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拿著。」

「這是什麼？」項南接過賀止遞過來的東西，打開看了看，「潤唇膏？怎麼想著去買這個了？」

「你的嘴最近不是破皮了嗎？」賀止伸手點了點項南的嘴唇，很柔軟，只是上面布了一層死皮，有點扎手，「看你最近都不太敢吃辣的了，你自己也不知道買點東西整一整。」

「沒想到你還是一個精緻的豬豬男孩兒，」項南擰開蓋子放在鼻子邊聞了聞，「葡萄味的？我還以為你會給我買蜂蜜牛奶味的呢，怎麼買的葡萄味？」

賀止沒說話。

項南也沒追著問，反正他也就是開個玩笑，滑膩的膏體帶著淡淡的葡萄香味和絲絲清涼，撫平了嘴唇上的幹皮和裂縫。

「這次決賽是競技模式，有什麼想法嗎？」

項南用筆蓋戳著臉，點了點頭，「有了一點吧，競技模式的話，我覺得應該強調攻擊力和防禦力，外殼的材料和機械手臂都需要重新設計，增強承重能力。」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還有靈敏度，難度至少比初賽翻了一倍。」賀止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盒旺仔牛奶，插好了吸管送到項南嘴邊，項南想也沒想就一口叼住了，「這學期又是一場硬仗。」

「是啊，這學期的事情太多了，雅思，申請項目，比賽，考試，一大堆啊。」

「沒事兒，不還有我呢嗎，我幫你。」

項南咬著吸管嘿嘿一笑，臉上儘是諂媚，「就知道你最好，不愧是我親兄弟。」

賀止笑笑，沒有說話。

「南哥，外面有個女生找你。」姚躍明背著書包，剛從外面進來，「好像不是咱們學校的。」

「外校的女生？」項南皺著眉，突然產生了一種不太美妙的預感，「長什麼樣啊？」

「大概168，長頭髮，帶卷的，挺好看的，嘿嘿。」

168……長頭髮……捲髮……卧槽！

『吱——』凳子摩擦地面帶出刺耳的聲音，項南蹭的站了起來就想往門外跑，可惜一切已經晚了。

「項南，女朋友來了怎麼還不讓人家進來！」宋凡推著眼睛，嘴角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身後還跟了一個身材高挑的正妹。

項南：哦豁，完蛋:)

「女朋友？！」×4

「南哥！你有女朋友！？」

「南哥你脫單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問話讓項南臉都快綠了，揮著手大喊了一聲，「啊啊啊，行了行了！老宋，你別瞎說！」

項南偷瞄了一眼冷著臉沒說話的賀止，一步一步蹭到他身邊，莫名的有些心虛，「我和蘇晴就是普通朋友，你們別亂說。」

宋凡推了推眼鏡，蘇晴的眼中也閃過瞭然的光，開口道：「嗯，大家好，我是蘇晴，是項南的前女友。」

果然，此話一出，眾人的表情更加八卦，賀止的手鬆了又緊，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上了似的，壓的他喘不過氣。

「我先走了，你們聊。」

「賀止！賀止！」項南想也沒想，抓著衣服就想出去，卻被宋凡攔了下來，「不是老宋你幹嘛！別鬧了！我有正經事兒！」

「項南，咱倆誰沒有正事兒啊？」宋凡按住項南的肩膀，直視著他的眼睛，「你朋友來了，還是一個女孩子，你不陪你朋友，反而去追賀止？你怎麼想的？」

「這能一樣嗎？！那是賀止！」

「賀止有什麼不一樣的？他那麼大人了，還用得著你操心？再說，賀止說不定是有事，你追過去幹嘛？他是你兄弟，你怕什麼？」

「我……」宋凡的話讓項南啞口無言，只能愣愣地現在那任由宋凡推搡。

「好了，蘇晴，把項南帶走吧，今天下午我給他放假。」

蘇晴和宋凡對視一眼，露出一個笑，「謝謝宋老師了。」

蘇晴和項南面對面坐在咖啡廳里，項南臉上的尷尬還沒消退，手不自覺地攪動著杯里的檸檬水尬笑著不知怎麼開口。

「不是吧，這麼不想見到我？」

「沒有，就是挺意外的……」

「切，」蘇晴笑笑，眼裡有些調侃，「我以為一個寒假夠你適應了呢，沒想到還這麼不待見我。」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你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我都沒去接你。」項南扯著嘴幹笑，喝了一口檸檬水，皺了皺眉有點酸。

蘇晴的表情有些調侃，攪動著咖啡，沒迅速接話，反而抬起眼注視了項南一會兒，等到項南嘴都要笑僵了才開口，「哦，這樣啊，你不用這麼緊張，我這次在這裡有比賽，就是順便來看看你。」

