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老幺兒，你這麼早就走？！這才幾點啊？你們不是已經設計完了嗎？」王軒撓了撓頭，迷迷瞪瞪看了一眼表，「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不好意思啊老三，把你吵醒了，」項南把棉服套在身上，圍脖把臉捂得嚴嚴實實。

「沒，外面施工，我根本睡不著，你又去實驗室啊。」

「嗯，今天進行試驗，賀止在下面等我呢，我先走了，你出門多穿點別忘了吃飯。」

王軒嘆口氣，這一個月下來，項南臉都小了一圈，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把趙躍和他們給心疼壞了，等結束了可得給崽子好好補補。

賀止站在項南宿舍門前，攏了攏衣襟。

「老賀！」項南縮了縮脖子，小跑到賀止面前，「我去，你怎麼不進來等，天這麼冷。」

「沒事兒，我抗凍，走吧吃飯去。」

「走走走，我快等不及了。」

兩個人心裡都很激動，在食堂里匆匆解決了早飯就一路飛奔到實驗室。兩人看著鎖著的大門，愣了愣，隨後相視一笑。

「哈哈哈哈哈哈，不行，太傻了，哈哈哈。」

「哈哈哈，你還說，剛才不知道誰跑的那麼快哈哈哈！」

賀止扶著膝蓋喘著粗氣，一想到剛才項南揚著笑臉拉著他往這沖，他就莫名想笑，「哈哈哈哈哈哈你也太像海綿寶寶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要是海綿寶寶，你就是派大星！」項南扶著牆，表情一個沒繃住笑了出來，「切，趕緊刷卡進門，累死我了，出一身汗。」

賀止從衣兜里掏出學生卡，在門上刷了刷，『滴』的一聲打開了門。

「現在才不到七點，咱倆等會吧。」

項南點了點頭，脫了外套坐在椅子上，止不住地笑。

「還笑！咱倆的男神形象徹底毀你手裡了。」賀止一手蓋在項南頭上，揉了幾把，「別說，手感不錯。」

「滾，知不知道頭是男人的尊嚴，不能輕易碰？把你狗爪子拿下去！」

賀止揉著自己被拍的手，臉上笑的賤兮兮的。

「呦，你們倆這麼早就來了？」宋凡看到實驗室里坐著的兩個人挑挑眉，身後還跟著逄月然和另外四個人，「這麼期待啊！」

「哎呦老宋，興奮不是很正常嗎？快點開始吧！」項南整個人掛在宋凡身上，說話拉著長音，像撒嬌似的。

賀止看著項南搭在宋凡身上的胳膊，眉頭暗自皺了皺，不動聲色地把項南拉回自己身邊，「好了好了，讓老師們喘口氣，七點半咱們就開始測試，怎麼樣？」

「可以，還有20分鐘，你們正好準備一下。」

「嗯，好的，辛苦宋老師了。」

宋凡看著賀止的動作挑了挑眉，笑了一下，「不辛苦，大家去準備吧。」

實驗室里配備了一個水池，蓄滿了水，賀止手裡拿著遙控器，朝著項南點了點頭。

項南把手中的機器人1號緩緩放進水中，調整了一下角度。王振宇已經拿著相機在旁邊準備好，林靜怡也拿著記錄本和筆在旁邊站好。

賀止深呼了一口氣，「水下機器人1號第一次測試，開始。」

機器人前方的紅燈亮起，賀止操控著搖桿指揮機器人前後移動，拾起水中放置的道具。

姚躍明一絲不苟的監控著電腦上顯示的數據，將變動報告給記錄的林靜怡。

「實驗結束。」

「呼，怎麼樣？數據有異常嗎？」賀止把遙控器放在桌子上，接過項南從水中拿上來的機器人，「擦擦手，都是水。」

「一共五個目標物體，耗時1分27秒53，比預計時間多了12秒53，在第三個物體上耗時較長，數據出現異常。」林靜怡把記錄本遞給賀止，心裡有一些失望和緊張。

「我看看，」項南湊到賀止身邊，腦袋伸到前面，看著一攬子數據微微皺眉，「振宇，能剛才錄的視頻放一下嗎？」

「好，等一下。」王振宇把攝像機連著電腦，從投影儀里放映出剛才的視頻。

宋凡看著視頻，在某一個瞬間頓了頓，沒有說話，看向抱著胳膊靠在一起的賀止和項南。

「振宇，把時間調到48秒，0.5倍速播放一次。」

「好。」王振宇按照賀止的要求將剛剛的一段回放了一次，就看到項南低聲哦了一下，「南哥，是看出什麼了嗎？」

項南點點頭，看向賀止，「你也看出來了吧。」

「嗯，應該是機械手臂的問題，在拾取第三個目標物體時有卡頓，是間歇性的，幅度很小，但是放慢的話就能看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劉家森點點頭，對項南和賀止更加佩服。

