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褚先生...苦......」白長纓最怕苦味兒，偏偏這藥的苦味濃的很，在嘴裡久久不散。

就算是喝了水，也沒有多大用處。

白長纓難受的不行，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滾落，倒是還把褚越給嚇著了。

現在身邊也沒有糖，褚越只好不停的給白長纓喝水，並叫了人就近買一包糖來。

小兔子怕苦，只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委屈了，他難受的不行，很褚越叫人買上來的那包糖入口才好了些。

糖比水管用，糖含進嘴裡沒一會兒的時間，白長纓嘴裡就沒有苦味兒了。

「你倒跟個孩子似的。」褚越站在病床邊，看著吃了糖就滿足了的白長纓。

白長纓咂巴咂巴嘴：「我好多歲了呢！」

白長纓話說出口方知道後悔，剛剛小腦袋瓜子沒轉過來，就想說自己已經好幾百歲了。

這會兒他微微睜大了眼睛，在想該怎麼解釋才好。

這話落到褚越耳朵里倒是沒什麼異常，他只覺得白長纓可愛，抬手輕輕撫摸了一下白長纓柔軟的發頂，只是片刻又收回了手。

「看你這模樣，不過十八九歲吧。」褚越笑了。

白長纓努努嘴，褚先生猜的可真准呢！他在人間的年齡就是十九歲：「我十九啦。」

說十九也不算騙褚先生，因為他在人間的年齡的確是十九歲的。

十九歲，還是個孩子。

褚越重新做回椅子上，漫不經心的理了理自己的袖口：「你可知我比你大多少歲？」

白長纓搖搖頭，還在心裡嘀咕了一句，不管褚先生多大，都沒有他的神仙年齡大。

褚越舒一口氣：「我比你大六歲。」

褚越今年二十有五了。

二十五歲也還年輕，不過褚越身上的成熟與穩重，還有肩負的責任，是四十歲的男人也不一定具有的。

六呀，白長纓喜歡這個數字。

他對褚越笑了，褚先生果真是哪裡都好呢，連年齡都好的那種！

真是個可愛孩子，褚越想道。

褚越忽然想起一件事，本來低頭看文件的他又重新抬起頭：「長纓。」

白長纓本來在用褚先生給他的平板電腦看動畫電影，被褚先生這聲「長纓」一叫，身子都軟了。

「褚...褚先生......」白長纓傻乎乎的應道。

褚越斟酌片刻：「你住院了，是不是應該告知家人來看你？」

褚越父親過世，母親眼裡只有家業，他幾乎已經不知曉親人間的溫暖了，但幼年父親給他留下的印象，還是足以讓他明白親人的重要。

白長纓在人間哪兒有家人？他是天上來的小兔子。

在人間的這段時間，除了褚先生以外，他也就和土地神打交道了。

總不能把土地神叫來叭......

小兔子可愁了。

沒辦法，他只好實話實說。

「褚先生，我...我沒有家人......」他生來就是只小兔子，在天界尚無家人，更別說在人間了。

除了那名女詞人和朋友，他真的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