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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歸來

    狸貓換太子之後,太子長大成翩翩少年。年輕的皇帝將他召至身邊,禁錮於金絲籠中,給予無限寵愛,為的是慢慢將他捧殺養廢……直到後來,皇帝逐漸產生了幾分真情,可少年卻得知真相幡然醒悟。在少年的步步緊逼之下,皇帝不得不動了殺機……少年在一個月光綺麗的夜晚死去。 可萬萬沒想到,少年居然重生了!他重生到了十四歲! 江憐南:陛下,我什麼都聽你的,你要我任性就任性,你要我胡鬧就胡鬧,你要我禍國殃民就禍國殃民,你不要殺我好不好? 冷緒:那今晚扮女人給朕看。 江憐南:…… 你怎麼能這麼禽獸!(╯‵□′)╯︵┻━┻

    第十章 流錦笙琛

    小說: 鳳歸來 作者:金家懒洋洋 字數:2950 更新時間:2019-04-25 13:32:38

    江錦笙從宮中出來,想到自己懵懂不知人事的兒子,忍不住搖頭嘆氣。

    侍從趙銘見他出來,忙迎上來:「大人,回府否?」

    江錦笙想了想,正欲點頭,卻見一臉生的小廝急忙跑來,恭敬地朝他行了行禮,說:

    「江御史,我家主人有請,請隨我到白雨樓一敘。」說著,將一塊玉刺呈給他。

    江錦笙疑惑地接過玉刺,不期竟看見那玉刺上分明刻著一個「琛」字,他心中一驚,身上都變得冷硬起來,一張清俊的臉龐面色難看:「你家主人有何事吩咐?不如你傳達便罷了吧?」

    那小廝微笑著搖搖頭:「主人說,需與江御史面談才好,主人對江御史頗為雅重,定然是與江御史有事相商,江御史你說呢?」

    這話說得已經極是僭越了,可江錦笙知道,他無法拒絕眼前這個小廝的話。

    他面色陰晴不定,但仍是道:「那走吧。」

    他坐上轎子,轎子便在那小廝的引導下,往白雨樓而去。

    白雨樓並非京都最大的酒樓,但卻是京都最為雅緻的——這裡文人墨客甚多,還有不少真正的達官貴人,酒樓中樂聲悠揚,卻甚少有絲竹管弦,大多都是琴瑟雅樂。因此京都的紈絝子弟及品格不高的人是不愛來此的,也就甚少有荒唐事,真正稱得上是風雅之地。

    一盞茶的功夫,江錦笙的轎子就落在了白雨樓的門口,白雨樓的店小二認得他,知曉他是天子耳目風紀之司,故而並不敢怠慢,正要恭敬地請他進去,就見有人給他瞧了瞧令牌,他立刻就退到一邊去了。

    江錦笙一直懷疑這座白雨樓就是皇帝的耳目,不過見此情狀,又覺得白雨樓的主人另有其人也未必不可。

    他隨著先前那小廝往樓上雅間走,走到梅字房時,小廝便停下腳步,恭順地朝裡頭稟告道:

    「主子,江御史到了。」

    江錦笙只聽一個熟悉低沉的男聲說:「讓他進來。」

    小廝便開了門恭敬地請他進去。

    江錦笙百般不情願,卻仍是硬著頭皮往裡走。

    進去,果然便見一人坐在上首窗邊,穿著玄色的錦衣,袖口領邊用金絲銀線繪著祥雲,烏黑的青絲以玉冠綰住髮髻,俊朗斯文的臉上如同古井無波,見他進來,也不起身,只說:

