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媽媽和項爸爸都是老師，但他們深諳自己刀削不了自己把的道理。所以從小到大，對於項南的學習他們只是起了一個督促的作用，只是在道德品質方面和生活習慣方面管教的更為嚴格。上了高中之後，雖然把項南安排在了自己的學校，卻沒有自己做他的老師。

項南也很爭氣，有天賦又努力，從國小到高中都名列前茅，聯考之後又自己選擇了大學和專業，給項爸爸和項媽媽賺足了面子。

人人都說項南懂事學習好，對自己負責，但是項爸項媽卻知道自家兒子的德行。看著成熟，實際上在上了大學之後對自己的未來根本沒有什麼細緻的規劃。選擇水聲專業的確是因為他感興趣，但是他對之後的發展和就業問題根本還沒有考慮清楚。所以當項南提出要出國的想法時，兩位家長的第一反應是驚訝。

「怎麼想到出國了？之前問你，你不是還沒想好以後怎麼辦嗎？」項爸爸看了一眼自家出落得越發優秀的兒子，心裡溢出一種驕傲。

「之前沒太想好，我室友已經開始準備考研了，我再不開始估計只能畢業就去找工作了。」項南撓了撓頭，表情有點不好意思，「那個，爸，我知道我之前挺幼稚的，但是這次我是真的好好考慮了。我從同學那裡拷貝了我專業對口的國外大學的資料，也去諮詢了我的導師，我的導師也建議我去國外深造。」

項媽媽端來了一盤水果放在桌子上，坐到了項南身邊，「那你呢？你自己是怎麼想的？你覺得這條路適合你嗎？你以後又要怎麼發展？」

「這個決定其實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眼下大學畢業生太多了，A工程雖然屬於頂尖學府，但是在水聲方面還是有很大的進步空間的。我選擇這個專業一開始是因為感興趣，但是後來我發現我更喜歡上了這種創造的感覺。」項南搓了搓手，表情挺嚴肅，「雖然我現在的成績靠前，但是我還是缺少一些實踐經驗。國外的一些大學有更豐富更專業的理論和實驗設備，如果我去國外留學，可以提升自己的能力。至於我以後的就業問題，我覺得我還是要進科研所，比起在企業進行檢測，我還是更喜歡在實驗室為國奉獻的過程。」

項爸爸看著自己彷彿一夜之間長大的兒子，心中頗有些百感交集，他和項媽媽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慰，「南南，你是真的長大了，成熟了，之前我和媽媽總是擔心你對未來沒有目標，但是現在，你的成長讓爸爸非常欣慰。爸爸很支持你的決定！」

「媽媽也支持，」項媽媽握住項南膝蓋上的手，「南南，對於學習方面，只要你下定決心，媽媽肯定給你全力幫助。」

「嗯！謝謝爸爸媽媽！」

「謝什麼，你這孩子……不過你要記住，既然決定了，就要去做，你開學就大三下學期了，已經比許多人慢了一步了，如果不努力的話，一切都是空談。」

項南呲出自己的小白牙，露出了兩個小酒窩，「放心吧爸爸，我已經開始準備了，開學就考雅思。對了，我這學期和幾個同學代表學校參加了一個全球大學生水下機器人的比賽，如果初賽透過的話，決賽會去M國參加，到時候我還可以偵查一下那裡的學校，好決定要不要去。」

「好，你自己做決定，爸爸媽媽永遠支持你！」項爸爸捏了捏項南的臉，表情突然變得鬱悶，「唉，兒子，你不笑的時候特別帥，怎麼笑起來就變樣了？」

「……」項南臉上的笑意頓時停住，眼神獃獃得，像只獃頭鵝。

「行了，不許說兒子，兒子可比你帥多了！」項媽媽揉了揉項南的臉，怎麼看項南怎麼好看。笑起來怎麼了？笑起來可愛多了！誰不想要一個軟乎乎的兒子！「南南，別聽你爸的，你笑的時候可帥了！」

