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生良怔怔地木在原地，他深刻的知道是什麼在流血。

江宙的手微微挪動，開了所有地方的燈，整棟樓變得亮堂堂的。

恢復視力的羅生良終於看清了面前的人，那張冷漠而不帶有任何情.欲的臉，卻是他曾經愛過的十二年。

「我不想讓你連吻自己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忽然，兩隻手猛地捧住了他的臉，一張冰冷的唇狠狠地吻住了他，江宙手上的血跡沾上了羅生良的臉，看起來狼狽又艷麗。

羅生良覺得自己難以呼吸，十指不由自主地覆上了江宙的手腕。耳根發燙，渾身開始燥熱起來，那顆寂靜已久的心竟然也有了一絲顫動的跡象。

兇狠霸道的吻在逐漸變得溫柔纏綿，吻了很久，久到時間都被靜止，久到羅生良快要以為自己就要被這片柔和融化了。

終於江宙緩慢地離開了那兩瓣鮮紅還帶著晶瑩水漬的唇，黝黑的眼眸深不見底，讓人不知道他此刻究竟在想什麼。

「你愛我嗎？」本來是不能輕易的詢問，可是他積攢了九年，面對涼薄之人，無非兩種回答，一種是刀子，一種是糖。

可是面前的人，只會給他一種答案。

「我不知道…」小心翼翼又惶然失措，那雙無辜迷茫的眼睛看得江宙恨不得摳挖了出來。

羅生良低下頭，他真的不知道。他們說真正愛一個人就會感受到對方的每一幀情感，如果愛，那為什麼他感覺不到江宙的愛，可是如果不愛，時間的長期麻痹，心為什麼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江宙將沉痛悄無聲息地隱藏眼底，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已經料到了你會這麼說。欲擒故縱一直都是你的長項，不是嗎？」

「不過。」

江宙輕輕地捏住了他的下巴。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低沉磁性又壓制了怨恨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回蕩，其中的冷意讓羅生良情不自禁地顫慄了一下。

江宙凝視著羅生良紅潤的唇瓣，慢慢俯下頭，靠的越來越近，近到只需稍稍再挪動一分就可以吻上。

羅生良心跳的節拍忽然亂了起來。

緊緊閉上眼，睫毛因為主人的緊張而上下起伏。半響過去，江宙的薄唇沒有如想像中吻下來，於是羅生良忽地睜眼，耳邊陡然響起了一聲輕笑，不知道這笑里究竟是什麼意思，當他還在思索時，旋即在他睜大的眼中，唇瓣被印上了柔軟，彼此相貼，漸漸火熱。

他吻的生澀沒有技巧，卻充滿了侵略。

羅生良確信，自己的心也跟著滾燙起來。

他說，你是個薄情的人，所以身邊最後站的是誰都不會在意，究竟是不是我也不會有所謂。那麼就和我將就過完這枯燥乏味的一生，對你也沒有影響不是麼？

「羅生良，這是你唯一僅剩的價值了，除了這一點，我實在想不到還會有誰需要你。」

「假如你不願意，那麼就和我剛剛說的那樣，讓我忘記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