一地，染红了那件纯白的裙子。

叶寻站在女孩的身体旁，忽然开口对一旁的空气道：“你这样真的值得吗？”

不算是明亮的路灯下，顾裴然竟然清晰的看到了那个白衣的女孩，她飘飘忽忽的，依然笑眯眯的，满脸不在乎的站在自己的尸体旁，甚至还围着她转了一个圈，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开玩笑道：“哎呀，我的身体摔的好惨呀，好难看，不知道我的父母还能不能认出我来。”

忽然，一道人影出现在几人面前。是个大约二十几岁的男性，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虽然是满身的鬼气，但模样倒是挺帅的。

张晓荷围着人家转了一个圈，啧啧称奇，“小哥哥，你长得真帅，你是黑白无常吗？你来带我走的吗？要是小哥哥你的话，带我去地狱我也走哦。”

男子一脸无奈，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亡灵，大多数不是想赖在世上不走，就是哭哭啼啼的没完没了，第一次见这种不害怕反而撩他的人。

他这一转头就看见叶寻站在女孩的尸体旁，当下脸色就变了，疾步来到叶寻的身前，单膝跪下，语气无比的恭敬，“小人是负责这片的灵魂摆渡人，林锦，不知道御主大人在此，没有前来相迎，还请御主大人不要见怪。”

“嗯，你起来吧。”

“御主大人，你认识这个女孩？”如果真的认识的话，就不太好办啊，她这杀人罪还是要去地狱走一遭，得等到赎清了她的罪才会进入轮回，只是这如果是御主大人的人的话，不好判刑啊。

“不认识。”

男子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对张晓荷道：“好了，你跟我走吧。”

张晓荷非常乖的，跟在男子的身后就要离开。叶寻却忽然张口拦住了她，“张晓荷你等等，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什么？”

“傀儡齿轮的原材料是什么？”

张晓荷背着手笑嘻嘻的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干嘛还要问我？”

“人类的灵魂。”

“答对了。”

“我说我怎么就没见到那几个死人的灵魂，原来全部被你拿来做了傀儡齿轮，你倒是不浪费。”

“对呀，我把他们的灵魂碾碎，然后重新拼装成齿轮的样子，很神奇啊，那么大一个人的灵魂，却只能做成这么一个小小的傀儡齿轮，不神奇吗？”

叶寻摆摆手，林锦带着白衣女孩逐渐消失了。

打电话让赵刚来处理尸体，叶寻又坐上了车，让裴然把他送回家里。

一路上叶寻都是沉默不语，始终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前头开车的顾裴然觉得车里的气氛有点压抑，就没话找话说的问他，“张晓荷到了地狱会判什么罪？”

叶寻没有回答他，反而是伸出手来，莹润修长的手上托着七八个大小一致的傀儡齿轮，答非所问的道：“把灵魂打碎，然后重新组装，抹掉他们的意思，他们现在已经不算是人类的灵魂了，只是一团灵子，也就是说他们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几天之后这些灵子就会四散于空气之中，彻底的消散在人世间。你觉得她会判什么罪？”

顾裴然沉默，叶寻继续道：“以张晓荷的罪名，就算是地狱，她去的也是最深的那一层。”

然后叶寻忽然一用力一把抓碎了他手里的傀儡齿轮，无数亮晶晶的碎片飘散在了空气中，逐渐消失不见。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所以我才讨厌人类，讨厌这个世界。”

……

几天后，白夜按照叶寻的吩咐，把那些富二代官二代的家人的罪证一把交到了重案组，虽然赵刚不是管这个的，但是叶寻帮了他多少次，他这次也得回报一下。

不久之后，所有涉案人员纷纷落马，全部被送进了监狱，度过他们的下半生，至此这起高校连续杀人案落下帷幕，虽然是以一个不尽如人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