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突然毒發
小說: 浮雲流水十年間 作者:酒纸画白 字數:3580 更新時間:2019-12-20 17:22:11
許風流剛說完,櫻聖女便迫不及待地跳到夢幻櫻身前,貝齒半露道「幻哥哥呢?」
夢幻櫻看了眼許風流,笑道「風流喜歡,我便喜歡!」
夢幻櫻的話是對櫻聖女說的,雙眼卻只盯著許風流看。
櫻聖女嘟著小嘴,一臉不悅地走到許風流身前,奶聲奶氣道「汝可願陪吾玩?」
許風流目測到櫻聖女的不悅,也不想再得罪這個女童了,陪笑道「那許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櫻聖女歡天喜地拉著許風流的一隻手,把他拽了出去。
夢幻櫻嘴角的笑意尚未褪去,卻見櫻聖女回頭冷漠著臉,沖他做了個臭臭的表情。
夢幻櫻心下暗嘆,看來,櫻聖女已經知道要利用許風流來氣他了!
平靈風流閣內的碧湖上,一個白衣男子立在木船頭搖著雙槳,船內一個穿著粉色靈語花衣的女童,一手持荷花,一手兜著躺在外衫里的蓮子。悠悠碧水,青青菖蒲,閑閑飛鳥。
許風流想不通為何平靈也有一個風流閣,而且靈語花教的教主夢幻櫻竟是住在這裡。如果這個風流閣是靈語花教的,那麼栝州的風流閣是怎麼回事?如果栝州的風流閣也是靈語花教的,那麼他遇見夢幻櫻這一事,是不是有人策劃好的?
許風流看向正趴在船邊,一隻手拍打著碧水的櫻聖女,道「聖女此番模樣,可真像個小孩子。」
櫻聖女一聽許風流說自己是小孩子,立馬停了手,站起身來,拿那雙粉色的雙眼瞪著許風流,厲聲道「汝不識吾,第一次,吾便不怪罪於你,若汝再拿小孩子三個字來欺辱吾。吾將不顧恩人之情,請示教主休了汝!」
許風流怔愣地看著雙目不含感情的女童,一時忘了劃槳。
此時一陣水波揚起一道激浪直奔二人之船,許風流措手不及,急將櫻聖女擁窩在懷。誰知,浪濤甫過,許風流剛直起身子,便被櫻聖女一記耳光扇在左臉。
「如此無禮,汝可知罪?」櫻聖女從木板上一躍而起,站定離許風流三步遠之處,冷冷地打量著依舊坐在木板上的許風流,「汝究竟是如何來到吾教的?半分規矩不識,還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犯吾之尊嚴。若不是看在幻哥哥的面子上,吾定不讓你見到今晚的月亮!」
「聖女,許某無意冒犯,事發突然……」許風流摁住體內亂竄的真氣,急急解釋起來。
「你住口!」櫻聖女不聽許風流的解釋。她長那麼大,除了夢幻櫻,還沒人把這樣觸碰她。許風流算什麼人!
