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又是這玩意兒？這傢伙看著弔兒郎當的，果然跟缺月那個富二代是同行？

「這是什麼？」

路垚雖然心裡好奇得要死，臉上卻沒有絲毫顯露。

「保密，我的身份，你還是不知道會比較安全，只要知道我有路子就行了。」陳默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神情。

故弄玄虛，路垚嘁了一聲。

「沒想到Limbo地帶還能搞得到假證。」

「哈哈哈，」陳默想他也不信，「改天我也幫你搞一本有挑戰者協會公章的假證？」

他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敲打在封面上，那塊小小的公章和燙金大字一樣，正隱隱發散著彩虹色的光線。

路垚認得，那是這裡一種特殊的塗料，是系統官方的象徵，就好像那個一成不變的電子音一樣。

之前在紐扣上，他也見過這樣的塗料。

「早。」

陳默剛把證件收回去，路垚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缺月正理著袖口從樓梯上下來。

這次沒等到老闆娘推薦她的手磨咖啡，也沒等路垚先做回應，陳默先迎了上去。

「15036？」

哎……哎？

路垚和缺月都是一愣，這貨跟15036認識？

「真是好久不見，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你。」

彷彿是認識了很久的老朋友，陳默拍著缺月的背就把他迎到了桌子旁邊，看樣子他不知道缺月就是那個跟路垚一起來的人。

「嗯，你好啊，挺巧。」

缺月皺著眉，忍住起床氣，起身去接了一杯可可。

誰讓他變成了15036的樣子呢？

「這段時間任務很忙？」陳默還在搭著話，確實像是見到了舊友，「你這副打扮……是被重置了嗎？」

缺月端著杯子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看路垚跟他聊得甚歡，決定先按照劇本演下去。

「嗯，犯了點錯誤，被執行長罰下來了。」

陳默站起來走到他旁邊，一巴掌差點把缺月手裡的杯子拍飛出去。

「哈哈哈我早就說過，你們那個執行長兇巴巴的，可不好惹，還有副官，不在體制內還總是一副陰陽怪氣神秘兮兮的樣子，等你復職，請我吃頓飯，我給你申請調到別的小隊去，怎麼樣？」

缺月&路垚：……

陰陽怪氣，神秘兮兮？

富二代身份終於搞清，原來是小隊副官，但為什麼沒有編號？

「小鬼，你之前是不是不相信我，」陳默搭著捏緊了拳頭的缺月的肩膀，大拇指一彎，「這就是跟我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現在在執行官小隊當執行官，編號CN15036，你都可以查到的。」

路垚表情平靜地看著他繼續作死：「可以的，很牛逼。」

陳默嘖了一下嘴。

「你還不信？」

他毫無防備地舉起了缺月的左手，露出皓白如玉的手腕來。

「你看，這裡有執行官的專屬標記，童叟無……嗯？」

嗯？！

陳默瞪大了眼睛看著身邊15036的左手腕，上邊什麼也沒有，應該有一排數字編號的啊。

缺月表情平靜地一把抽回了手腕，煞有其事地想要繼續看他繼續作死：「應該重置期間不會顯示。」

陳默想想也有道理，連執行官手冊都收回了，沒道理執行官印記還留著。

好在路垚終於表示同意，他隨後又想拉缺月入伙。

「我最近有個活，怎麼樣，要不要一起來幹？」

缺月的眼睛一挑，示意他說來聽聽，陳默事無巨細地將剛才跟路垚說明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和缺月又說了一遍。

「……少爺的人選已經有了，正好，還缺個隨行小弟，15036你幹這個最在行了！」

陳默又是大掌一拍。

他說得倒是沒錯，15036那氣質天生適合當狗腿，但缺月怎麼聽怎麼心裡不是滋味。

「執行官……不是不允許接私活嗎？」

缺月歪著頭，其實他對摻和這些事倒並不感興趣，他對15036的私生活挺感興趣。

膽子挺大，還敢接私活，回去又想挨罰了。

「你放心，我們這個絕對保密，」陳默再一次壓低了聲音，「金老闆是誰的人，奧丁，不用我多說，嗯？」

聽到「奧丁」這個名字，缺月的身體忽然一抖，路垚抬眼，他眼裡不知是驚恐還是憤怒，總之是前所未見的激烈情感。

「你怎麼了？」路垚半演戲半真切地開口。

缺月端著杯子笑了笑，臉色仍是發白：「沒什麼，感覺有點冷。」

好險，他頭一次沒有把持住自己。

奧丁嗎？

好久都沒有人膽敢在他面前提起這個名字，連X都沒有膽量。

缺月本來對這樁差事沒有半點興趣，若是他願意，完全可以讓陳默甚至這個世界裡的任何人人間蒸發，但他提了「奧丁」，缺月忽然就想會會這位金滿樓老闆。

畢竟還有那傢伙的餘孽，沒有清理幹凈，他當初可是說過要趕盡殺絕的。

「好，那麼什麼時候見面，我想跟這位老闆詳細談談？」

缺月瞬間恢復了微笑，轉過頭去詢問陳默，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渴望。

「那得看看他。」

陳默的視線落在路垚身上。

「我？我都可以。」

路垚最喜歡這種刺激的場面了。

而且，看缺月的樣子，好像很想去一探究竟呢。

「牛奶需要續一杯嗎？」

甜美的聲音打斷了路垚的冥想，他轉頭，又是那個穿女僕裝的女孩蘇西，已經端著牛奶瓶下樓來了。

啊……這傢伙的職責就是專門給人續牛奶和打掃衛生的嗎？

「說起來，這邊開店鋪的店主都是系統AI嗎？」

路垚又續了一杯牛奶，跟不情願的缺月和還蒙在鼓裡不知道自己惹上什麼大boss的陳默碰了個杯，隨後疑惑地邊回頭盯著織毛衣的老闆娘邊好奇詢問著。

老闆娘和蘇西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機器人一樣，包括之前咖啡店的侍應生。

「不，他們應該也是有自主意識的人類，但沒有記憶，據說很早以前是挑戰者，也有傳言說是重置之後挑戰任務失敗的執行官……」大約是因為兩個人答應了他的邀約，陳默的心情格外好，「15036，你要是重置任務失敗了，幹脆開家XX娃娃店算了，哥給你資金支持！」

缺月端著杯子的手倏地捏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