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郎中...你快看看我夫郎的伤势！”顾华笙将南宫玄衣抱回来的路上，南宫玄衣就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眼角挂着丝丝泪痕，顾华笙好像还听到了几声系统提示音，但也顾不得许多。

“好好好，你快将人放下。还有，别叫我郎中了，叫我角岐。”

角岐给南宫玄衣诊了脉，又看了他身上的伤道：“他身上的伤倒不是大事，他有内力护着，只是些皮外伤，养些时日便好了。只是......”

“您快说，怎么治，无理什么药我都能与你找来。”

“不是药的问题，他中了蛊毒，需要赶紧将蛊虫取出。还有...还有他体内的寒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即使是这回捡了条命，恐怕也...也只有两三年的寿命了。”

顾华笙看着南宫玄衣的脸，几天未见，这人又清瘦了一圈，刚才抱在怀里，一点重量都没有，像羽毛似的轻飘飘的，顾华笙感觉自己好像要失去他了。

“求你...救救他吧，别的我另想办法。”现在当务之急，是将这蛊毒去除。

“好吧。他现在失血过多，身体虚弱，还不便刨腹取蛊，先养些时日吧。”角岐看着顾华笙，心里也不好受，两三年的寿命，恐已是多说，而这刨腹取蛊，何其凶险，自己也不知晓有几分把握。

“可是...这一两天，就是南宫下一次蛊毒发作了，这可怎么办啊？”顾华笙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的痛苦减轻一些，只想快点把他治好。

“蛊毒发作之时蛊虫最是强盛，万万不可在此时取蛊，只能撑过这一回了。”

傍晚，南宫玄衣渐渐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也被换了干净的衣服，还未等他有所反应，顾华笙就来到床前，“南宫，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你...”顾华笙，你还救我做什么呢，南宫玄衣心中自嘲。

顾华笙见他说不出什么话，嗓子沙哑的厉害，赶紧给他倒了杯水，“喝点水吧，嗓子怎么这样了，少说点话。”

南宫玄衣却一把将杯子推开，水全部洒在了顾华笙衣服上，顾华笙也不恼，拿袖子擦了擦便不再理会那片水渍。

“你若是嫌弃，就将我丢出去。”把我扔了就是，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况且，现在已是个废人了，再没有可利用的地方。

“你说哪里话，我只是心疼你。”顾华笙不知道这人刚醒了，也不好好养伤，生的哪门子气。

南宫玄衣说完就后悔了，又想起她为他服了九毒散，他却说这样的话，果然...只会将那人越推越远吧，若是推回馆素儿身边，或许...她还能得了解药。

但是...好不甘心啊......呵，果然是阴险小人，即使是死，也要拖着你一起，若是有一日你知道我是这样的蛇蝎心肠，会不会想将我碎尸万段呢？最差的结果，也就是把我丢了再踩上一脚，但是，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我脏了，你不介意？”南宫玄衣想起了在枫武堂当着那么多女人的面撕碎衣裳，赤裸裸的身体暴露在众人之下，一种窒息的感觉又锁上了他的喉咙。他怕她介意，又怕她不介意。

顾华笙轻轻的抱着他，替他捋气，又倒了一杯喂他喝了下去，“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是问你...介不介意......”南宫玄衣推了推她，艰难的转过身来直视她的眼睛。

“我自然是一万个不想你被别人看了去，但是这回...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那有怎样呢？脏了就是脏了，从来都，从来都不是我的错......呵，还在报什么希望呢，南宫玄衣...你早就脏了，从里到外，肮脏不堪。

“啊！”

还没等顾华笙做出反应，怀里的人就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又把自己缩成一个团。

难道...难道是这蛊毒又犯了...

“南宫，别使劲按...松手！”

“啊！嗯...疼...我好疼...”以往无论多疼，南宫玄衣都强忍着不肯说，而这次他却喊了疼，整个人看起来也恍恍惚惚，恐怕这回是真的疼到失去意识了...

“我在呢，别怕，很快就好了，以后就再也不疼了...”顾华笙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更不知道如何替他缓解，就想着还是替他揉一揉，自己这样纯阳的身体，多少能让蛊虫安静些。

“不要...别碰我！”他的反应就更激烈了，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颤抖的厉害。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群女人把他逼到了一个死路，无论怎么喊也没有人能听得到，她们的巴掌狠狠的打在自己身上，不知道往自己嘴里灌了什么恶心的药物，她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嘴里还骂着，好难受...谁来救救我...

“别碰我...不要，走开！”

“南宫，是我。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妻主啊。”顾华笙感觉心痛极了，不知道这人以前是受过多少苦。

“妻...主，你是...顾华笙？”

“是我，你看看我。我在呢。”

不，你不是，你不是我妻主，她不要我了...她把我丢在一个客栈的小房间里，她不要我了...她已经逃了...也不愿和我做戏了，她不会碰我，更不会抱我，不会...

“不...不是...你不是。”南宫玄衣迷迷糊糊的说着话。

“是我，南宫，是妻主在，让我给你暖一下好不好，好受一些，你别使劲压。”顾华笙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往常南宫并不会阻拦自己给他揉腹。

“妻主...别碰，脏了，不能给她碰。”南宫玄衣还是喃喃的呻吟，顾华笙贴近听了好久才听清他在说什么，这个傻子...

“不脏...南宫最爱干净了，怎么会脏呢...妻主给你揉揉就不疼了。”

“别...看，丑......”

顾华笙轻轻拨开，下面的肌肤泛着一道道灰黑色的细纹，已经遍布了整个身体，原来已经这样严重了吗...南宫，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