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繼陽幾乎一宿沒合眼，他半夜接到大偉郵件，楊柳的信息全在裡面，連身高血型都有。

徐繼陽盯著郵件內容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看完之後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變態。雖然想著信息都有了其他也不愁了，可徐繼陽還是滿腦子有的沒的，直到了天亮也沒真正睡著。

到點起床不隻眼睛發漲頭也疼，徐繼陽下樓買了一份早餐便開上他的小車準備到事務所去點個到然後請假回家歇著，車子發動，徐繼陽還特意往巴士站望了一眼。

楊柳等車的時候顯然心不在焉，程輝一個電話直把他的心思攪亂。楊柳一直以為從和徐繼陽斷了聯繫之後就可以徹底和院里那些人都斷了，沒想到都這麼些年過去了還是要和他們接觸。

楊柳其實打心底里不願意再去接觸那些以許繼陽為首的「發小」，幾年來他都幾乎把那些人忘了，就是後來和他多相處了好幾年的徐繼陽他也從來不主動的去想起。楊柳覺得沒那些人的相處，這幾年他過得挺好。

程輝給他打電話其實並沒說什麼，說話也客氣，完全是標準的老同學老朋友的邀約語氣和說話套路。具體就是要邀請楊柳聚一聚，正好趕上他接了那塊地的項目，大家都是在那長起來的，雖然現在各奔東西了，但總歸也都是朋友，應該再聚聚。

楊柳本來就是不會推脫的人，支支吾吾還沒想出來怎麼拒絕，就被程輝那邊單方面的給確認了。

楊柳想著聚會的事，心裡發憷，他總覺得還是會像小時候那樣，和其他人合不來，而且想著要再次見到徐繼陽，楊柳的心裡有些慌，還帶著些抵觸，這可能就是以前的相處留下的癥狀。

楊柳徐繼陽他們小時候住的是標準的老四合院，鄰里幾家關係都不錯，家裡都是差不多大的孩子，楊柳和徐繼陽同歲，程輝程霖小他們倆一歲，本應該都是一起長一起玩的伴兒，可也許是楊柳太特殊或者是徐繼陽的性格太強，從小他們兩個人就不太合。

楊柳的父母是文化人，從小對楊柳的家教就很嚴，楊柳也聽話，從來不作禍除了看書學習也沒別的。

而對於徐繼陽那種標準的十幾歲頑劣少年來說，楊柳這種別人家孩子最是他的眼中釘，而且楊柳最陰魂不散的是除了和他家住鄰居兩個人還是同班同學，從學校到回家處處被比較，還永遠比不過人家，這讓徐繼陽十分惱火。

徐繼陽和楊柳杠上的起因誰也不知道，可能就是日積月累的結果，兩個人最開始的接觸到後來徐繼陽回想都想刪除記憶，十分幼稚又丟人。

徐繼陽向來看不慣楊柳，但單純的帶著程輝他們幾個在一邊冷嘲熱諷，而楊柳不作反應的這種攻擊他已經覺得沒意思了，於是他開始找茬。

楊柳最愛看書，走路的時候也看，所以早早的戴上眼鏡，但楊柳戴著眼鏡不但沒有變的難看反而更顯得斯文。正趕著楊柳一邊走著一邊看書，徐繼陽看準了時機找准了方向就往楊柳那邊去了，仰著頭，假裝不在意卻是重重的一下碰在楊柳的身上，還故意做出一副被楊柳撞疼的神情，就是街上的碰瓷老太太都沒他專業。

楊柳習慣性的點頭道了聲歉，繼續捧著書往前走，卻沒想著徐繼陽哪會放過他，一把抓住楊柳的胳膊就給人拽了回來。

「你故意的怎麼著！」

楊柳胳膊上生疼，抬頭看了一眼徐繼陽，雖然鄰居好幾年但他幾乎沒和院子里的同齡人一起玩過，看著除了徐繼陽以外還有好幾個人，個個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楊柳並不知道說什麼，只是一直盯著徐繼陽。

