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柳青疑惑不解，頓混了半天才看向展昭，「什麼意思？」

「字面的意思。」展昭一臉平靜，凝視著白玉堂消失的方向，隨口而答，可他的內心深處卻早已如波濤般洶湧。

「他不用……」展昭不停地回想著白玉堂剛剛說出這三個字時的神情，白玉堂這是什麼意思？他究竟想告訴自己什麼？

是他還記得自己？他知道自己有再生的異能，即便是幾次三番被隕石輻射也依然能夠恢復如初，可如果是那樣，他為何又要裝作忘了自己？

回想方才兩人見面後的一幕幕場景，白玉堂每次與自己說話時都似乎在故意剋制，難道是他像自己過去那樣被人所控，又或是在什麼人的監視之中？

展昭緊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用力甩了甩頭，忽然暗笑一聲，恐怕是自己這半年來思慮太多，精神已經有些痴顛錯亂，不然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白玉堂怎麼可能還記得他？當日可是他採用了離魂之術，親眼看著沈仲元調好的程式，按下的那個紅色按鈕，親眼看著白玉堂在發出一聲痛嚎之後，居然掙脫了實驗床上的束縛抱著自己腦袋滿地打滾。

就算他當時已經後悔，可他並沒有再出聲阻止，他只盼著白玉堂經此一劫，以後會過得平安和樂。

現在想來，當日也幸虧有公孫策在場，雖然刪除記憶的按扭只要按下很快就可以完成任務，但是公孫策及時拔除的電源卻讓白玉堂少受不少痛苦。

不過，當他回歸本體，最終從催眠中悠悠醒來時，白玉堂已經被白錦堂帶人接走，所以那人的狀況如何他並不知道，只是公孫策曾緊皺著眉頭告訴過他，事情很順利，但是展昭，你錯了！

是啊，他錯了，他又何嘗不知道，可他沒有其他選擇，他不能讓白玉堂記得他曾經經歷過的那些屈辱，他更不可能讓白玉堂知道他還曾生下過他們的孩子，否則依照那人的脾氣，後果不堪設想。

「展大哥，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宋陽在台下迫不及待地呼喊，瞬間把展昭從萬千思緒中拉回，展昭沖還在低頭搓手的柳青伸手道，「柳經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們先回去了。」

「哦，好……」柳青迷迷糊糊和他握手，腦子裡也不知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展昭唯恐再讀到一些讓他難堪的東西，所以並沒有催動自己的異能，可他剛要轉身下台卻突然被柳青一把拉住。

「哎，你等等……」柳青拉著他，指著滿地狼藉的大廳，「你們都走了，我這裡的損失誰補？」

「呃，這個……」展昭一時頓住，自他有記憶以來，他就對錢就沒有太多概念，之後一直生活在軍中更不曾想過攢錢，更何況從他失蹤至今已經將近四年，他早已記不得他的賬戶里還有沒有錢，而目測柳青現在的損失，估計就是他去找趙禎，趙禎也不一定能立刻拿出這麼多錢。

「怎麼，沒錢，是吧？！」柳青翻著白眼斜愁著展昭。

展昭點了點頭，尷尬道，「那個你可不可以先給我個賬號，等我有錢了立馬轉給你。」

柳青一臉不屑，上下打量了他兩眼，忽然嘿嘿笑起，「算啦，我也不為難你展大隊長了，我這點損失相信有人會付賬的，不過……」

柳青話說一半突然打住，盯著展昭看個不停，展昭皺眉剛要去讀他腦中所想，他那裡卻已說道，「其實呀，我就是希望展大隊長能赴我一個約會，就在下周六的晚上。」

「這，這不好吧？」展昭一下想起當年柳青給他下藥的那一幕，渾身一抖當即拒絕，「我還是還你錢吧。」

「怎麼，展大隊長怕了？」柳青雙手抱臂，發出一聲嗤笑，「你放心好了，這次我絕對不會給你下藥，而是想讓你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