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項南此時的表情說不上好，一瞬間的震驚後便是洶湧的怒火，只是緊握的雙拳暴露出他內心的壓制。

那個男生的話一出口，賀止的表情就瞬間變得冰冷，如果不是因為怕對項南的影響不好，估計他早就一拳打上去了。

「再說一遍能怎麼樣！如果不是你亂改稿子，影響我們狀態，我們能輸給那幾個女的？！你不就是為了來這勾引學妹嗎？要不要臉？」

他的聲音不小，吸引了不少同學的視線，紛紛向著這邊小聲討論，剛剛贏了比賽的四個女生表情也格外不善。

王軒幾人本打算過來找項南和賀止一起去吃午飯，沒想到會撞見這一幕。

巨大的卧槽出現在幾人的腦海里，林敬華無比想飛奔到那個口出狂言的憨批面前，堵住他的狗嘴。

項南簡直要被這個男生清奇的腦迴路氣笑了，他拉住身旁氣息翻湧的賀止，攔住了原本要打到男生身上的拳頭。

「張書文學弟，我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丟水聲的臉，至於你對我的污衊，我暫且不和你算賬，現在你先去和人文的女孩子們道歉。」項南的表情很平靜，甚至嘴角還帶著笑。賀止在項南制止自己動作的時候就恢復了理智，現在動手，對誰都不好。

項南的眼神中帶著壓迫，身上有著新生沒有的氣質和氣勢，他比張書文長得高，從張書文的角度能看到項南眼底的嘲諷和冰冷。

「道歉？憑什麼？」張書文其實已經有些害怕了，但現在，認錯就等於打自己的臉。

「你覺得我在徵求你的意見嗎？」項南冷哼一聲，向前走了一步，王軒和趙躍面色嚴肅地拉住項南的胳膊，項南看向他們搖了搖頭，示意他們放心。

「呵，怎麼？現在你要仗著學長的身份欺辱學弟了？還是打算以多欺少？」

張書文這話說的色厲內荏，他現在只能虛張聲勢，吸引別人的視線，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地位。

辯論隊里的三個新生聽著張書文的話也覺得難聽，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也有些害怕。

「書文，這件事本來就是你不對，你道個歉吧。」

隊友的勸說讓張書文心中更加惱怒，對項南的不滿更盛，他猛的抬起頭，卻對上了賀止冰冷的雙眼。

「憑什麼？我哪裡說錯了！？」

「哪裡錯了？好，那我就告訴告訴你哪裡錯了！」項南笑了一聲，表情嚴肅，「你覺得你學習很好很優秀？你覺得自己很有優越感？女孩兒們贏了你你很不服？我告訴你，能進這個學校的學生都很優秀，比你能力出眾的大有人在，輸給人家女孩兒是你技不如人！」

「暫且不說你們寫的一辯稿如何，在比賽中，你身為二辯，邏輯不通暢，語言不嚴謹，論證太牽強，反應力不強，這些問題我沒和你說過嗎？」

「輸了就只會埋怨他人的過失，還發表不尊重他人，不尊重女性的言論！人人平等，一個人的能力憑什麼要和性別掛鉤？比你優秀的，比我優秀的女孩子大有人在！」

「你現在覺得你還配在學校里上學嗎？你現在連最基本的做人都沒學會！」

「……」張書文張著嘴，不知道怎麼反駁，臉上漲得通紅。

項南瞥了他一眼，沒再理他。

「老大，老三，把這位學弟請到那幾個小姑娘那裡去。」

趙躍和王軒一人按住張書文的一個肩膀，表情嘲諷，「走吧，學弟。」

林敬華和賀止跟在項南身邊，交換了個眼神，都知道現在不是理論的時候。

「幾位學妹，實在對不起，是我沒有管好自己的隊員，給大家帶來了傷害，希望你們可以原諒我們的過失。」

這幾個小姑娘明顯聽到了張書文的話，表情都不太好。

項南伸出胳膊把張書文攬過來，手卻緊緊扣在張書文的後頸。

「我代表我們系，向幾位道歉。」項南深深鞠了一躬，賀止幾人也跟著一起向幾個女生道歉。

項南的手像是鐵做的，狠狠壓住張書文的脖頸，讓他起不來身。

幾個女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虛扶幾位學長起來。

「恭喜你們晉級，你們表現得很棒，希望你們決賽加油，有需要可以找我們幫忙。」

項南起身，對幾個女孩兒露出得體的微笑，根本看不出剛剛語氣冰冷的人是他。

這件事原本就不是項南的錯，而且剛剛張書文的聲音不算小，他們聽到了張書文對項南的污衊和羞辱，也聽到了項南對他的訓斥，而且項南已經帶著人來道歉了，還把自己的身份放的這麼低。幾個女生心中的不滿也被抹平了，連忙表示自己已經不在意了。

賀止給趙躍和王軒打了個手勢，兩個人點點頭，把張書文拉扯著帶下樓，林敬華在一旁攔住了想要跟過去的三個新生，等著還在向周圍人道歉的項南。

項南走到三個新生面前，表情溫和，「今天你們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學長，張書文他……」

「我不會找他麻煩，不過還是要讓他知道一些道理，今天的事情希望你們也長點教訓。」項南拍了拍賀止的肩膀，對著林敬華開口，「咱們走。」

眾人看著三個人離去的背影愣了好久，不知從哪裡，突然傳出了一道聲音：「項南學長剛才好帥啊……還有賀止學長……」

原本平靜的活動中心瞬間活躍了起來。

賀止跟著項南走在一起，表情不快，甚至可以說是陰沉。他真不明白現在的人怎麼可以隨意攻擊他人。項南為辯論賽的付出，周圍的人有目共睹，結果那個叫什麼張書文的不僅否認了項南的付出，還把錯誤歸咎在項南的身上。說真的，他對現在的孩子很失望。

「行了，你們倆別綳著個臉，我都不生氣了。」

林敬華一把拍在欄桿上，滿臉生氣，「老大和老三把那小子帶辦公室去了。」

「行啊，正好好好給他上一課，教他做人。」

「阿南，我覺得……」我還是揍他一頓。

「停停停，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賀止的話沒說完就被項南打斷，項南一臉不贊同地看著他，「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賀止，咱們不能動粗，動手的話咱們就不佔理了。咱們是文明人，一會兒使出你的嘴炮技能，幫我報仇！」

賀止冷靜了一會兒，知道項南說的有道理。他也被人這樣質疑和污衊過，但是他倒是沒這麼生氣，只是覺得這些人腦子有問題，只要用實力說話就能讓他們閉嘴。

但是這一次這個男生對著項南開噴，直接激發了他的怒火，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情緒這麼激動。

「好，一會兒教他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