徐繼陽本以為楊柳會因為害怕求饒或者直接哭出來，但楊柳卻沒有按他的預期那樣表現。

伴隨著徐繼陽的手越收越緊，楊柳終於是喊了一聲疼，徐繼陽這回才算是舒心了，使勁的笑話楊柳是大姑娘。

「你是大姑娘嗎？！啊？！我告訴你，你惹著我了，我和你沒完！」

徐繼陽放開人還順手推了一把，看著楊柳往後退了幾步才穩住，徐繼陽別提心裡多開心了，就是這種極度幼稚的心理讓徐繼陽對於和楊柳作對、欺負楊柳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雖然楊柳並沒有對於這一次的事情而對徐繼陽記仇，但楊柳還是特別注意了，要離徐繼陽遠一點。

楊柳其實很奇怪，他與和他同齡的徐繼陽他們不熟，但院子里的叔叔阿姨他卻都認識每次見面也禮貌問好，所以院子里的大人也都疼他，他要是去徐繼陽家裡告狀，估計徐繼陽肯定是一頓好打，但楊柳卻也不是那種打小報告的，所徐繼陽才會有一直以來的「逍遙法外」。

徐繼陽在那次之後再沒找到機會和把柄和楊柳接觸，但機會早晚會來，楊柳的祖父過世，楊柳父母一起回鄉下，但楊柳還有課，父母就沒帶他，把他托給了徐繼陽他們家。

楊柳從小就聽話是出了名的，徐繼陽他爸媽一直就喜歡楊柳，別說照顧楊柳幾天，就是直接把楊柳認了幹兒子他們也願意。楊柳父母走的當天楊柳就去徐繼陽家裡吃晚飯，徐繼陽十分不服氣，他過生日家裡都不做的菜，楊柳一來全都端桌上了。

「小柳，徐叔給你做了紅燒肉，多吃點。」

楊柳說了謝謝就低頭吃飯，徐繼陽氣的直拿筷子敲桌，徐繼陽他媽一巴掌招呼過去直接打在徐繼陽的後腦勺上。

「好好吃飯，不嫌丟人！」

徐繼陽罵了聲不知道從哪學來的髒話，正好叫他老爹聽見，眼看著徐繼陽就要挨打，徐繼陽他媽媽趕緊轉移話題給解圍。

「你說小柳吧，當年他媽懷他的時候我還說要是個丫頭以後說什麼也要娶過來當兒媳婦啊，老楊家教育出來鐵定是大家閨秀。可惜你小子沒福氣，生出來小柳是個男孩不說，還樣樣比你強，以後那些好姑娘還不都找楊柳，誰還看得上你。」

楊柳聽了還有點臉紅，頭埋的更低，只顧著吃白飯，菜都不敢夾了。

徐繼陽嘴裡嘀咕了一句「你看他那樣兒，不就是個丫頭麼。」

「你個倒霉孩子，你說什麼！」

徐繼陽一聽他爸那語氣趕緊改口，那是一個快「我說楊柳一個人在家睡不安全，幹脆鎖好門來咱家睡，我床大，我讓給他一半。」

說完還為了證實他說話的真實性還象徵性的夾了一塊肉往楊柳碗里放，楊柳是真沒聽見徐繼陽之前說的，還有點受寵若驚抬頭看著徐繼陽說了聲謝謝。

楊柳臉上的紅色還沒退，徐繼陽看著還有點晃神，心裡想著這不是個大姑娘是什麼！

楊柳晚上收拾了東西在家洗好了澡才去了徐繼陽家。

徐繼陽的屋子不算大，床卻不小，徐繼陽他媽收拾得十分幹凈，一進徐繼陽的卧室楊柳就拘謹起來。徐繼陽拿著遊戲機正在玩俄羅斯方塊，鞋也不脫的躺在床上，看著進了他卧室的楊柳也沒說話，直到玩完一局才坐起來。

