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光磊他們走後，顧之凡回頭看了看余白，余白還是皺著眉頭，沒有要醒的跡象。

顧之凡輕聲喊道「同學，醒醒。」

聽到聲音，余白的眉頭似乎皺的更緊了。

顧之凡輕輕的拍了拍他。就在顧之凡的手觸碰到他的同時，滿頭大汗的余白猛的坐了起來，繼而用一種惡狠狠的眼神瞪著顧之凡。顧之凡從來沒有在現實生活中見過這樣的眼神，那是一種像是看到了仇人一樣的恨之入骨又死氣沉沉的眼神。這下當真是把顧之凡嚇到了。

「同學，你怎麼了？」顧之凡小心翼翼的問道。

余白足足愣了十幾秒鐘，緊繃的身體才慢慢放鬆下來，眼神也漸漸地恢復過來。

看到余白恢復了之前清醒的樣子，顧之凡才放下心來，「你沒事吧？是不是做噩夢了？」

余白沒說話，點了點頭，起身去往衛生間。

這不是第一次在學校里，在同學面前露出這樣的神色。余白剛入學那會，被人從噩夢中叫醒過，也實實在在嚇到了別人，再加上余白的名聲，以及不易近人，從那以後便沒人敢吵醒在睡覺的余白，久而久之，大家也都習慣性的躲著余白。

余白打開水龍頭沖了把臉，看著鏡子中滿眼通紅的自己，余白自嘲的笑了笑，這下好了，顧之凡也不會再纏著自己了。

余白冷靜了一下，才從衛生間走了出去。

「你怎麼這麼慢？快走，已經上課了。」

余白一回頭就看到靠在牆邊等著自己的顧之凡，余白沒想到顧之凡看到了自己那個模樣，竟然還願意跟著自己。

顧之凡看見余白盯著自己，「走啊。看什麼呢。」

「去哪？」

「操場啊，我等你半天了都，我也不認識地，你不得帶我去嗎？」顧之凡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余白也沒有打算去上體育課的，但被顧之凡這麼要求了，並且顧之凡又確實等了他好久，他不想欠顧之凡的人情，只得給他帶路。

余白也覺得奇怪，加上去食堂的事情，這已經是自己第二次順從顧之凡了，余白只在心裡告訴自己，等他都知道這些地方在哪，他就不會再跟著自己了。

余白一路上也沒講話，徑直往前走，顧之凡就在旁邊跟著。剛開始他還想著和余白聊聊天，可是自己說了很多，余白卻絲毫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顧之凡只好作罷，安安靜靜的跟著余白走。

余白把顧之凡帶到操場後就轉身準備離開。

「你幹嘛去？」顧之凡一把抓住余白的手臂。

余白沒答話，只是甩開顧之凡拉著自己的手，接著仍然往操場外面走。

「來都來了，還走什麼？」顧之凡若有所思的看著余白，故意道「難不成你是專門給我帶路的？」

顧之凡猜想的沒錯，余白聽到這句話果然停下了，然後轉身回來，又往操場走去。不過余白也沒理顧之凡，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從他的身邊徑直走過，朝著籃球場旁邊的觀望台走去。

顧之凡一直看著余白走上觀望台，慵懶的靠在座位上，雙手背在頭後望著天，不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