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安靜極了，方青洲掙扎著、用儘力氣睜開眼睛卻只能感覺到一片黑暗，頭痛得彷彿要炸裂了。

「好...好痛」。

陪護人員立即報告給江惟憬，「江先生，他醒了」，江惟憬的動作一頓，「我知道了，你先去照顧他」。

想了想，江惟憬還是把電腦合上，雖然處理工作半途而廢不是他的風格，但是眼下有能更重要的事情。

方青洲雙手地抱著頭，表情十分痛苦，腦震蕩後遺症很嚴重，不僅是頭疼，還伴隨著噁心、頭暈、幹嘔等一系列的問題。

江惟憬看著眼睛緊閉卻痛苦的方青洲，閃過一絲愧疚的神情。

他就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等著方青洲完全醒來。

陪護領著醫生進來檢查。

「方先生」？

方青洲大概一直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聽不到外界的呼喚。

醫生進行了檢查，然後報告給了一旁老神在在的江惟憬。

「江總，方先生已經沒事了，只不過因為嚴重腦振蕩的緣故，他的頭一直暈，所以睜不開眼，等一會就沒事了，而且可能對當時的情形有逆行性健忘，這都是正常現象」。

「好的，你先下去」。

醫生退出病房，江惟憬有吩咐陪護去買點兒軟糯的清粥以備待用。

方青洲迷迷糊糊等開眼，燈光引起眼睛強烈的不適，方青洲用手橫檔著眼睛。

「唔......好痛」。

他太久沒進食，沒說話，又受了重傷，所以聲音軟綿綿的。

江惟憬把燈調暗了，拉上了窗簾，緩解方青洲的不適感。

「你感覺怎麼樣」？江惟憬俯身湊近些，他怕方青洲聽不清楚。

因為離得近，他可以很清晰的看見方青洲白得發亮的脖頸透出淡青色的血管。

方青洲英俊的臉龐有些扭曲，茫然地問道：「我這是在哪裡」？他輕輕地敲著腦袋，試圖緩解頭暈目眩的癥狀。

江惟憬在他眼裡暈成好幾個人，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誰在說話。

「你...是誰」？

江惟憬無奈地看著眼前暈乎乎的方青洲，「江惟憬」。

「江惟憬？...江惟憬是誰」？他怎麼什麼也想不起，頭又開始痛了。

「你閉著眼睛先休息，不要想其他的」。江惟憬握住他的手腕，不想讓他再傷害自己的頭。「乖乖躺好」，誘哄的口吻說道，像是在哄孩子睡覺一般，溫柔又體貼。

如果有熟悉他的人見到他這幅溫柔的模樣，估計震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只可惜方方青洲實在是太不舒服了，不僅僅是頭疼，骨折的腿、身體的擦傷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眼前一陣發黑。

他緩了好一陣，終於有了點清醒的意識，眼睛遲緩的環顧周圍，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他還穿著藍色的條紋衣，他這是在醫院嗎？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毫無印象

然後他就捕捉眼角餘光下一個身影。

方青洲遲疑地開口：「江總」？

「嗯」，江惟憬看出他的迷惑，「你之前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主要責任人是我」。

「...噢」。

「你現在的癥狀是正常現象，腦震蕩後遺症不小，你別想其他的，你的治療問題我來負責」。

方青洲努力消化江惟憬話中的意思，半晌之後，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