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駱哥
小說: 重生之可以攻玉 作者:笑之曰 字數:2478 更新時間:2019-11-23 17:36:12
想起頭晚的事,景玉睡夢中那蒼白痛苦的小臉又浮現在他腦海里,一個十七八的男生,還未成年,放假了不回家反而在大街上彷徨,那應該過得不容易。
駱嶼石從小生活富足,父母恩愛,他是家中獨子,可以說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他的名字就是父母相愛的見證,駱父的一生之幸就是遇到了石家小女也就是駱嶼石母親。
在他潛意識裡,像景玉這樣的男孩子,乖巧又好看,怎麼著也應該是開心快樂地被父母寵著。
不是什麼何不食肉糜,哪怕他自己一出生就擁有一切,他也見過不少活得挺不容易的,但是景玉,一看就應該是被呵護被寵愛的人。
景玉開始碼字的時候還不太自在,畢竟旁邊坐著個長輩,但後來發現駱嶼石對他寫的內容根本不感興趣後,他倒是徹底放開了。
電腦不愧是最新產品,一旦掌握了使用規則,用起來事半功倍,他心無旁騖地寫了兩小時後,就關了電腦,準備繼續學習。
「叔……」景玉轉身本想和駱嶼石說一聲他把電腦關機了,但是發現駱嶼石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只露出了側臉。
睫毛很長很密,眉毛也很濃,皮膚也好,鼻子很挺,嘴唇也很薄……
景玉猛然甩甩自己的頭,他不可思議地發現自己盯著駱叔叔看了好久。
他連忙翻出一本政治書,開始勾勾畫畫,嘴裡跟著念念有詞:「我國的主要矛盾由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求同落後的生產力之間的矛盾轉變成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
……
景玉的數學和地理實在不算出色,尤其是數學,哪怕上輩子學過一遍,一旦題目變得靈活一點他就犯難,他只能應付有解題模式的題目。
景玉天生就不是個多聰明的人,他腦袋瓜平庸,唯一的一點能力都提現在死記硬背上了,眼下看著練習冊上的新題型,腦袋想破了也沒辦法。
他剋制著自己翻參考答案的想法,努力地去試各種方法,可是還是不行。
他知道這種題只要一看答案就會恍然大悟,但是下一次遇到還是不會,這是很多學生的通病,要避免才行。
駱嶼石手裡翻著一本證券專業書,餘光注意到景玉已經愁眉苦臉快半個小時了,雖然筆下不停,一直在演算著些什麼,但似乎沒有效果。
他抿抿唇,偏頭問:「是遇到什麼難題了嗎?」
景玉從數學題中抽離出來,抬起頭不好意思,臉頰微紅地說:「我數學不好,一直在算,但是算不出來。」
駱嶼石朝景玉伸出手。
景玉獃獃地沒反應過來。
駱嶼石輕聲道:「給我看看吧,我高中數學還不錯。」
有人能講解自然求之不得,景玉連忙雙手奉上習題。
駱嶼石實際上是謙虛了,哪是不錯,簡直是大神。他理科思維很好,智商也高,高中時數學滿分是常有的是,老師喜歡他得很,偶爾給他扣一分說是怕他驕傲。
就算高中畢業了好幾年,那些知識也沒忘,難住景玉的那道題他看一眼就能得出答案。
他跟景玉招招手:「坐過來點,我跟你講。」
專屬於成年男人的荷爾矇混合著剃鬚水沐浴露的清香包裹著景玉,景玉腦袋暈乎乎地,駱叔叔低沉的聲音砸在他耳膜里,整個過程聽得雲里霧裡。
