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所謂的看著他。

「縱然我不濟。鮑里斯，我依舊是卡列娜波本家族的人。這是後世無論怎樣改變都已成既定的事實。」

鮑里斯沒有說話，還是保持著他一如既往的戲鬧，沉著眸子笑道：「誰不知道，你在幼年時曾經被家族拋棄，棄屍荒野？」

我平靜起來。這場談話沒有盡頭。

侏儒症是我一生而無法抹去的傷痕。無論是現世還是家族給予我的瘡疤。

然而鮑里斯話語並不止此。

「喬。」鮑里斯慢慢開口，我一霎時愣神起來，這是我第一次聽見他稱呼我的本名。

「給你一個傍上我的機會。」他如同君王恩賜一般的開口。

「亦可以讓你翻身。騎在那些曾經侮辱謾罵過你的人身上，如何？」他慢慢開口，言語依舊戲弄。不過這次相比剛才，他的話語又多了幾分認真。

「你要什麼？」我謹慎的看著他。一時心中更加緊張。

這些年，我亦碰見過許多人。他們大部分通常第一句話對我十分溫和。甚至還可以說得上是溫柔。

第二句話就會問我需要什麼。

當年年幼。有太多東西、太多的溫暖想要去獲求。然而，這一切，都是有代價的。

他們付出了什麼，便要加倍從我身上收取什麼。

「鮑里斯。」我慢慢笑了起來，笑的十分溫柔。

鮑里斯似是從未見過如此溫柔的我。的確，我脾氣暴躁，在人前，就從未有過什麼好脾氣。

「你靠下身來。」我看著他。他亦看著我。

像是有些狐疑。但他還是充滿著十分的謹慎，微疑的問我道：「你這是答應了？」

「當然。」我爽快的回道，「誰不想翻身？誰不想一騎絕塵？」

說著，我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你這麼高大健壯，其實我一直就很喜歡你。」我默默含語，像是剛戀愛般的小孩子。處在甜甜的粉紅色溫暖清泉中。

他的臉色一時更加自傲起來。像是對這樣的稱讚感到習以為常，但每次聽即時，卻還是抑制不住的開心。

這是世人最大的弱點。世人皆有，不過分強分弱。

而鮑里斯，便是這當中，弱性最為強的一個。

他霎時俯下身來，以為我要在他耳畔低語。如同情人般的甜蜜。

的確，我的確要在他耳畔低語。

我慢慢靠近他的耳畔，就在一瞬。就在一剎間，我霍然咬上了他的耳朵！

絲毫不見留情，用盡了他全力。

他瞬間大叫起來，一個巴掌瞬間拂來！

在咬上他耳朵的那一卡茲一瞬里，我就馬上鬆開仗著身量瘦小飛速的逃跑了！

他一個巴掌打來，的確打到了我。不過好在我跑的快，只打到了一點，而這一點，痛感就十分的強烈，可以想像，他用了多重的力。

我連手帶腳快速跑到了樓梯口。也許是心中太過害怕，連同跑步都像是在滾下樓梯。

樓梯六米之高。我幾乎也就，滾了六米。

最後滾至地面時，絲毫不敢鬆懈，依舊加速往前跑去。喚及我的僕人，坐上馬車，飛速的往公學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