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無恙，於助理來喝幾杯？」

「抱歉劉總，我開了車來，待會還要送理事長回去，不方便飲酒。」

於斌的酒量並不算好，最開始的時候兩杯就倒，後來因為總跟著宋則成談生意，喝的酒多了，慢慢也就適應下來，不過也就那樣，所以每次喝酒的時候都會找借口擺脫過去。

那叫劉總的人本來想勸幾句，聽他這麼說立即咧嘴笑道:「於助理可真是盡職盡責。」

話里有幾分諷刺的意思。

宋則成慵懶的靠在椅子上，嘴角微微勾著，忽然壓低嗓音沉沉開口。「劉總親自敬的酒，誰給你的資格弗了他的面子？」

本來還一派和氣的餐桌上，氣氛瞬間冷藏。

於斌臉色不變，拿起桌上深紅色的酒杯一口飲下。「理事長說的是，是於斌不明事理。劉總，抱歉。」

「沒事。」劉總哈哈笑了兩聲，又說:「宋總也就隨口說兩句，你別記掛在心，畢竟他那麼器重你。」

一席飯又開始熱絡起來，期間於斌被灌了不少酒，有些上頭，出來的時候差點腿軟站不住，他趁著去廁所的時間打了個電話讓司機來接。

洗了個冷水臉，等自己腦袋清醒些才回到飯局。

又坐下談笑風生好一會，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弦月高掛，夜黑如幕。宋則成一身黑色西裝浸在夜色里，更顯鬼魅陰厲，他沒喝多少酒，也沒人敢灌他，所以幾步穩穩上了車後座。

於斌幫他關上車門，很快便有些虛晃的上了前面的座位，雖說不是很嚴重，但可能是夜太黑，一時之間沒有看清，進車的時候不小心磕了一下。

宋則成輕笑一聲，聲音磁性危險。「上車都磕著碰著，我的手下居然這麼冒失。」

於斌也不知怎的聽見這句就有些慌神，心跳砰砰的，總覺得這聲音勾魂兒似的好聽，特有魅力。

他下意識滑動喉結，而後才微啞著嗓子道:「理事長教訓的是，以後不會了。」

宋則成單手支著下巴，原本前傾的身子微微後仰，又是一副慵懶至極的姿態。「你知道我從不養廢物的。」

於斌抿唇，心中忽然有了些許失落，但面上卻未表現出來，只透過前置鏡看了宋則成一眼，便發覺他此時也正眯著眼睛好整以愜的看自己，帶有幾分戲弄。

「於斌知道了。」

宋則成的別墅很多，但常去的只有幾套。

至於其他的，一般都是用來安置那些還算看得過眼，勉強能繼續留下的情婦。

車子在一扇大門前停下，有人匆匆來開門，再然後是一個穿著粉色絲綢睡衣，披散著長發的女人迎了上來。

舉手投足間無不優雅，婀娜的身材卻又帶著萬種風情，連聲音都是極其溫柔淺淡的。「則成，你來了。」

這是在宋則成身邊待的最久的女人——顧芳寧。

宋則成只彎了彎嘴角，摟住她盈盈一握的腰似笑非笑。「寶貝想我了嗎？」

顧芳寧溫笑。「想。」

「我也想寶貝了。」說完下一秒就把顧芳寧攔腰抱起，嬉笑著帶上了樓。

於斌早就下了車，看見這一幕場景只站在旁邊沒動，微微垂了頭，背卻挺直的跟顆小松柏似的。

本以為已經習以為常，可看到時心裡仍舊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