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想了想，勉強點了點頭道：「那你快寫！」

「好好好！」方笑塵立馬顫抖著手拿起筆在桌上寫了一大堆編出來的藥物，然後動作迅速的遞給張亮。

張亮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也沒有過多的懷疑，便拿著單子打開了個門縫，又對著外面的人吼了個大概，然後啪一聲把門關上了。

動作之快，不亞於方笑塵手術台上下刀的手法。

似乎是看著方笑塵沒有什麼威脅，張亮這才鬆了口氣，搖搖晃晃的走到那死去的女人身旁。

雖然沒有刀鋒架在脖子上的危險，但方笑塵還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的。

畢竟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他可不敢在警方沒有動作之前耍花樣。

張亮兩隻眼睛裡透露著一絲迷茫，久而久之，盯著女人的目光上移，落在了她那蒼白的臉上。

張亮的媽媽並不算漂亮，甚至可以說是過度衰老，那臉上深深地皺紋讓他年僅四十歲卻看著像個五十多歲的老人。

方笑塵正在發愣呢，就聽見一陣微弱的哭聲隱隱約約傳了出來。

「媽，我以後一定好好聽您的話，我再也不去賭了……我也不跟那個女人在一起了，您好好治病行嗎，您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兒子很怕……」

張亮長得可以說是五大三粗，一個肌肉塊都能比得上兩個方笑塵的小臂腿，但此刻哭起來卻像是一個國小生一般，震震碎進人心裡，壓抑的方笑塵如鯁在喉。

「媽，您快點起來好不好，我還沒有娶老婆呢，您還沒看著我成家立業呢……」

一聲聲嗚咽聲讓方笑塵僵在原地忘了反應。

「開門。」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兩人同時的思緒。

張亮情緒又立馬緊繃起來了，像是防身武器一樣把刀拿在手裡，然後小心翼翼的貼近著門。

「我是醫生，給您送藥來的。」門口的聲音沉著冷靜，仔細聽上去還帶著些頑劣的笑意。

這聲音……好生耳熟啊。

方笑塵愣了愣，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張亮警惕的看了一眼門口，接著猛的把方笑塵拉了過來，把刀子夾在人脖子上，然後指使他道：「你用右手去開門！快點！」

方笑塵被勒得差點兒背過氣，同時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傢伙，這個時候的智商倒是不低了……

「麻溜的！」張亮看著方笑塵沒回過神，又緊勒著把人往門口挪了一點。

「……」方笑塵也不敢多說什麼了，為了自己的小命，還是得好好聽話，他挪著身子握緊了把手，咔擦一聲把門打開了。

「拿藥的！你進來！」張亮對著門口吼了一聲，然後貼著方笑塵躲在門後。

「好好好。」

門外面的人倒是也答應的爽快。

「你給我安分點兒，要是敢耍什麼花樣，我現在就一刀捅了他！」

聽著張亮滿眼血腥放出來的狠話，方笑塵不禁脖子一縮，感覺到了一絲恐懼感。

「行行行，你別衝動啊……」

門口的人嬉笑著掀開一個小縫，接著背對著兩人把手裡的器材和藥物放在地上。

張亮反應迅速的關上門，咔噠一聲鎖上了。

呼出欲之的名字卡在喉嚨口，方笑塵猛的睜大眼睛。

接著那個背影慢慢轉過身來，熟悉的面容在他眼前清晰起來，那人一手插兜，穿著一身休閑服，嘴角微微掛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