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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eep red

    “我们是深红的猎食者,违逆世界的法则。” 肃穆的教堂中吟唱着的赞美颂歌, 在深红血缘的交融中破碎。 我们生而背负罪孽。 我们是——罪人。 黑暗与鲜血, 即为人间地狱 吸血鬼 开放式结局

    Blood 11

    Story: Deep red Author:唐纨璟 words:2377 Update time:2019-09-22 09:52:54

    If the sky is dark,

    如果天空是黑暗的,

    It is dark survival;

    那就摸黑生存;

    If the sound is dangerous,

    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

    Then keep silent;

    那就保持沉默;

    If you are unable to shine,

    如果自觉无力发光的,

    Then crouched in the corner.

    那就蜷伏于墙角。

    But don't get used to the dark and defend the darkness;

    但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

    Don't be proud of their struggling;

    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

    Don't laugh at people who are braver than they are.

    不要嘲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热情的人们。

    We can humble as dust, can not be distorted as maggots.

    我们可以卑微如尘土, 不可扭曲如蛆虫。

    ——曼德拉

    哥特式的钟楼肃穆而立,尖顶错落有致地排列,墙壁上雕刻着精美生动的浮雕,四面都凿出一扇巨大的尖形拱窗,尖肋拱顶和飞扶壁营造出轻盈竖直的飞天感。

    花窗玻璃上绘着天使扼杀魔鬼的巨幅画面,硕大的表盘上,尖锐的指针发出沉闷的转动声,每当整时,钟楼的内部将敲响整片天空的寂静,圣洁的教堂赐予它净洗与庇佑的光辉。

    深夜的零点钟声响起,人类的城市已进入沉睡的梦乡。

    迷雾与瘴气掩蔽的森林深处,昏黄的烛光一根根点起。

    水晶吊灯在烛光的辉映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身着礼服的血族贵族们仪态翩翩地寒暄着。

    “噢,天哪,这不是棘密魑公爵夫人吗。”在场的血族突然噤了声,视线聚集在那位华美无比的女人身上。

    “亲王大人的小儿子,哦……不,他已经是高贵的子爵大人了,亲王在世还能被封爵的年轻贵族,这可真是无上的荣耀,得了莉莉丝女王的赏识,就算是公爵夫人也要来瞧瞧呢。”

    诺雅?棘密魑身着一条深紫色宫廷长裙,腰身被束腰勒得极细,露出优雅迷人的线条。她轻抬下巴,白皙的脖颈上缀着条细长的项链,镶嵌的宝石直直坠入那条诱人的沟壑之中。

    一向不参加任何宴会的公爵夫人居然会莅临伊瑟的私人宅邸,这是他自己也未意料到的。

    诺雅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挑,便有魅惑的光晕韵满了她的脸庞,她朱唇轻启,舌尖快速地扫了下牙尖,不言而喻地挑逗着。

    “伊瑟宝贝,好久不见还是那么的,可,爱。”她轻咬可爱二字,尾音带着挑逗性的颤意。

    伊瑟无视她浑身散发着的荷尔蒙,冷冷道:“公爵夫人,您怎么到了,好像我的宴会名单里没有你的名字吧。”

    诺雅那张总是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他看得直反胃,身上飘着的香水味简直就像低劣的血液。

    他不认为诺雅会是因为无聊而参加他的宴会,这个满脸算计心机深重的女人步步是设计,设计身边的每一个血族,设计她自己的家族和丈夫。

    “不要那么冷淡嘛,起码我们也是有些交情的,不是吗?”她笑意盈盈地打开了羽扇,坚硬的扇骨和柔软的羽毛结合在一起,却没有任何违和感,“我想和你谈谈,好吗。”

    诺雅的笑容愈发灿烂,伊瑟看得有些不适,那柔和的嗓音里每一寸都充满了致命的毒药。

    他挥挥手,语意皆是冷然:“威多纳,照顾好我们的朋友们。公爵夫人,这边请。”

    诺雅跟着他到了一间房间里,一个随从也没有带上。

    伊瑟对上她的眼睛,满满的敌意。

    她直勾勾地盯着伊瑟的脸,笑得花枝乱颤:“听说赫尔涅斯搬出了勒尔顿庄园,这是真的吗?虽然说成年后早就该搬出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要搬来和弟弟一起居住呢?”

    伊瑟心房突然猛地一颤,瞳孔无法抑制地收缩了一下。

    关于赫尔涅斯搬出庄园的事情外界并不清楚,血族上下对此并没有过多的在意,伊瑟又刻意地隐瞒了下去,那么诺雅又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呢?

    除非———她一直在暗中盯着自己的动作。

    “你对他做了什么?”他猛然扼住了诺雅的白皙脖颈,突如其来的力道并没有让她产生半分恐惧的神色,反倒喀喀喀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渗人,如同午夜的冤魂索命时从喉咙里发出的声响:“你问谁?是在问我吗?”

    诺雅的脖子咔得一声无力地歪向一边,眼睛斜斜地看着伊瑟满是怒气的面容。

    “要不是他将你安排的人都赶走了,我还真是没有那么容易侵入呢。”

    “想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吗?”诺雅的嘴角突然扭曲地上挑起来,一瞬间脱离了伊瑟的紧箍。

    “大抵是什么逼近崩溃的东西吧,虽然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总之,会让他难受得要死的哦。”诺雅扳正自己的脑袋,一副天真无知的表情。

    伊瑟转身撞门而出,一路狂奔至赫尔涅斯的房间。

    他不知道诺雅在背后谋划什么。

    但是他知道,这次,错的是他自己。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习惯黑暗,习惯嘲笑,习惯弱小,习惯这样懦弱无能的自己。

    有个人类告诉过他,二十一天———成就一个习惯。

    在他渡过的一千三百四十年的岁月,四十八万九千一百天的昼夜里,侵入骨髓中的习惯将他变成了一个无能的血族。

    黑暗的天际被撕裂,主宰黑夜和罪恶的血族自此诞生。他们是黑暗的主宰者,拥有在夜晚窥探自如的赤红双眸,拥有聆听深夜虫鸣的的尖耳和席卷尘土的宽阔翅膀。

    那是无法抹去的原罪之证,沾满了血红的地狱之炎。

    月光如洗,凡尘如花。完美的皮囊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身姿玉立,双眸腥红,他却成了黑暗的奴隶。

    心若光明,世界便不会黑暗;心若消亡,世界便深陷沼泽。

    洁白的白蔷薇啊,你展露的花瓣纯洁而美丽,你伸出的枝叶充满了生机和危险,你是多么的迷人,多么的可怖。

    将那极致美好之物,拽入永恒的黑暗之中,这样就可以永远地拥有了。

    那片满是向日葵、铃兰、康乃馨的花田,在他的侵染下枯萎殆尽;那片充满了阳光与温暖的世界,怎么会属于这样的自己。

    疼痛和嘲笑,已经习惯了;虚伪和笑容,已经学会了;懦弱和胆小,已经侵入了潜意识里。这般贪婪的丑陋的模样 ,才是自己。

    再痛一些又如何呢,挡在他身前又如何呢,被嘲笑无能又如何呢。

    他是个胆小鬼。

    只是个胆小鬼。

    所以……不要再,接近我了。所以……不要再把我拉入光明之中了。

    这样彻头彻尾都活像个人类的自己,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