「應該是接觸不良，躍明去找一根導線，打開修一修。」項南把水下機器人拿到面前，仔細端詳了一番，點了點一根紅色的導線，「應該是安裝機械手臂的時候不小心弄斷了，問題不大。」

「好，馬上。」

宋凡和逄月然拿起放在一旁的圖紙，眼裡流出讚賞，「老婆，你這個學生水準還不賴。」

「在學校正經一點，」逄月然嬌嗔地看了一眼宋凡，轉頭看著手中的圖紙，「項南和賀止的能力真的很強，我帶過的這些學生里，他們倆算是最有天賦的。」

「嗯，這倆小屁孩兒成長空間還很大，看他倆現在的狀態，估計過兩年更了不得了。」宋凡推推眼鏡，揚了下下巴，「先說那個賀止，我說過的內容一點就通，還能舉一反三，結合到他自己的知識里，他畫的圖紙也很嚴謹，設計的很超前也很合理，這可不是普通學生有的能力。」

「再說我們項南，他成績好我是知道的，不僅是聰明，他很有自己的方法和思想，懂得努力，拿第一是必然的。我看這幾天你教的內容，他都聽得懂，而且還自學了一點自動化和編程，我都不知道他腦子裡是怎麼裝下這麼多東西還能消化吸收的。」

逄月然抱著手臂看著宋凡，語氣有點危險，「你對我們賀止意見很大？」

「哪有？我兩個都誇了，老婆。」

「你誇項南的時候像誇自己兒子似的，誇賀止的時候語氣怎麼那麼不爽。」

宋凡從背後抱著逄月然，討好地求饒，「老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賀止那個小屁孩兒對我有敵意。你說他怎麼那麼喜歡項南，他倆不是這學期剛認識嗎，現在怎麼跟連體嬰兒似的。」

逄月然聽了宋凡的話，腦子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表情突然興奮，「好了，人家小男孩兒之間的友誼，你這個老男人懂什麼，去看看機器人去，去去去！」

宋凡愣著一張臉被逄月然扔到一邊，他就是一個沒有感情沒有地位的工具人。

「怎麼樣？問題大嗎？」

「等一下，」項南蹲立在地上，視線與機器人平行，右手小心的拿著螺絲刀把導線固定好，「好了，問題不大，換了根導線，可以再實驗一次。」

「好，我來。」賀止接過機器人，開始了第二次實驗。

「水下機器人1號，第二次實驗，開始。」

「實驗結束，用時1分15秒24。」

「水下機器人2號，第一次實驗，開始。」

「實驗結束，用時1分13秒12。」

……

……

「一共四次實驗，實驗時間基本控制在1分16秒以內，比入圍的要求快25秒，非常成功！」逄月然帶頭鼓了鼓掌，臉上全是驕傲，這一個月，這幾個孩子的努力她都看在眼裡，如果他們成功了，不僅僅是學校的榮譽，更是他們自己的成就。

「好了好了！你們都辛苦了！今天我和逄逄老師請客，帶你們吃頓好的！」

「Yeah!」

「太棒了老宋！我這幾天快憋死了！」項南本想給宋凡一個擁抱，但賀止不知道什麼時候擋在他面前，他遍順勢掛在賀止肩膀上，「我去，早就想宰你一頓了！今天必須放開吃！」

「行行行，今天我掏我的小金庫請你們吃飯，行了吧？」宋凡攬著逄月然的腰，小兩口不約而同地把視線放在賀止和項南身上，果然看到賀止彆扭的表情和皺起的眉毛。

宋凡是不知道賀止是怎麼回事，唯有逄月然抿著嘴唇憋著笑意，臉色粉紅。

當晚，直男cp嗑糖群里的太太發出新文——吃醋梗，有車，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