「誒，咱倆同班好幾年你認得我嗎？」

楊柳頭都沒抬回了一句「認得，徐繼陽。」

徐繼陽往楊柳旁邊坐了坐，伸手託了托楊柳的下巴「你能不能看著我說話，是瞧不起我還是怎麼的。」

楊柳趕緊否認還不自覺的往後挪了一小塊。

徐繼陽不死心繼續往前湊，看著楊柳帶過來的東西，幾本書，一套睡衣，徐繼陽笑笑。

「身上還挺香，我說你是不是男的啊？你是不是姑娘扮的啊？皮膚這麼白，根本就不像個爺們。」

徐繼陽說著就開始伸手去摘楊柳的眼鏡，楊柳細胳膊細腿根本擋不開，也不敢出聲鬧，只能往後躲，直到躲到了後背挨上牆，徐繼陽一手壓著楊柳的胳膊一手摘了眼鏡。

楊柳的眼睛實在好看，睫毛也長，徐繼陽看了還真有點打心底里承認楊柳長得是挺好看的。

「這睫毛這麼長，你就是個女的吧，來我看看……」

這話說完，楊柳就意識到徐繼陽哪那麼好心考慮他的安全讓他來家裡睡，根本就是蓄意的要欺負他。

徐繼陽手上根本不給楊柳留反抗餘地，使勁拉扯楊柳的褲子，被扒下褲子是早晚的事，楊柳明知道他可對付不過徐繼陽，但還是死命的折騰著不讓徐繼陽得手，但終歸他太瘦，個子也不高，力氣上輸了徐繼陽一大截。

褲子被拽下一節，楊柳裡面穿著中規中矩的白色三角褲，由於害羞手卻無法去遮擋，大腿有些交疊，楊柳皮膚白而且很細，腿上看著就很光滑，而且腰很窄腿在身材比例里又很長，這讓徐繼陽看了腦內突然出現班內男生們私底下互傳的雜誌上的一些畫面。

楊柳實在不敢出聲，他害怕把徐繼陽的爸媽招來，但他又不確定徐繼陽還會欺負他多久，趁著徐繼陽晃神，他使勁掙脫，趕緊抓起褲子提上。

徐繼陽回過神再沒有心思捉弄楊柳，抓了換洗衣服就跑出了卧室。

等徐繼陽洗過澡回來，楊柳已經換好了睡衣捧著書坐在床上看的認真，徐繼陽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尷尬感覺，不去理楊柳，自顧自的竄進被窩閉上眼睛醞釀睡蟲。

徐繼陽剛躺好閉了眼睛，楊柳就馬上合了書輕聲的問了一句「要睡了嗎？那我關燈。」

徐繼陽哼唧了一聲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不帶好氣的嗯了一句，轉過身背對著楊柳捂上了被子。

楊柳關了燈輕輕上床，把著一側的邊邊，似乎是極其不情願去挨著徐繼陽一般。

楊柳的呼吸聲極淺，過去不短時間，徐繼陽一直睡不著又判斷不出楊柳是否睡著，所以也不敢動，直到實在忍不住了才翻身過去。

只見面前的楊柳已經睡著，不知道何時已經翻身過來面對徐繼陽，楊柳的睡相極好，徐繼陽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

末了啐了一句大姑娘樣兒，徐繼陽也合眼睡去。

這一覺把徐繼陽給折騰壞了，徐繼陽做了個又美好又恐怖的夢。

徐繼陽在夢裡夢到了所有他看過的班裡私傳雜誌上的所有動作，他親吻著白皙的脖頸，撫摸著光滑的大腿，他甚至能嗅到那人身上的香味，熟悉的沐浴香氣，而當他看清那人的臉時，卻發現那是楊柳白皙帶著微紅的臉。

徐繼陽從夢中醒來的時候是凌晨四點，他感覺身上不太對勁，內褲里潮濕一片，有點慌張的望了一眼身邊的楊柳還在熟睡，徐繼陽胡亂套了衣服就跑了出去。

那時候徐繼陽十四歲，上初二，他媽媽第一次在洗衣服的時候用略微曖昧又有點欣慰的眼神看著他說「陽子，長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