「嗯……謝謝媽，那個，我先回屋了，我回去把那些大學的資料給你們，你們也看一看，還可以幫我作參考。」

項南木著一張臉回了房間，站在鏡子前面一會兒笑一會兒面無表情，「哪裡奇怪了？明明就很好看……老爸好煩……」

假期的時間很快，項南還沒覺得待了多久，就已經要過年了。整個城市都被過年的氣氛籠罩了。

「屁嘞！明明是你胖了！你的下巴都收雙胞胎兄弟了好嗎！？」

「喂，小屁孩兒，你是不是以為我隔著熒幕打不了你所以你才那麼囂張？！」

「你才囂張！我就是陳述事實！你看看你，肚子上的腹肌肯定自殺了吧！」

賀止看著手機熒幕上張牙舞爪的項南，心中生出一種無奈的感覺，「阿南，你不怕你開學之後的椰奶和旺仔牛奶都消失嗎？」

「我告訴你，我最不怕的就是威脅。」項南側躺在床上，手機用支架立在一旁，整個人都異常慵懶，「喂，老賀，我的旺財呢？」

「旺財？什麼旺財？」

項南看著賀止那副傻樣兒翻了個白眼，撓了撓頭，「我的豬啊，你有沒有給他洗澡？」

賀止的眼神閃了閃，面色有點尷尬，摸了一把現在奶味已經快被吸沒了的小豬，語氣平靜，「洗了，怎麼可能不給它洗澡。」

「那就好，你可別虐待他啊。」

「那兒呢啊？對了，最近學習的怎麼樣了？還有留學那個事兒，選好學校了嗎？」

項南換了個姿勢，拿起手機趴在床上，從這個角度，攝像頭正好能錄到他的鎖骨。項南在家穿的衣服比較寬鬆，領口也比較寬大，往裡面看去正好能看到一些白皙的肌膚和有形的肌肉。

賀止回了回神，只敢看著項南的眼睛。

「學習的還成，畢竟學習不算困難，但是學校還沒選好。我和我爸媽還有老宋商量了一下，F國的赫爾大學和M國的郎夫大學都可以列在我的學習範圍之內。」

「嗯，和我想的一樣，我當初給你看的時候也哭的這兩個比較合適。」賀止摸了摸鼻子，英俊的臉上出現一絲名為羞赧的情緒，「那個，我我選的也是這兩個大學，說不行以後咱倆又能做校友了。」

「真的！那太好了！」

不知道從誰那裡傳來了一陣霹靂啪啦的聲音，項南回頭看向窗外，眼神一下子發亮，拿起手機就往窗邊跑，「你看！有人在放禮花！」

「是啊，十二點了，阿南，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兩個男孩在視頻里相視一笑，青春陽光的臉上都顯示出對對方的喜愛和想念，眼底都蘊藏著不為人知的情感。

「等著開學，帶你吃飯去！」

「我要椰奶！大杯的！」

「放心吧，都給你安排上！」賀止看著項南嘴邊的兩個小酒窩，突然生出一種想法：不知道這兩個酒窩裡是不是也都是奶味……

賀止的眼神變得晦暗不明，他最近怎麼總是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念頭，對象還是他的好朋友，這太不可思議也太不應該了。

「阿南，先不說了，我們家要吃餃子了，等回頭再聊。」

「嗯，你快去吧，不說了。」

項南掛斷視頻通話，通話時長2小時43分，項南失笑，什麼時候他們兩個也這麼能說了。

「南南，在幹什麼呢？快出來吃餃子了！」

「哎！馬上來！」項南把手機插好充電器放在床頭，沒再想這些有的沒的的問題。

賀媽媽看著「一臉春意」的賀止，表情有點一言難盡，「和誰視頻呢？聊這麼長時間。」

「哦，和我那個同學。」

「同學？哦哦哦，就那個要也要出國那個是吧。」

「對，就是他。」

賀媽媽瞭然的點點頭，隱去心中的一點失望，「你們還真能聊，我和你大姨也沒你們這麼能說。」

「我倆投緣，上學期還一起參加比賽來著。」

「那這孩子肯定也挺優秀吧！」

「那必須的，」賀止和賀爸爸碰了一下杯，表情一下子興奮了起來，「我跟你們說啊，我們學校有『工程雙絕』，一個是你們兒子，一個就是他，那小孩兒比我小一歲，不僅長得帥，學習還好，倍兒完美。」

「真的？！哎呦，這還是第一次聽你誇一個人呢。」賀媽媽給賀止夾了一個餃子，臉上帶著笑，「難得你這麼看好一個人，等你們畢業了，找機會帶他來咱家這玩玩，讓爸媽也看看。」

賀止撓了撓頭，笑的有點傻，「行倒是行，如果他要是同意的話。」

「行了你，快吃飯吧，笑的跟個二傻子似的，虧得人家願意跟你做朋友！」

賀止挺委屈的，向自家老爹投去了一個目光，賀爸爸撇了撇嘴，表示愛莫能助。

賀止沒再說話，低頭解決著自己碗里的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