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麟取代肖穆拍了清新夏威夷系列的事在圈裡炸了鍋，朋友圈的「好友們」如春天冒出的豆芽菜般紛紛出來道喜。

互聯網傳播速度之快，鋪天蓋地的網路報道，如「扒一扒模特林麟身後不為人知的背景」「小模特成功上位取代肖穆，是潛規則還是另有原因」，再比如「藝人關係不和，娛樂圈那些背後勢力的風起雲湧」諸如此類的導報一夜之間登上各大八卦新聞的頭條。

以至於當林麟回國的時候，已經是另一番待遇。堵在機場的十多個記者，分別來自不同娛樂公司，力爭林麟出飛機的第一時間就把他採訪下。

「還真應了那句話，此一時彼一時。」季陽說。

飛機平穩落地，正緩緩與廊橋對接。從飛機窗戶上就能看見出機口圍著一群記者。

「我可是得罪過大老闆的人，他們也不怕。」林麟看著黑壓壓的人群說。

「你得罪了大老闆，還會有更大的老闆罩著你，只要你有價值，娛樂圈不就是這樣嗎。」

林麟沒說話，他知道季陽說的沒錯。那麼肖穆的價值，會不會因為這次而貶值呢。他有些難過，如果肖穆表現出一絲絲的生氣或者難過，他心裡起碼好受一點，關鍵在於，肖穆絲毫沒有生氣，生氣的都是他的私人助理和經紀人。

林麟沒有忘記拍攝結束的時候，攝製組一行人登上豪華遊艇回夏威夷島。天藍藍，海清清，林麟走到甲板上，碰到了同樣在甲板上的肖穆。他走過去。

林麟：對不起，可是你笑起來真的不好看。

肖穆也拿出手機，不一會舉到林麟面前：沒什麼。

然後他們的對話就結束了，林麟本以為會掀起一場無聲的撕逼大戰，結果卻並沒有撕起來，甚至還沒開始，對方就表示對這場撕逼完全不感興趣。

越是這樣，林麟心裡就越愧疚。

肖穆一行人坐在林麟斜後方，全程無一人說話，他戴著眼罩休息。飛機打開艙門，林麟看了看他沒有要先下的意思，就主動和季陽下了飛機。

和事先預料的一樣，林麟出了出機口，就被一大波人團團圍住。閃光燈無數，記者手裡拿著話筒爭先恐後塞在他面前，上面標著自家公司的標誌。他不是沒想過有一天自己出名了，會有好多記者來採訪自己，每每這麼想，半夜睡覺都會被笑醒。

如今夢真的實現了，卻沒有了夢中的激動和興奮。如果一個人的出名，需要踩著別人的頭顱上去，他寧可不要。

就在人們都熱火朝天圍著林麟的時候，肖穆一行人低調出了機場。

坐上保姆車，副駕駛的女人摘下墨鏡，成熟的大波浪此刻張牙舞爪，「耍我們是吧，以後只要是那個導演的場咱們都不接了。」她搖下車玻璃，點了根煙，鮮紅的指甲反射出鋥亮的光，她眯著眼看著窗外，「還有那個林麟，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背景。」

一隻手機舉到女人面前：算了。

女人的眼睛瞪成銅鈴，說：「不能算，肖穆你知道這次的事，那些看不慣你的記者肯定會抓著不放，因為這件事，後面所有的行程都要變動。」

肖穆坐在後座再次閉上眼睛，女人識相的閉嘴。

可是你笑起來真的很不好看。

他說的也沒錯，肖穆嘴角揚起一抹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