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凡咬了咬牙，狠心的一把抓住了刀子。

「你幹什麼？」余白詫異的看向顧之凡。

「我讓你放手。」說著顧之凡抓著刀的手更用勁了。顧之凡能感覺到自己手心上的肉正在被刀劃開，很疼，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放手，如果自己放手了，余白傷了人，余白就完了。

余白決定的事，通常不會被任何人改變的，可幾乎在看到顧之凡手裡有血流下來的那一瞬間，余白就鬆開了刀子。

張鵬嚇得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還不快走？」顧之凡朝張鵬說道。

張鵬連滾帶爬的往前走。

「等等。」余白冷冷的開口。

張鵬知道自己跑肯定也跑不過他，畏畏縮縮的停了下來。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別再讓我看到你。」余白用不容置疑的語氣怒斥道「還不快滾。」

聽到余白終於肯放他走了，張鵬頭都沒敢回，幾個少年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的走出了胡同。

余白拉過顧之凡受傷的手，看了看，好在傷口不深，但余白還是很生氣，氣顧之凡不顧危險跟了過來，也氣自己，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顧之凡也不會受傷。

余白從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來一塊布，把顧之凡的傷口包紮起來，看到顧之凡緊皺的眉頭，手裡的動作便放的很輕。

看著給自己認真包紮的余白，顧之凡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滋味。不是因為手上載來的疼痛，而是看到余白熟練的包紮動作，顧之凡自然而然的猜想到他一定是經常受傷。

看到余白一言不發卻陰沉沉的臉，顧之凡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生氣了嗎？我不是怕你遇到危險嗎？」

「你有病嗎？」余白冷冷的看著顧之凡，「知道危險你還過來？」

「我，我總不可能知道有危險還留你一個人在這吧？」顧之凡解釋道。

「你以為你是誰呀？你來了就能解決問題？」余白絲毫不留情面。

顧之凡覺得有些委屈，為什麼明明幫了余白，他還這麼不領情。「我不過是不想你有危險。」

「危險？」余白自嘲道「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幫我。我本身就是危險，和我在一起的人才最危險。」

「你為什麼這麼說？」顧之凡莫名的很難過。

看到顧之凡露出這樣的神情，余白才察覺自己似乎說的有些過分了。明明他只是在關心自己，而且還因為自己受了傷。

余白低下頭，「對不起。」話一出口，余白自己都不相信，他竟也有一天會對一個人說對不起。

顧之凡也愣住了，他沒想到剛才還氣沖沖的余白會突然道歉。「沒關係了，咱們不是朋友嘛。幫個忙，應該的。」顧之凡又恢復了笑臉。

「朋友？」余白對這個詞也很陌生。

「對啊，我們是同學，又是同桌，這都是緣分，所以我們當然是朋友了。」顧之凡沖余白咧嘴笑著。

余白沒接話，他更是想都不敢想，他和顧之凡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麼可能會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