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時無言，既沒有言語間的交談也不帶然後的眼神交換，全然沒有一點相關的互動，總讓人看起來好奇這兩人到底是不是情侶。

悅耳的鋼琴聲傳遍整個餐廳的每個角落。在季子言用叉子叉起一塊牛排準備吃的時候，卻突然聽見了什麼，手微微一頓，隨即又若無其事的繼續用餐。

但一旁的步戰還是注意到了季子言的動作，微微抬眸，輕聲向人詢問到：「怎麼了？」

「彈錯了。」季子言開口回答，臉上仍舊是那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的？」步戰挑了挑眉，略微有些好奇的向人投去目光，「你會彈琴？」

「嗯。」季子言輕聲應到。

看著眼前正安安靜靜用餐的人，步戰突然有了些玩味，眉梢輕佻，抬了抬下巴朝著鋼琴那側向人示意，「那請問我們的季小公子有沒有意願去演奏一曲？」

「沒有。」季子言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仍舊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樣子，全然當做沒看到步戰眼底的戲謔。

「嗯哼？」步戰仍舊一直看著人。

季子言頭也不抬的回覆：「麻煩。」

「真的？」步戰輕聲的開了口，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總讓人覺得這個人真的是很不正經的了，「我聽說這附近最近在辦畫展，聚集了不少當代有名的藝術家的畫作，似乎……」

步戰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自個眼前的季子言站了起來，隨手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聽什麼？」

「什麼都可以。」見自己的計劃成功，步戰彎眸一笑，看著季子言的背影朝著鋼琴邊走去，似乎是和正在彈琴的那人說了些什麼，那人起身走到一旁，而季子言則坐到了鋼琴凳上。

隨手試了下音調，季子言便開始彈奏。

一個個清脆的音符伴隨著人指尖的跨越換換流出，構成一整首悅耳動聽的音曲，一下一下，漸推漸進，使人恍惚覺得自己彷彿深至夜中的星辰之下，月光落下，只留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一曲完畢，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可周圍的人全都還沒有回過神來，只是靜靜的看著正從鋼琴凳上下來的季子言，不知是誰先開的頭，整個西餐廳里響起了掌聲。

步戰看著從上邊下來的人，微微有些出神，甚至連季子言什麼時候到了自己邊上都沒有發覺。

季子言低了低眸，側身從邊上來往的服務員中走過，重新回到步戰身邊，繼續吃著剛才自己還沒吃完的甜點。

「怎麼了？」似乎是注意到對面人向自己投來的目光，季子言抬了抬眸，有些疑惑的看著人。

「沒什麼。」步戰將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不過片刻之間又重新恢復到之前那副樣子，好似剛才出神的那個人並不是自己一般。

真是，為什麼每一次遇上季子言的事情，他就特別容易分神。

步戰伸出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微有些苦惱的揉了揉眉心，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