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醒來時，窗外正在下著陰雨。

有些微冷，能夠清楚感覺到窗外的陰風慢慢透進屋內。

那個怪物已經醒了。亦或是說，他根本沒有睡。

此時屋內的可見度還很低。整個房間帶著介於凌晨和天明之間的昏暗。

他的紅色眼睛在這種色調里更顯得十釐清晰。

他眼睛凝視著我。我絲毫不懷疑，這一晚上，他的眼睛都可能是這樣看著我。

我慢慢起身，伸長手臂。

睡衣的袍子衣帶慢慢從軟綿的棉被滑落。

他並沒有懂起我的意思。這一瞬間，讓我覺得十分麻煩。

於是我不再管他，伸手觸及一旁小台上的鈴鐺，重重的搖晃了起來。

僕人早已在門外等候。

他們訓練有素，不可否認的說，當年我為了訓練他們花費了我許多的心力。才讓他們現在都完全按照我的習慣來生長。

他們伺候我換下衣服，重新穿上沉重而繁瑣的校服。

這些校服我一直認為他們中看不中用。但沒有辦法，我必須穿上。

聖生由君王營造，久賦聲譽。最重要的是，學校內部利益繁雜，糾纏甚多。

這不是以我之力可以撼動的了的。幼年介於少年的我曾經想過去撼動。

現在已不想了。僕人很快為我穿好衣物。整個過程，他們都目不斜視。看見我房間里的另外一個人可以說是絲毫不驚訝。就宛如專門的侍候機器一樣。

這也是，我要的結果。他們訓練有素，這也是為什麼，無論我去哪裡，都要帶自己的僕人的原因。

用著順手。

溫斯利在整個過程中就在一旁看著我。他的眼光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

亦或是有，但我不願意解讀，也沒有興趣解讀。

我和他，是一種交易。我現在願意去收留將他安排在身邊，無非也就是為了這交易更好的執行。

早餐很快送來，我隨口喝了幾口牛奶就不欲再食，倒是對面的他也沒有動叉子。

我慢慢解下餐布，隨口問道：「不合口味？」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眼光一直看著我。

那瞬間里，我突然意識到，他想要的早餐是我。我微抿唇，一瞬間忘記了他們這個族群真正以食的東西是什麼。

但我並不關心這個，我只問道：「餓、體力虛弱會不會影響你施展屬於你的能力？」

他微抿唇，像是意識到我要說什麼，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就好了。

「如果餓了。」我看著他，「帝國的奴隸有很多。你可以從中選擇。」

他的表情一瞬間又像是帶著一點被侮辱的不開心，又像是偏於委屈。

什麼也沒有說，他慢慢使用叉子，將面前的三明治吃了下去。像是在發泄怒氣一般。

小孩子。我慢慢想道，隨即站起身整理好衣物。

此時僕人早已退下，這並不是他們可以待在城堡內的時辰。

「這次考試是一次期中考試。這次考試的答卷設計者姓史密斯，名達克。是一個十分令人噁心的老頭。卷子此時應該也從頂層封閉庫里拿了出來。」我慢慢而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