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亦顯然已經醉糊塗了，聽到顧情說話，盯著顧情那張艷麗的臉看了好久，才不確定的呢喃，「顧情?」

沒想到他還能認得自己，顧情意外的挑了下眉，笑了，看來方傑這廝說話也不能全信啊，誰說秦澤亦醉酒後六親不認的?這不認自己還認得挺歡的嗎？

不知道為什麼有點高興的顧情，神情都溫和了不少，眼睛彎了彎，「嗯，我是顧情，跟我走嗎？」

卻不想秦澤亦看見他笑了以後，原本已經伸出來的手就要縮回去了，委委屈屈的說，「你騙我，你不是顧情。」

哈?

我不是顧情那顧情是誰?

剛還誇他醉酒後記得自己呢，剛剛是湊巧?

嘖。

顧情看著眼前委委屈屈的秦澤亦，只感覺自己才委委屈屈呢，這算個什麼追求者啊？不是前天還說喜歡自己嗎？現在小年輕都這麼喜歡人的嗎？翻個臉連喜歡的人都認不出來?

他納悶了，這半年菜都白餵了？都喂白眼狼了？

於是納悶的顧情就陪秦澤亦一起坐在人酒吧門口了，所幸方傑怕人看見他老大這副損樣老大明天起來削他，早早地就給人清場了，這會兒也沒什麼人走過。

安靜的只能聽見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顧情戳了下秦澤亦的手臂，特鬱悶的問，「喂，你為什麼說我不是顧情啊？」

秦澤亦說，「你剛剛對我笑了。」

?

什麼毛病?

「顧情以前不是天天對你笑嗎？還天天給你做飯呢？你都忘了?」顧情危險的眯起眼睛，都說醉後吐真言，這個人要是給自己吐個什麼所謂的真言來……

嘖，顧情砸舌，這事沒法好過。

「沒忘。」秦澤亦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惆悵，一向笑不笑都嘲諷十足的臉上難得可見的失落，「就是以後，顧情都不會對我笑了。」

「為什麼啊？」顧情不明白，他自己本人都沒說呢，秦澤亦這是哪裡知道的?

「因為我跟顧情告白了。」秦澤亦失落的說，「顧情沒答應我，他說要再想想，可是我問過方傑了……他說一般這麼說的，要不就是不夠喜歡，不要就是因為我是他老闆，想要留幾分薄面而已，這會兒不說，以後也會拒絕我的。」

「……」

顧情扯扯唇，想要露出一個笑來，可是怎麼樣也扯不出來。

因為他真的是這麼想的，雖然不是因為秦澤亦說的那兩個原因，但是想拒絕秦澤亦是真的。

可是……

看著這樣的秦澤亦，他又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他自認識秦澤亦以來，秦澤亦在他面前就一直是很高傲的形象。

好像身上帶著與生俱來高貴，臉生的也比別人好看幾分，身高腿長一米八八，公司動輒千百萬，腦子也好，往常顧情不明白的點子，秦澤亦總能深入淺出的給他分析的簡單易懂，就是偶爾嘴有些毒，說話根本不看面子。

但也會在想吃飯的時候服個軟。

這半年來，顧情見過秦澤亦很多面，或是嘲諷，或是示弱，卻從來沒有見過秦澤亦這樣。

這個在顧情眼裡無所不能的人此時脆弱的的好像失去了他的整個世界。

「顧情……」他啞著嗓子說，很認真的對秦澤亦說，「顧情會繼續對你的笑的。」

「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