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戲男主露臉不多，武打的動作總共只有那麼幾個，楊樂定然不能去找替身，葉嵐的所有戲份全是他一力完成，原本他和葉嵐的差距已經很大了，現在不能在這種事兒上也落後其一茬。

雖然，他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經驗，甚至連威亞都沒吊過，但就現在來看，他連拿劍認真完成那幾個動作都不太能成功，別提之後要吊的威亞了，演技事業堪憂啊。

「手錯了，你出反了。」武術指導回頭看著楊樂，擺出正確的姿勢認真糾正他。

鐵制的劍柄貼在楊樂掌心，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燙著一樣他連劍都不太能抓的穩，哪還有功夫記著該往哪裡擺頭，該出哪個手。汗水混合著提劍時被擦開的傷口滲出的血，疼的楊樂表情都快要失控了，動作卻一直做不對。

「你是左撇子嗎？為什麼劍一直拿不穩。」武術指導皺起眉，不解的望著楊樂的動作。「不然你先練手上的動作，一會兒再拿劍試試。」

「好。」楊樂連忙應到，迅速把劍放到一旁，活動活動準備再戰，不料下一秒又被人打斷。

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導演，看著他忽然正色道：「楊樂啊，你也知道咱們沒什麼時間了，沒必要一直浪費時間在這些動作上，你學個大概就行了。」

「啊，好。」楊樂應允道。

如其所說，楊樂最後做不對的動作都被人改了一些，由繁入簡，還多了幾個漏手近戰的動作，熟悉了幾遍以後，導演直接要求開機實戰。楊樂沒那工夫再練，一邊望向攝影場地里，一邊低頭拍著戲服上沾的灰，右手緊握著劍候在一旁。

江離之後沒有鏡頭了，這次先是過一遍楊樂的特寫近戰篇，循著腦海里之前勉強記下的動作，楊樂提劍闖進蒙面人中央，額前的假髮被風撩起，漏出底下一雙明亮的眸子。

打鬥的場面不說宏大，畢竟就幾個鏡頭，提不上宏大刺激一說，卻是把楊樂演的夠嗆，一夥人像是瞅准了他，接連幾次把他手上的劍打掉，導致一個鏡頭不斷NG，導演的臉色也是逐漸陰沉了下來。

再一次，楊樂揮劍過去，設計好的路線被人躲開，對面人的劍柄敲在他暴露在外的手腕上，他自己手上的劍因為一時不察，失了力砸在地上，來回幾次，手心都被摩擦的紅通一片。

「卡，楊樂你手拿的穩嗎?要不要我找個繩子把你和劍綁在一起？真是的，再來一條。」

江離在不遠的棚子底下坐著，淡漠的目光流連在攝像頭後對準的那片區域里，觀察了楊樂好久。一開始，楊樂被人那麼欺負都受著，她以為是對方不願計較，怕惹禍上身而已，現在看來，擺明了那人就是個傻子，這夥人合起來整他是看不出來嗎？

眼瞅著楊樂臉上的表情不太對勁，江離眉心微動，無奈喟嘆一聲起了身嚮導演一夥人那兒去，擠進人群中央之後，彎腰在中年男人面前的桌前抬手輕扣了下，洋溢著笑臉問：「導演，我都等了很久了，拍不好就不能先拍其他的鏡頭嗎？一直把我們晾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