許風流聞聲,便也不再說話。他已經壓不住亂竄的真氣了,坐定運功,拚命想壓制丹田那股冷氣,結果氣轉一周天後,匯成一股寒氣直衝胸口,心如針扎,呼吸刺痛肺腑。
「哈哈哈……櫻,你如此狼狽!竟然讓一個外人來護你。難道你的功力連這點小浪都對付不了嗎?」
許風流抬頭,看向站在船頭上與櫻聖女個子一般的銀髮少年。
少年不說話的時候,周身泛著一股奇異的寒氣,直逼近者之身,讓人不寒而顫,尤其他頸項的那根靈語花針,寒氣更甚,讓人不免懷疑寒氣就是從那根針里滲出來的。
少年似乎對許風流也很感興趣,在許風流看向他頸項前的那根靈語花針時,露出一抹獵獵的目光。
少年完全忽略渾身正泛著怒氣的櫻聖女,衝到許風流身前,抬起他的下巴,淡淡道「櫻,這就是幻帶回來的玩-物嗎?」
得不到櫻聖女的回答,似乎也不覺得尷尬。或許是早已料定櫻聖女會在下一秒出手,直接閃到了許風流的右邊,抬起許風流的右手與櫻聖女對抗。
寒氣涌在胸口,如寒冰入骨,此時少年與櫻聖女的對抗之力,又是寒如肌骨,許風流根本無力運功扯回自己的手,「哇」地吐出一口黑血。
對戰的兩人見此各自住手,櫻聖女帶著得意的強調,笑道「源,汝將慘兮,傷了幻哥哥的人,你難逃一責!」
那個叫源的少年不屑道,「不過是個外人,玩物而已!幻,能如何?以前我殺了他不少玩-物,他連眼睛都沒眨過一下。這次,也不過如此!」
什麼?玩-物而已!
許風流踉蹌地站直身子,雙眸含霜,帶著狠厲道「我不管你是誰,若再這般無理挑釁,我定不饒你!」
聽了許風流的話,少年不禁撫掌而笑,「櫻,原來幻這次收的玩-物,是個烈性子啊。」
「告訴幻,我手下了,我來替他調-教。」
源說完,對上許風流凌厲而不失威嚴的雙眸,滿意的笑了起來,「你註定要在我手下受盡折磨!」
許風流眼中的殺氣畢露,「痴心妄想,大言不慚!」
櫻聖女看向源的眼神頗有深意,她舉起許風流的左手,晃了晃。
許風流滿腹怒意的掙脫櫻聖女的手,厲聲道「聖女自重!」
雖然那一晃很短暫,可是源已經看清了許風流手上的東西。
「櫻九重?還有你的粉櫻?」
源一臉震驚地看向許風流,「你究竟是幻的什麼人?櫻九重加上聖女的粉櫻,你難道已經與幻同床共枕了?」
許風流訝異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少年的臉上一瞬間閃過多種表情,震驚,訝異,質疑,凝重,恍悟……速度之快,讓許風流覺得這些年的江湖都是白闖了。一個小小的少年,在一口茶的功夫,竟然能露出如此豐富的表情,他真的還是少年嗎?
「不!我不敢相信!」
源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撕開許風流的衣衫。
衣破,源看清了許風流胸前的那些的紅痕。輕輕淺淺,絕對不是懲罰性的。這瞬間的一切,對他來說,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幻,竟然對這個人動心了?幻,竟然有了動心的人!
許風流緊握拳頭,狠狠地衝上前去,想打上這少年的面孔,卻被人擒住了手臂。許風流轉頭,只見那人帶著銀色狐狸面具,無法窺其真容。
「源,藥師在找你!」夢幻櫻不輕不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夢幻櫻解下外袍,將許風流裹住攬在懷中。
「夢幻櫻?」許風流怔疑。
「怎麼,帶了個面具,就不認識了?」夢幻櫻在他耳邊問道。
「櫻,你也該回去了!」夢幻櫻看著一臉看好戲的櫻聖女說道。
櫻聖女嘟嘟小嘴,「吾知汝定會偏心!也罷,吾只是來看看汝死否。哼!」櫻聖女的身影隨著最後一句哼哼消失在風中。
