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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暮

    「將軍你已不是美人,我便不再要你。」 靈感來自: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 ——《離騷》

    59:見親

    小說: 遲暮 作者:北一. 字數:2045 更新時間:2019-11-08 00:36:14

    一大早容隱便帶著君逢下了山,看著難得的晴天,良人心情甚好。

    他道:「楊公子何須如此,本不是你的,強求來也不會是你的,不如心放寬些,或許會發現不一樣的事兒。」

    「是麼?」楊茂榮苦笑著,「怎會有不一樣的事兒?不過都是一樣的罷了。」

    只有容隱不同,容隱他...並非凡塵俗子,他很不一般。

    良人笑著道:「若楊公子知道容隱不同,那以後自然也會知道為何你與他沒有可能。」

    其他的話良人不再多言,他知道,此時的楊茂榮心中有多不舒服,那容隱心中便有多高興,只要容隱高興就好。

    ******

    日頭剛上,容隱與君逢就已經到了山下,身上著了貂皮衣,這一路走下來,身上倒是出了不少汗,平日怕冷的容隱,這會兒也覺得有些熱。

    看他臉頰通紅,君逢上前擦去了他額頭上的汗:「要不要休息會兒?」

    聞言他搖搖頭,「不用,路還長著,若是休息,晌午都到不了地界兒,直接走吧。」

    見他如此說,君逢也只好遂了他的心。

    好在山下就可以有車,無需慢慢走,容隱也能趁著機會休息會兒。

    他靠在君逢的懷中,看著窗外的風景,道:「君逢,你可知荒東為何稱之為荒東?」

    「自然知曉。」君逢輕聲說著,「彼時荒涼之地以東,稱之為荒東,自那之後荒涼之地崛起,稱之為上城,可荒東從未更名。」

    「是啊,荒東本可以更好,可...」

    可是一個荒涼的地兒都成了上城,如今更是分據出去,成了如今不可或缺的城池,這荒東,卻還是當時那般,甚至已經沒落。

    它不該如此。

    聽著容隱惋惜的聲音,君逢默默將他擁在懷裡,嘆息道:「容隱可有想去的地方?」

    容隱搖搖頭,「只要和你一起,任何地方都是我想去的。」

    去哪兒不重要,重要的是身邊有君逢,這顆心早就被牽絆住,怎麼還捨得放下君逢,捨得放下與他的日日夜夜。

    聽他如此說,君逢的心中甚為感動。

    他知道容隱不會輕易訴說心事,他所做的一切都會放在心裡,說的多,不如做的多,對容隱而言,他默默的付出,便是他的行事作風。

    如果硬要他將那些話說出來,那對於他來說才是一種折磨。

    「君逢你瞧,這兒還是當年的樣子,變化幾乎沒有,可我知道,它骨子裡早就不是以前的荒東了。」

    「那容隱以為如何?」

    「我想...要荒東變回原本的樣子,這一切只有君逢你可以做到。」

    容隱看向君逢,眼神中的堅定讓君逢有些疑惑,為何容隱會如此相信他可以,這荒東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算小,容隱就這麼信任他麼?

    知道君逢的疑惑,容隱也沒想解釋什麼,淡淡笑著:「你瞧~這滿山的雪可真是好看,入眼的白色,好像在洗滌世人的靈魂一般。」

    「是啊,白茫茫的一切,幹凈純粹。」

    「可是啊,總會有人在上面走,將那白色變得一片狼藉,而能改變這一切的,只有一個人,我相信只有他可以。」

    毫無頭緒的話語中充滿了信任,對君逢的信任。

    現在的荒東著實亂到讓人覺得惋惜,如果真的能改變這一切,那君逢不介意這樣做,荒東如此真的太可惜。

    「快要到了啊~」

    山漸漸不見,開闊的平原出現在面前,這是荒東另一處的景。

    荒東一分為二,一半為山,一半為野,山高聳,野平緩,可偏是這樣,偏是沒有人在這平野之上。

    這兒唯一的住戶,估計就是擠不進山那邊的人了。

    「這也是荒東?」

    君逢來過荒東,可他對荒東的記憶只在山那一隅,這兒,他著實不知道。

    容隱笑著指著窗外的房子道:「是啊,這也是荒東,這兒人際罕至,,若是真的要打仗,只怕這地界兒也會遭殃,而荒東的人,若是駕鶴西去,便會埋葬在這兒,這也可以說是一片凈土。」

    荒東的地界兒,也唯有這一處安靜的可怕,若是真的打起來,這點兒安寧都會不見。

    聽他這麼說,君逢也就有了了解。

    這隻怕是已故去的人安葬之處,著實算的上是荒東的一片凈土。

    瞧著快到了,容隱下了車,與君逢手牽手走著。雪地里留下兩個人的腳印,一深一淺。

    不知又多了多久,容隱才停下腳步,看著一塊空白的墓碑,俯下身將碑頭上的雪擦掉。

    「真抱歉這麼久才來看你們。」容隱邊擦邊說,褪去了手上的手套,在冰涼的石碑上撫摸著。

    見他如此君逢微微皺眉,才暖了不多時的手,這麼一弄又要冰冷。

    「我於上城多年,這些年你們可還好?」容隱問著突然一笑,「也是,有良人在,他定會照顧好你們。」

    「可我知道,你們心中有委屈,這些年,也該放下了。」

    說罷容隱將臉靠在墓碑上,冰涼的溫度讓他抖了一下,卻沒有鬆開,他繼續低語著:「如今要變天了,荒東要變了。」

    「容隱...」

    君逢著實有些心疼,看著容隱想要將他抱在懷裡,可容隱拉著他的手,他的指尖觸碰在冰涼的墓碑上,徹骨的寒冷。

    「君逢,與他們打個招呼吧,這是我爹娘。」

    「好~」君逢點點頭,鄭重道:「二老好,我是容隱心上人君逢,也是二位的乘龍快婿,不管二位認不認可,我都會與他一起,這一生護著他。」

    那認真的模樣讓容隱笑出聲來,他直起身子,勾住了君逢的脖頸:「何須如此,他們會同意的。」

    「這樣...更好些。」

    「你呀,就是個傻的。」

    容隱這般說,君逢就這麼認。

    他就是個傻的,只在容隱面前傻,旁人又怎麼會見到他這般模樣。

    今日容隱帶他來見父母,那等到回去的時候,也應當讓容隱見一下列祖列宗,讓那些先人們知道,今後他君逢的夫人是容隱。

    風悄悄吹起,二人緊緊相擁著。

    「其實,他們並非我親生父母,可他們的恩情我這輩子都無法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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