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要在這邊住一晚上，所以他們出去定了一晚上的酒店。吃完飯下午的時候，他們坐在酒店的沙發上看書。順便了解一下辯論的一些東西。程墨看過一些辯論賽，但也只是看而已。辯論賽里的觀點的輸出以及對於自己價值觀念的衝擊是非常有意思的，這會讓你學會慢點下結論。

現在的生活節奏太快，人們總是用最快的速度得到一個結果，而不在去在意後面的東西，甚至連這個結果的真實性都沒有興趣去求證。

「如果你的愛人去世了，你會把他的記憶放在AI（人工智慧）身上嗎？」程墨看著這個辯題，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這什麼破問題。」姜鶴有些抗拒。

程墨不管他，自顧自地說，「這題還挺難的，我剛剛想得幾個觀點都不太能站得住腳。」

「你這進入狀態也太快了。」姜鶴嘆了口氣，加入討論。「正方不太好打，人類總是在警惕科技的。」

「我們總覺得科技和人性是對立面，但科技又是始於人性的。」程墨想了想，「記憶被永遠留存是一件好事嗎？」

姜鶴想了想，「咱們不如看電影吧？」

「？」程墨覺得這話題轉的有點快。

姜鶴嘆了口氣，「好不容易見次面，你明天就要走，我們就這幾個小時的相處時間，你卻要和我討論辯題？」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不應該做什麼都是開心的嗎？」

「這個辯題太冷酷了，我不喜歡。」姜鶴說，「我沒辦法想像你離開。」

「那這樣，它反而很有溫度啊。正方的角度的確不太好找…」程墨還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姜鶴思索了一會兒，「那這樣，我給你三個點，我們就去看電影好不好？」

這句話終於引起了程墨的興趣，「正方？」

「每個人的記憶都應該具有被留存的價值，而不應該僅僅由我的喜好來決定。」姜鶴伸出食指，「這是第一點。」

「這個點好。」程墨肯定了一下。「但如果反方拿科技來打呢，比如說究竟是人類利用科技，還是科技綁架了人類。」

「那然後就是第二點，正好可以接，理智的討論科技的危害卻忽略感情本身，愛本來就是盲目的，在巨大的痛苦中，人很難保持理智。」

程墨突然抬頭，「不管是AI的相似和不相似，它都會造成痛苦。它時時刻刻提醒著你，這一切都是假的。」

姜鶴髮現程墨是真的喜歡辯論，以前很少會看到他對某件事這麼執著，有這麼大興趣。

「痛苦的根源是什麼，這和AI沒有關係，生活的點點滴滴，一起經歷過的所有痕跡，家裡面的一切不都會讓人痛苦？」

程墨思考了大概十幾分鐘，然後嘆了口氣，「我暫時想不出新的角度了，我們看什麼電影，去電影院？」

「我看看。」姜鶴拿出手機翻了翻。「看個喜劇？」

「可以。」

姜鶴定了票，然後兩人收拾了一下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