駱嶼石講完了以後看向景玉:「聽懂了嗎?」
景玉:「……」
駱嶼石一看景玉這一臉茫然的樣子就知道他失敗了,挫敗地嘆口氣,恨不得捏景玉軟面白凈的小臉一把,讓他好好聽課。
不過還是克制住了想作亂的手,他極其理智,知道景玉的性取向,不會胡來,只好翻了一篇幹凈的草稿紙:「來吧,我再講一遍。」
景玉這次終於不再迷糊,他認真地去看駱叔叔的解題過程,發現很有創新性,,等駱嶼石講完,他也基本上懂了。
這道題對於駱嶼石來說完全沒有任何難度,但是駱嶼石知道對於普通高中生來說可能是中等難度,數學不好的話想不出辦法也正常。
景玉收穫良多,眼睛裡都盛滿了笑意,駱嶼石交代他:「這幾天有不會的題儘管問我就好,不會打擾到我的。」
景玉使勁地點點頭:「好的,謝謝駱叔叔。」
……
駱嶼石跟著景玉過了幾天睡醒有飯吃,回家有飯吃的神仙日子,其實長假前三天他的事都辦的差不多了,可以讓景玉一個人住在公寓里,但是他還是留到了景玉收假,既然承諾了幫景玉講題,他還是會做到的。他還怕他一走,這小孩子臉皮薄,也不肯留。
景玉七號下午返的校,返校前他好好給做了頓大餐,然後又徹底把房子給收拾了一遍。
駱嶼石開車把景玉送到了校門口,已經有很多學生背著書包往學校里走了,景玉臨別前透過搖下的車窗跟駱嶼石揮手:「叔叔,謝謝您這幾天照顧,再見。」
駱嶼石手上握著方向盤,目光看向景玉,小孩兒今天穿了一件純黑色的寬鬆短袖,本來就細白的手臂更白得跟細玉似的,露出衣服的那截兒脖子也是又細又白,再網上臉也漂亮得驚人,兩隻眼睛跟貓兒眼似的又黑又亮又圓。
他笑了一下,終於說了一直想說的事情:「別管我叫叔叔,我也就比你年長四歲。」
景玉很少見駱嶼石笑得這麼開,他被那笑容晃了下眼睛,有些緊張,怯生生地開口:「那……駱先生?」
駱嶼石被自己口水嗆了一下,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很老成,他擺擺手:「不用這麼生疏,叫我哥就好。」
景玉眼睛都笑彎了,甜甜地叫了句:「駱哥。」
景玉的聲音不像大多數這年紀的男孩兒一樣難聽又嘶啞,而是清亮的少年聲,偏中性,一聲「駱哥」撞在駱嶼石胸腔里里,像貓爬過,還用軟軟的爪子輕輕撓了兩下,心都跟著酥軟了。
他心裡暗自嘆口氣,不知為何有點遺憾從此兩人就沒什麼交集了。他笑著朝景玉揮揮手:「去吧,好好上學。」
景玉背著書包一直站在原地看著黑色的越野車離開,他鼻頭髮酸,想到從此以後就不會再有來往,心裡悵然,不知道是個什麼情緒。他揉揉鼻子,轉身朝學校走去,駱叔叔,不,駱哥是個好人。他心裡想。
景玉回宿舍一看,果然已經換了新窗簾,空調也換了,他快速地換上幹凈的校服,然後就往教室跑去。
教室里還吵吵嚷嚷,大概是大家都還沒從七天長假里抽出來,好多人都在講著自己去了哪兒,看了什麼風景。
景玉前桌的劉家成轉過來往景玉桌子上放了幾顆糖,景玉疑惑地抬頭。
劉家成解釋:「這是我們去西南那邊買的特產,給你帶幾顆,味道還不錯。」
糖果被漂亮的糖果紙包裹著,圓咕隆咚的在桌子上晃蕩,景玉感激地笑笑,他不好意思道:「我哪兒也沒去,什麼都不能給你帶。」
劉家成擺擺手:「這都不值錢,別放心上。」就轉過了身子。
景玉伸手拿了一顆糖,剝開糖紙,然後把半透明的糖塞進嘴裡,糖味在嘴裡化開,甜絲絲地,還有股桂花的香味,他眯著眼睛開心地笑起來,然後五彩斑斕的糖果紙壓平了夾在了政治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