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6

不過這些勛貴大概想不到的是，聖泉確實有些神奇的功效，但是不至於到違背自然法則能令死者復生的地步，否則，在諸神之戰中，精靈聖泉就應該被搶奪的差不多了。

希爾的眼眸中好似盈滿星河，在主角看不見的地方，他低聲淳淳巡誘，「我可以，讓你重複往日光輝，只要你跟我說，你想變強。」

是誘惑，也是引導，這個世界，必須由他引回正軌，主角不可能一直廢著，絕無可能到被一個精靈守衛架著脖子毫無招架之力的地步。

他不會允許，這個世界也不會允許。

他終將，看他成神。

「啪嗒——」是什麼東西摔落在地上的聲音，希爾垂頭，看到了主角天真邪惡一笑，他的指尖似乎還保持著原本將他懷中瓶子掏出來的動作，只是那裝盛著聖泉之水的瓶子，卻無故掉在了地上。

怎麼會無故呢，分明就是他故意的。

希爾將手覆在艾澤拉斯的手上，這具身體不長個，連帶著他的手掌也比主角的小了一圈兒，希爾將他的指尖往下壓，「你知道你在幹什麼？」

「我當然知道。」艾澤拉斯無視從指骨傳過來的緩慢而又深刻的疼痛，向上竊取了一個香吻，往那淡色的唇上輕吻一下，心裡的躁動才勉強平息一點。「我不需要你的東西也能變強。」

只要等他脫離這具身體，以真正的天神形態出現的時候，他確信希爾才會完全歸屬於他。艾澤拉斯抬腳，將那盛著一點聖泉之水的殘碎瓶子踩得稀爛，確認再不剩一點之後，他的手指已經被希爾按壓成一幅詭異的樣子，他還只是笑，他摟過希爾的脖子，輕啃他的耳垂，「你發覺了我的不對，是嗎？」

希爾心裡一驚，試圖使力掙脫開來，只是艾澤拉斯蘊含的力量似乎比他想像的更為強悍，他掙了半天沒掙開，倒把他自己掙得氣喘吁吁。

他費儘力氣朝旁邊看了一眼，就發現那個曾傷害過他的精靈守衛待在一旁，只是卻是以四分五裂的形象，他手裡的長槍貫穿他的頭顱直釘地面，死得慘烈。

他甚至都不知道主角是什麼時候動的手，希爾這時候心裡才升起一陣害怕，淺褐色的眼眸里用憤怒用以掩飾自己的害怕及驚愕。

「你——你知不知道，在你眼裡不值一提的東西，是我用了東西交換過來的。」

換言之，如果不接受他的好意，也得尊重他的心意，他並不想看見自己辛辛苦苦交換過來的東西就這麼被人當做垃圾一樣踩碎，雖然這樣很帥，但是令他很不爽。

恨的牙癢癢的那種不爽。

「交換？」艾澤拉斯金色的眸子里盛滿不解，他就猶如人族三歲小孩似的，天真無邪，對於什麼事情都充滿了好奇，一開口卻又無比殘忍。「交換了什麼？東西都不在了，交換就不做數了。」

……偏生的強盜邏輯讓他無法反駁。

艾澤拉斯的脖頸上還有一道血痕，這道血痕讓他所有的動作和表情都像個被人操縱的木偶，希爾甚至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附著在這幅木偶上，做出的舉動活靈活現，正是這股無知，才令他的內心恐懼陡生。

是什麼東西呢——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木偶本人似乎還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一改之前柔弱地被保護的姿態，用完好的手將那隻被希爾掰折的兩根手指給掰了回來，過程中一直笑著瞥希爾，不知疼痛似的。

「走吧，回去吧。」艾澤拉斯輕柔地靠在希爾的肩膀上，一如依賴母親的天真孩童，只希冀母親專註的目光能夠多停留在自己身上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