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牛鐵漢一臉無恥的義正言辭，宋飛也沒當回事。「牛叔，那那些補助的去向你又作何解釋？」

「發下去了呀，該拿到的村民早都拿到了。那時候可能太急忘記登記了吧。」牛鐵漢死活不開口承認是自己的問題，開始瞎掰胡扯。牛鐵漢想著，怪自己退的太急，這一下子手腳沒做幹凈。不過那又怎樣，我就看你幹著急，才沒幾歲的毛孩子，能奈我何？

宋飛冷哼一聲，「牛鐵漢，你別以為你在村子裡做的事沒人知道。我這次來不是讓你來解釋的。我告訴你，我肯聽你的瞎扯，我的拳頭也不肯得肯；我的拳頭肯，村民們也不肯。」

只見牛鐵漢嘻嘻一笑，沒個正行。「小飛你這是在說什麼話，你牛叔的品行你難道還不清楚麼？你想知道的你牛叔都告訴你了，也算是做完交接工作了。以後要是有問題可別再來找你牛叔了。」

「牛鐵漢，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宋飛說完洋裝發怒，掄起了拳頭。

牛鐵漢倒不是個軟茬子，毫不在意宋飛的怒目圓睜，臉變得比翻書還快。牛鐵漢畢竟比宋飛長了一輩，多吃幾年飯，說起話來都還一道兒一道兒的。

「宋飛，作為一個村長，動不動掄拳頭行事？你叫我怎麼放心把村子交給你？你和二壯小打小鬧也就算了，我姑且可以放過你，你現在都不把你牛叔放在眼裡了是不是？」

牛鐵漢絲毫沒了剛才的嬉皮笑臉，一下子板起臉來。「你要是有證據，完全可以去上面上報你牛叔。你也不過一個剛大學畢業的應屆畢業生，從哪學來的猴急脾氣？你爺爺就是這麼教你的？」牛鐵漢眯起來眼睛，一臉犯賤的嘴臉，「也對，沒爹媽管的孩子確實不能用常理估計。」

宋飛並不是一個沒頭腦只是一個靠武力解決事情的人，他明白不過牛鐵漢這是在逼他動手，這樣牛鐵漢就有理由給宋飛安上各種罪名。可哪有人對外人侮辱自己最親近的人而無動於衷的？哪怕有，那也肯定不是宋飛。

宋飛握緊拳頭的雖然被理智壓制著，但隨時都可能揮拳而出。

「對啊，一個沒爹沒媽的孩子，就知道用拳頭解決問題。你倒是有本事找出證據來啊。沒事來找我們家的麻煩。」牛二壯在一旁附和著。

這個豬頭牛二壯倒是好，一下子撞在宋飛的槍口上。宋飛可沒想著牛二壯還有什麼輩分問題，一拳頭揮過去。把牛二壯打撲在地上。

牛二壯的臉狠狠砸在了地上，愣是在地面上打了幾個滾，臉上擦破了皮，才停下來。

這拳頭下去，宋飛倒是有些冷靜下來。「牛叔叔——」宋飛一聲冷笑，「就你對村民們做的事，你還怕自己沒有落下馬的一天？我不急。就你這兩個笨兒子，哪怕你沒落下馬，我看你也是後繼無人。你還是和牛嬸老漢推車再來生一群笨娃娃，指不定有個聰明的。」

牛鐵漢心疼的看了一眼牛二壯，他沒想到宋飛會當著自己的面動手。

「宋飛，你別得意，你會後悔的。」牛鐵漢冷哼一聲，「要是宋村長沒什麼證據又沒什麼要事就請回去吧，別打擾我們這種良好村民休息。」說完牛鐵漢便扶著牛二壯進了屋子。

宋飛也沒再看牛鐵看一眼，轉頭就走。

路上宋飛越想越奇怪，看著牛鐵漢萬事不怕的模樣，完全不在意自己翻這些舊賬。宋飛可沒認為就牛鐵漢一個人能爬到這麼高的位子，還有膽子吞了這麼多錢。一個普通村民，坐上村長的位子，會有歪念頭是對的。吞下這麼多錢，可不是這麼一點歪念頭就能做到的。

宋飛下意識的往小牛屯唯一一家小外賣部走去。小賣部是小牛屯最熱鬧的一個地方，三大姑七大媽就愛湊在小賣部門口閑聊。小賣部裡面還有張棋牌桌。這算是小牛屯中增進友誼的最好方式，一群人打打麻將，打打撲克。也沒人管，農村可沒有聚眾賭博的說法。

「哎喲！小飛來了啊——」村子口王大嬸先是眼尖發現了宋飛，接著大家都看向了宋飛。

小賣部門口現在大概是聚集了七八個大媽，三個大叔。雖然是五年不見，但是宋飛都對這些大叔大媽有著印象。

一個村子就這麼大，鄰里鄉親的。不是有句話說的好麼？遠親不如近鄰，家家戶戶都認識。一家有什麼事，別家差不多都知道。今兒個你家出事了，你可能還不知道，村子裡都可能給傳遍了。這就是小牛屯。

「小飛啊——」王大嬸苦口婆心的開始勸宋飛，「使不得，使不得！」

旁邊的小牛大姐也是在一邊應喝著「阿飛啊，你以為我們會這麼傻，任由牛鐵漢胡作非為。」說著說著還拉起宋飛的袖口，「我和你講呦——這些我門都是知道的。隔壁村子去年發的錢比我們多得多哦。但是你千萬不要想著去在牛鐵漢頭上動刀子。」

「小飛，這不是開玩笑的。牛鐵漢上面有人的，聽說在縣城裡當著大官呢！」王大嬸繼續自顧自和幾個好姊妹分享起了自己知道的眾所周知的「秘密」。

宋飛大體打聽出了一些事，也就找個借口離開了。「大媽大叔，你們聊。我還有賬目要看，大媽大叔，小飛先過去了！」說完微笑著對著大媽大叔搖搖手，後退幾步，離開了。

牛鐵漢做上村長的位子是縣城上面任命的，不然牛鐵漢做這村長誰人會服氣！牛鐵漢就一種田的貨色，突然有天拿著一份村長委命書坐上了村長的位子。

照著王大嬸的說法，牛鐵漢的大哥在縣城裡當上了一個大官，具體做什麼官，管什麼的她們也都全然不知。就是知道惹不得，弄不得。對村子裡的人來說，生活下去，不惹怒大人物才是苟活之道。村子裡那個人沒對牛鐵漢吞了這麼多錢沒意見？就是傳著這些錢牛鐵漢自己也沒拿著多少，都拿到了大人物的口袋裡。大家才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