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戰寅時便起了身，困得醉生夢死的，可還是要強打精神騎著馬去上朝。

到了宮中，這天兒還是黑漆一片，各宮安靜極了，只有龍棲宮中還是燈火通明，裡面有一人正埋頭書寫。

「陛下，肖少將軍帶到了。」宮女傳喚一句，裡面應了一句，卻沒讓人進來。

終於，久到天色已經蒙蒙亮，久到肖戰已經開始站著打瞌睡了，裡面一個聲音響起:「進來吧，肖戰。」

「啊…哦！」肖戰站在原地差點睡著，王一博的一聲，把肖戰瞌睡喊醒了。

肖戰打開門，就見王一博剛剛起身，心裡不免暗罵:我大半夜得跑來罰站，這傢伙倒好，被子蓋好睡大覺！

「陛下叫我寅時三刻之前必須到，所為何事啊？」肖戰特地把寅時三刻咬得很重。

「自然是有事的。」王一博合攏裡衣，從床鋪上下來，一頭綢緞似的長髮披在身後，就像美人下凡一樣。

下一句，美人開口道:「那些個大臣們已經迫不及待想為我納妃娶妻了，哎，紛紛把自家女兒親戚推薦給我。」

「那你就接著唄。」美人簇擁，難道不好麼？

「其中就有韓副將的小女兒，就快把女兒誇成天上的神仙了。」王一博看了一眼肖戰。

肖戰確實很吃驚，畢竟前幾天還聽說，那女子心悅自己。

肖戰狐疑得看上去，王一博一臉皮笑肉不笑得樣子，打定了一個想法。

這貨居然派暗衛做跟蹤自己的事情！

「陛下，你的意思是？」

「我想找個能說會武的人做我的皇後，我看肖戰你就不錯。」王一博一本正經得說著胡話，聽得肖戰直皺眉。

「陛下，臣是男子。」

「可我們已有夫妻之實了。」王一博乘勝追擊。

「那晚的事不必再提！！！」肖戰一聲吼，立馬剋制不了似的想起那晚的事兒，惹得一臉通紅。「臣告退！」

還沒等王一博說什麼挽留的話，肖戰就衝出去了。

「哎。」王一博看著遠去的背影，重重得嘆了一口氣，看著枕頭下面，本來想送給肖戰的玉佩，和他的是一對的。「小德子！你給的這些都是什麼餿主意！」

「小的知錯了！小的知錯了！」小德子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跪在王一博面前，磕頭謝罪。「小的知錯了，小的長這麼大，也沒和姑娘相處過啊！這……要不我去春歌樓問問那裡的姑娘？」

「姑娘姑娘！肖戰是男子，問姑娘有何用！」王一博氣得把桌上的硯台拿起來，往側邊的柱子上丟，一聲巨響，嚇得小德子又磕起了頭。「晾著他也不行，說些讓他吃醋的也不行，直接說出也不行，真是！」

5

距上次的事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之久，王一博和肖戰除了工作上的見面之外，私下根本不見面。

應該說，是王一博不知道該怎麼和肖戰再次說起這件事。

畢竟，明著暗著甚至有了夫妻之實了，肖戰依舊沒有答應自己，王一博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他看得出，肖戰並不討厭他的示愛，要是討厭的話，早就辭官離開了，還會和他見面？更別說……他看上去很喜歡那一晚。

「小德子，宣肖老將軍進宮吧。」王一博閉上眼睛，揉了揉疼痛的額頭。

不知道走老將軍那條路能不能成？

「陛下，梅花來幫你揉吧。」一道清麗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王一博記得這是大宮女身邊的助手來著。

「出去。」王一博沉聲。

「梅花的按摩技術很好的，陛下真的不試試嗎？」梅花的聲音逐漸有些迷幻，不知為何，甚至能聽到肖戰的聲音。

肖戰曾經叫他阿博的聲音。

……

「阿博，你快點兒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一個比自己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面前，那人笑著向自己招手，笑得真好看。

正沉迷於此之時，突然聽到有人說話:「陛下，肖將軍父子已到。」

「陛下？」

誰在叫我陛下？小德子？肖將軍父子？……對了！朕剛剛吩咐小德子叫的！

王一博驚醒，自己依舊在龍棲宮，但是卻沒坐在桌前批改奏摺，而是躺在床上，鼻尖飄過一絲異香，順著香氣看過去，身旁躺著一個絕正妹子。

王一博愣住了。

這個女人是誰？

「陛下，肖將軍來了。」

「先讓他們回去，朕稍後親自採訪！現在有別的事情！」王一博慌張了，肖戰就在外面，然而自己這副模樣，旁邊還躺著一個不認識的女子，這樣下去，別說是能不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就是見上他一面，都難！

聽到門外逐漸遠去的腳步聲，王一博把視線轉向這個絕正妹子，毫無憐惜之意得抓起女子的脖子。

「你是誰！睡派來的！」

「陛下……鬆手，……奴婢……咳咳咳！！」王一博的手勁很大，直掐的女人翻白眼，吐白沫，直到快要斷氣的一瞬間，王一博放開了女子。

「說！你是誰！誰派來的！」

「奴婢……奴婢是自願的……奴婢一直心悅陛下！如若……如若有機會，奴婢一定給陛下當牛做馬！」女子不管自己身上未著寸縷，蜷縮著身體，跪在地上，使勁兒磕頭，嘴裡表達著自己的意願。

「你不配。」王一博只覺得自己碰了這女子，很臟，放下拍開床邊的暗格，拔出利劍，刺穿了女子的心臟。

「陛下……奴婢啊…死在陛下手裡，心甘情……願…」說完一句話，徹底斷氣了。

血液流滿了床邊。

「小德子！」王一博只叫了小德子一人，收拾了屍體，打掃了龍棲宮，換掉了所有龍棲宮的東西，一件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