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生良無意識地抽噎，眼神空洞地看著雪白的被褥。

他不明白江宙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頭頂刺耳的聲音漠然的可怕：「你在跟誰打電話？」

羅生良眼裡劃過懦弱，十指收緊抿緊了蒼白的嘴唇。

「不說是吧？」江宙挑眉陰冷一笑，按鍵撥了回去。

對面「嘟嘟嘟」響了三聲就接了電話。

「是羅醫生嗎？剛剛打你的電話你怎麼沒有接啊？」

「我還以為你今天也很忙呢。」

「今天晚上不忙的話出來吃飯好嗎？我在雅格蘭斯訂了包間，你放心肯定不貴，不破費的。不過…吃完之後羅醫生你要和我去看電影嗎？」

「喂…？羅醫生？要是不願意的話…」

電話那頭還未說完，江宙已經微啟薄唇：「你好，我是羅生良的哥哥，請問你是誰？」

江宙低頭看見羅生良木然的表情難得有了一絲動容慌亂，心中卻更加扭曲暴躁。

怎麼？要保護的重要的人？

羅生良，你也配？

「羅醫生的哥哥？你！你好！我是羅醫生的病人，最近我的病情有所緩解所以想要感謝一下羅醫生。抱歉，可以請你把電話移交給羅醫生嗎？」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緊張起來。

「好。」江宙扭過羅生良的頭，唇邊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笑：「那你自己問他吧。」

話音一落，江宙埋頭粗暴地啃咬住了羅生良的唇瓣。

羅生良瞳孔緊縮，忘卻了呼吸。

為什麼，會對他做這樣的事？

電話被扔到一邊無人看管，裡面不斷傳來：「喂？喂？羅醫生？你在嗎？喂…」

江宙另一隻手繞到羅生良的後腦勺狠狠地抓住他的髮絲往床面帶，羅生良忍不住唇里痛苦呻.吟，精緻的五官也因難受皺在一起。

「告訴你的病人你在做什麼，嗯？羅生良，你怎麼這麼yin.盪？就這麼喜歡被人粗魯地對待麼？」江宙嘲諷道，看著身下的人露出迷茫沉浸的神情，輕呵了聲，伸出手指在羅生良嘴裡翻攪，從裡面帶出一根銀絲。

「五年不見，你絲毫沒變，還是那樣無趣。」

五年不見…

羅生良身體緊繃，明明自己在抗拒江宙對他的惡行，可是全身上下只有細胞敢在體內翻騰，他連推開這樣簡單的動作也不敢做出。

五年，我活成了什麼樣…

我一個人孤獨地生活在這座城市裡。

我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但我不知道我在逃避什麼洪水猛獸，現在我知道了，我在逃跑，因為江宙，我不斷地在逃跑。

「不…要…」羅生良喉嚨里嘔吐感愈發強烈。

江宙嫌惡地在羅生良衣服上擦幹凈手指，彷彿多看一眼倒在床上虛弱的人都是在施捨。有時候羅生良會覺得那不是一個在看著人的眼神，那是在看待一隻噁心的牲.畜，隨時隨地都在散發著惡臭味低.賤的東西。

羅生良忽然忘記了，自己當初為什麼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他好像什麼都忘了，好像有關於江宙的一切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