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束髮之年的肖戰，已經在宮中伴學八年之久。

看著王一博從襁褓中的稚子到牙牙學語蹣跚學步的孩童，看著長大的孩子，實在是無法起愛慕的心思。

畢竟，這孩子小時候尿過幾次床鋪，肖戰都記清清楚楚的。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的翻雲覆雨。

肖戰真的不會有那樣的心思。

睜開眼睛，肖戰坐在戰馬之上，面對的是父親的背影。

……

十日前，肖戰答應了王一博成婚，本來應該是普天同慶之事，只是，皇帝娶的人，是個男人。

因為是男人，朝廷意見很大，不，別說朝廷了，就是普通老百姓的意見也很大。

但是，頂著百姓和朝廷的片片怨聲，兩人還是在七日前完婚，肖戰為後，也同時被封為守國將軍。

兩人洞房，翻雲覆雨，溫存一日，引起眾多憤怒，更多的是，不知是什麼時候暴露出來大梁國來襲的恐慌。

五日前，王一博上朝，肖戰只是作為臣子在殿中，仰望著王一博。

一臣子道:「陛下，好些人聽說大梁國侵入，舉家搬遷，快離開的已經離開的已經有半數人了。」

「另一臣子也道:「還有半數人未走，是因為他們信我大嶺能勝。」

又一臣子道:「請陛下下令帶兵出征，，抵禦大梁！」

肖老將軍請願道:「臣願意帶兵出征！」

肖戰道:「臣附議。」

某將軍們:「臣附議！」

「朕會親自同鎮國將軍和各位將軍出征，守國將軍待在宮中，守住最後一道防線！」

王一博的決定，引起朝廷中的反對。

只是，在一聲退朝後，再多的反對聲，都聽不到了。

10

王一博害怕自己上了戰場之後，再也見不著自己的夫人，花了幾天時間，和肖戰釀釀醬醬，期間也去關注過軍情問題。

殊不知，肖戰卻在謀劃另一個計劃。

……

被王一博拒絕了多次收回成命換他上戰場。

「戰哥，如果你去了戰場，如果你……」王一博不願再說下去了。「總之，所有事情我都答應你，唯獨……唯獨這件事。」

「王一博，你這個人很自私。」肖戰並不想和他吵架，一把抱住這個明明是自己看著長大的男孩，才雙十的年紀，卻要背負這些。「你走了，我會開心嗎？」

一滴眼淚從眼眶掉出，劃過臉頰，埋葬王一博的黑髮中。

王一博默。

肖戰鬆開懷抱，撐著王一博的肩膀，紅著眼睛看著對方的眼睛，吞了一口苦水，張開口，正要說道，卻被王一博打斷:「戰哥，不哭了，我們去吃點心好不好？」

一句話被王一博強硬轉移話題，還順帶成熟得哄著眼眶帶淚的哥哥。讓肖戰接下來的話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王一博見肖戰愣住了，二話不說，微微抬頭，吻住肖戰紅艷艷的嘴唇。

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溫存一晚過後，兩人直接去了軍機處和，商量最後的對策，畢竟，明日就要啟辰了。

夜晚，肖戰從御醫院帶回一包蒙汗藥，為的就是迷暈王一博讓他睡上個三五天，倒時候，大軍早已到了邊疆交戰去了。

回憶結束，肖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景色，蒼涼又蕭條，明明是秋日的季節，田地里有大片糧食，卻無人收割，沿路的村莊，無人出門圍觀大嶺的行軍隊伍。

「停下！」走在最前頭的肖老將軍大手一揮，拉住韁繩，一聲令下，之後又道:「肖戰，你去前面看看。」

「是，大將軍。」肖戰領命，只馬前行，只聽到後方的父親，讓將士們原地休息的命令。

肖戰騎著戰馬跑出去五公里左右，見一鎮子，鎮門大開，無人看守，來來往往的人也少了很多。

入城，依舊有不願意離開的人在街邊叫賣，如今是豐收季節，糧食的價格卻意外得高，一個手掌大小的白面饅頭居然需要十文錢。

肖戰前去尋找鎮長，發現鎮長家中院門大開，而，映入眼簾的是，滿地發臭的屍體，血濺的土地，還有吊在門前鎮長的頭顱和吊在下方的布條。

布條上寫著「此地為大梁國所有 逆反者 死！」

看來，這鎮長硬骨頭，死活不承認大梁國，一家上下被殺得幹凈。

「小哥，你別看了，哎。」一個好心的老伯路過，提醒道，本來還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挑著擔子離開了。

肖戰見此，追上，問道:「老伯，你可知，這裡發生何事了？」

「……」老伯看了肖戰一眼接著警惕性得看了周圍。「跟我來。」

肖戰並未放鬆警惕，跟到一個角落。見那老伯放下擔子，席地而坐，接著張開滿口缺牙道:「三日前，大梁的軍隊想要佔據鎮子做據點，鎮長反對，帶著鎮子的人們反抗，卻不想，大梁軍隊好一個殺雞儆猴，屠了鎮長一家子，民眾都怕了，趕緊搬走的搬走，就留下幾個硬骨頭不願走，那大梁的人見咱們這些老弱病衰沒什麼威脅，便放過了，哎，可惜了鎮長一家平日善事做盡，卻落到如此下場。」說著，老伯開始抹眼淚。

「多謝老伯告知。」

「小哥，大嶺遲早要亡，活命才是最重要的。」老伯叮囑完，挑起擔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