源手握著頸項的靈語花針,沉默地看向許風流,繼而轉向夢幻櫻,道「此時有了動心的人,莫不是上天也要助你一臂之力?」
「藥師是什麼脾氣?我想你比我清楚!」
夢幻櫻不冷不怒地看著眼前帶著邪氣的少年,「源,對於他,」
夢幻櫻緊了緊自己搭在許風流腰間的手臂,「我只說一句。你永遠記住:他是我的人!」
夢幻櫻抱起早已哆嗦成一團的許風流,扯下少年頸項的靈語花針,發令道,「今晚讓各位來幽藍之地一聚。還有,收起你那些輕浮的話語,什麼玩-物之類的,不要再讓我聽見!」
夢幻櫻說完,便抱著許風流離開了。
孤獨而冷漠的少年,看著離開的兩個人,眸光更加深沉,然而也只是一瞬,他又恢復了正常,隨後就去找藥師了。
重重紗帳之內,夢幻櫻正用從源頸項扯下的靈語花針為許風流療傷。針落在胸前止住了寒氣的流動,體內的真氣也回歸原位。許風流的痛苦似乎減輕了不少,可剛才靈語花針刺入胸前的那一瞬,任是受過不少傷,吃不過不少苦的許風流,也是止不住發出一聲痛叫。
為許風流擦去頭上的密汗,夢幻櫻也是早已汗-濕-一身。可是以許風流現在的情況,並不能夠以熱水洗澡。
夢幻櫻只好端了一盆溫水,用毛巾為許風流擦了身。自己隨便沖洗一下,便翻身上床,擁著許風流睡去。
木恆瞧見兩人的情形,對著梅心嘆了口氣。許風流好好的,怎會中毒?而且還是暗芝閣的稀有的毒。
圓月懸空,萬里無雲。幽藍之地,教中重要人物已經陸續到齊。夢幻櫻的房間里,許風流依然緊緊抱著唯一的暖氣來源——夢幻櫻。
「教主,源護法說這瓶藥可暫緩許大俠的體內的毒素,要您將靈語花針還與他。」木恆道。
夢幻櫻一隻手探出紗帳,接過藥瓶,倒出一顆與許風流服下。
「風流,感覺如何?」
許風流睜開雙眼,微微抬起汗濕的額頭,「可以拔針了。」
「好。」夢幻櫻點住他胸前幾大穴,緩緩拔出靈語花針。觸目的紅色,讓他心頭一顫。
夢幻櫻伸出手將靈語花針交與木恆,道,「把大祭司叫過來!」
許風流原本就不希望屋內再有其他人,現在由於自己身體的變化,更不希望讓他人瞧見笑話了去,急抓住夢幻櫻的手道,「不要叫其他人來,我有事與你說!」
「木恆,你先出去罷!」看向許風流隱忍帶著羞赧的表情,夢幻櫻伸手向他身下探去。
「幻櫻……嗯……」許風流急忙用手捂住嘴巴。
「你中的究竟是什麼毒?竟然還有這種反應?」觸手之硬-燙,令夢幻櫻不得其解。
「畫中春。」許風流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思前想後,除了月公子的『畫中春』,他沒有中過什麼毒。這畫中春無色無味,讓人無從察覺,當日試招上了月公子的當。只以為他是說笑的,沒想到真的是中毒了。這毒也夠耐心的,竟是在這個時候發作。
「畫中春?我怎未聽過暗芝閣有這樣的毒?」夢幻櫻沈思片刻,「你可知此毒有何特性?風流,告訴我,是誰給你下了此毒?」
許風流一咬唇,伸手抱住夢幻櫻將當日遇見月灀梨之事一說,嘆道「我並不知此毒有何特性。」
夢幻櫻看著懷中臉面潮-紅的許風流,「如此說來,范濤畫與月灀梨交情匪淺,且他也知道當年我們去暗芝居拿星眸劍一事。風流,你先待著,我去與教中長老商榷此事,如若不然,我便親自去暗芝閣為你取藥!」
「幻櫻,此事不易。若你信我,不妨帶上我一起,我撐得住。我最近越來越覺得自己被人算進了一件大事里……」
「什麼大事?」夢幻櫻握著許風流的手道,「風流,你有什麼事解決不了的,抑或是不明白的,盡可問我,我不會瞞你!」
夢幻櫻抬起左手握住許風流的左手,「你且不知,你帶上這串珠子,便就是我的人了。你我雖有名無實,但你要記住,你有這串珠子,便能號令我教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