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秦蓮用眼角餘光瞥著自己的兒子：「你想說什麼？」

顧青山被凌厲的眼神震懾，把想申請休息一會兒的話咽了回去，隨手往櫥窗里一指：「我是想說這條裙子不錯，挺花的。」

秦蓮看過去，一臉嫌棄：「多土啊，我穿著還顯老，你這審美肯定是隨你爸了。」

顧青山連連點頭：「肯定是。」

「別啰嗦了，還有很多店沒逛呢。」

他們來的是一個由五六家商場組成的商業區，吃喝玩樂一應俱全。

顧青山看了看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長廊，絕望地偷偷嘆了口氣。

童猊悄聲問：「累了？我幫你拎兩個袋子。」

「胳膊不累，腿累。」

「阿姨，」童猊上前挽住秦蓮的胳膊，「你渴不渴？前面有一家養生茶館，咱們去喝杯茶吃點東西，補充了能量，您才好繼續逛。」

「好呀，我正好渴了。」

童猊回頭朝顧青山擠了擠眼睛，顧青山挑起大拇指，還是我家小獅幾有辦法。

茶館的裝修是古風，還燃著淡淡的檀香。

秦蓮喝了一杯熱茶，吃了一小塊點心，滿意地說：「這家店不錯，點心也可口，童猊，你可真會挑地方。」

顧青山抱住童猊：「那是當然，小獅幾要是眼光不好，也不會看上我。」

秦蓮哼了一聲：「看上你，大概是他唯一一次看走眼的時候。」

「媽……」顧青山把腦袋放在童猊的肩膀上，「小獅幾，我被打擊了，求安慰。」

童猊笑著親了親他的額頭。

一陣腳步聲響，童猊眼前出現一片陰影。抬起頭看向來人，愣住了，嘴唇微抖，不知道該不該把那個稱呼叫出來。

顧青山認出了這個經常出現在電視和雜誌上的女人，也知道她和童猊是什麼關係，拉著童猊站了起來。

「倪總……」隨行人員小聲提醒。

女人說：「會議延遲半個小時，請他們進包廂。」

「是。」

秦蓮也是明白，跟著人進了包廂。

包廂的門一關，倪總率先開口：「童猊，你是和他在一起了？」

「是。」

顧青山說：「阿姨，我叫……」

「我不想知道。」倪總打斷他的話，繼續對童猊說，「你和他是隨便玩玩的？」

「不是，我們會結婚。」

「既然如此，我的任務也就結束了。我會通知律師，房產店面還是現金，你自己選一個。」說完轉身就走。

「媽媽……」童猊上前一步，「你真的不要我了？」

倪總停下腳步，卻是沒有回頭：「我是有一個兒子，但是不姓童。」

「我知道了。」童猊深吸一口氣，「倪女士，再也不見。」

倪總沒有多留，踩著穩健的步子離開了。

「小獅幾……」顧青山輕撫著他的後背。

童猊一笑：「沒關係的，他們早就說過，我結婚了，他們就會和我完全斷絕關係。我應該早就有這個心理準備的，只是沒想到……」低下頭，抹了抹眼角，又很快抬起頭來，笑得更燦爛，「阿姨，咱們繼續逛吧。我和青山結婚，總要買幾身新衣服的。」

秦蓮忙不迭地答應：「對，去買衣服，你們兩個都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