「那我一會兒請你吃飯。」

「就我倆？」

「呃…對，就咱倆。」

蘇晴點點頭，沒略掉項南臉上一閃而過的羞赧和不自在，「行了，怎麼還這麼拘謹，怕我有非分之想？這樣吧，你把你那個朋友帶上，這樣你總放心了吧。」

「那個朋友？賀止？」項南仰起頭，張嘴就想同意，可又覺得這樣不好，嘴巴囁嚅了幾下，「還，還是算了吧，你一個女孩兒，而且你們也不認識，太尷尬了。」

「有什麼尷尬的，不認識的話見一面不就認識了嗎？怎麼，你怕你的前女友拿不出手？」

「我不是這個意思！」項南癟了癟嘴，手指不自覺的扣著杯沿，「行吧，我叫他行了吧，你可別亂說話啊。」

蘇晴笑了笑，略施粉黛的臉上露出一個明艷的笑容，「亂說什麼？咱倆的的愛情史？行了，我有那麼碎嘴嗎？」

項南挑挑眉沒說話，拿起手機給賀止發消息。

賀止頭腦一熱離開了實驗室，走在路上自己都有點茫然，怎麼就出來了？我出來幹嘛？我怎麼就這麼生氣呢？艹，怎麼越想越氣！

『咚！』

「止哥？怎麼了？誰惹你了？」李朋飛正窩在寢室打遊戲，『咣當』的關門聲把他嚇得一哆嗦，小心翼翼的看著明顯情緒不對的賀止，「止哥，你們實驗室放假了……」

賀止沒說話，剛想把手機扔床上就看到了桌子上已經被拼好的樂高。他把手機放在一邊，輕輕的擺弄了幾下桌上的模型，語氣里有點困惑，「大飛，如果阿熱有女朋友了你會生氣嗎？」

「阿熱有女朋友了？卧槽！他還是人嗎？！說好了單身一起走！他居然背叛組織！還不告訴我！我去！老子滅了他！！」

「不是不是，你等等！」賀止攔住明顯怒發衝冠的李朋飛，嘴都快跟不上了，「不不不是女朋友，我的意思是如果他有前女友的話你會生氣嗎？」

「前女友？！」李朋飛的聲調陡然拔高，震得賀止耳朵一疼，「他居然已經脫單過了？還是不是哥們兒？！」

賀止呲著牙把李朋飛按在椅子上，從李朋飛的反應，他已經得出自己的答案了，「你閉嘴，能不能好好審審題？難怪馬原成績低空飛過。」

李朋飛愣愣地坐在椅子上聽著賀止嫌棄自己，腦子有點轉不來個，「不是老大，到底啥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嘖，」賀止拉了條凳子坐在李朋飛對面，表情有些嚴肅，「我的意思是假設，假設啊，你最好的朋友有了女朋友，你是生氣還是高興。」

李朋飛撓了撓頭，嘬著牙花子，「那個，怎麼說呢，雖然我會生氣他脫單了，但是我還是挺為他高興的吧，到底是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也喜歡自己的人啊。」

賀止沉默了一會兒，接著開口，「那如果他和平分手的前女友來找他，你會高興還是不高興。」

「這得看情況吧，如果女方之前做出了很過分的事情，我可能會生氣。但如果是和平分手，說不定他倆還有機會複合，我有什麼生氣高興的，都是人家自己的事兒……」李朋飛邊說邊看向臉色有些不好的賀止，聲音逐漸降低，「那個，老大，是不是有人脫單了啊？是誰啊？」

賀止沒說話，站起身把凳子挪回原位。

「老大，是不是南哥啊？」李朋飛跟在賀止身後，越看賀止黑掉的臉色越覺得自己猜對了，「老大，你是不是因為南哥談戀愛了有點不開心啊？」

「不是，」賀止收拾著已經很整齊的書桌，語氣冷淡，「他沒談戀愛，」

「哦。」

「他前女友來找他了。」

「哦，啊？！前女友？！他那個初戀女友？！」李朋飛失態的鬼叫，惹得賀止不帶感情地瞪了他一眼，「老大老大，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震驚了，呵，呵呵呵呵。」

賀止坐在自己的床上，手裡拿著一本書，看沒看進去只有他自己知道。

「老大，其實吧，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不就是怕南哥和他前女友複合你以後就孤零零一個人嗎？這很正常啊！不過你不用擔心，南哥絕對不是那種見色忘義，重色輕友的人，你放心吧！你倆的感情絕對不會減少的。」

「……」

「老大，南哥的為人你還不放心嗎？再說，他前女友又不在咱們市，他倆就算複合也是異地戀，你倆還是會時時刻刻在一起的，還有……」

「閉嘴。」

賀止抿著嘴，兩個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聽得李朋飛渾身肉疼。

「好的，止哥，您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