    「江御史來了。」

    江景笙恭敬下跪行禮:「下官參見王爺千歲。」

    「免禮。」祈安王爺冷流琛看向他,「坐吧。」他說著,便有侍婢娉婷而上,將方才放在桌上的茶水撤去,換了一壺熱茶,又添了幾樣精緻的點心。

    房間中別無座位,只剩冷流琛對面有一座,江錦笙只好道:「下官不敢。」

    冷流琛抬眸看了他一眼,眉眼間添了幾分不悅,道:「你與本王之間還需虛以委蛇做什麼?你不是向來大膽,也有不敢之時?」

    話語中別有深意,江錦笙只覺心頭一刺,面上亦忍不住白了白:「那,下官就僭越了。」

    說著,掀起官袍在他對座坐了下來。

    冷流琛從寬大的袍袖中探出手,骨節分明的手握住青瓷茶杯,送至唇邊微微抿了一口,視線卻始終未曾離開江景笙。

    江景笙微低著頭,半點不敢抬頭看他,只覺他的視線落在自己面上,令自己難堪不已。

    好半響,冷流琛才發話道:「我聽聞你今日入宮去見你兒子了?」

    「是……是的,犬子年幼,下官擔心他在宮中闖禍,惹陛下不快,故而前去探視。」他說著,又想起什麼,急忙解釋道,「我本不欲與他見面,誰知進去時他正伺候陛下用早膳,故而,故而……」

    冷流琛俊美的臉上染了幾分冷意,握著茶杯的手緩緩停住了動作,緩緩將茶杯放到桌面上,他動作雖慢,力道卻大,茶杯發出「啪」的一聲,連茶水都濺了些許出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江錦笙,語氣冷冷道:「他本是一個侍讀,緣何跑去伺候早膳?」

    江景笙聽他質疑的語氣,心中難受極了,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只是一個侍讀!」冷流琛話中的不悅更加深了幾分。

    「可陛下……」江景笙還未說完,就聽對面的冷流琛冷笑道:

    「你的意思是,陛下有錯?」

    「不,我並不……」

    「夠了!」冷流琛打斷他的話,本應俊朗清潤的臉上帶著森冷,與冷緒一般的鳳眸微斂,帶著幾分輕蔑地看著已惶恐不安的江錦笙,「父親如此,兒子理應如此……不過,江錦笙,本王希望你能好好警告你的兒子,陛下不是本王,他若有非分之想,下場絕沒有他父親如此幸運!」

    江錦笙渾身一震,像是絕沒有料到他會說出這番話來一樣,吃驚地看著他,隨即恢復過來,臉上卻又是難堪又是脆弱的表情——都已經十年過去了,為什麼他還認定自己是那樣的人?!

    他甚至認為他的南兒也是這樣的人!

    一想到這裡,江錦笙心中更多的卻是憤怒,他一手握拳,渾身都氣得發抖,忍不住站起身來——冷流琛的氣勢太過駭人,他從未這樣居高臨下看他,因此也從未有過這樣的勇氣,他說:「王爺,我從未想過高攀你,十年前的事不過是陰差陽錯,你信也罷,不信也罷,總之與我無關!至於南兒,我並不希望他入宮,王爺若是覺得他不合適,大可以讓他回家來,何必又來警告於我?」

    他氣得要命,朝堂之上與奸佞小人雄辯滔滔之正氣與勇氣又跑了出來:「王爺自認為清白高尚,被人設計春風一度,而我則是那個為了仕途能出賣貞操之人,那麼王爺若是不喜我父子二人,直接將我父子二人趕出京城便是了,又何必得理不饒人,跑到我面前來聲色俱厲地言語羞辱我們父子?此絕非君子所為!」

    冷流琛被他說地愣了一愣,隨即面色一沉,道:「江錦笙,你放肆,你敢如此與本王說話?」

    江錦笙到底是在朝堂沉浮十載的人了,此時破罐子破摔,便更加不懼怕他了:「我乃御史大夫,上諫帝王,下劾百官,便是陛下亦需給我三分薄面,以免史家留『不聽諫言』之名,如今王爺卻說我言語放肆,試問,王爺可是比陛下還要大上三分?」

    冷流琛再一次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只是他雖在朝堂上見識過江錦笙的直言極諫,卻不知他有朝一日將話鋒對準自己,竟也是如此咄咄逼人……且,他激動地面色紅潤,滿面大義凜然,清俊秀氣的臉上便平添了幾分艷色……無端讓他想起了十年前那個春風一度的夜晚。

    江錦笙見他愣住了,不由得也有些詫異——祈安王爺冷流琛在朝中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固執冷漠,因為長得俊朗清潤,故而眾臣在私底下都叫他「斯文閻王」……如今怎麼,被自己說得如此,竟也不發怒?

    還是因為太生氣,以至於都氣傻了?

    江錦笙這才後知後覺地害怕起來,若冷流琛真的要趕他們出京都,恐怕也不妙呢。

    他打量著冷流琛的臉色,試探著道:「王爺……您若無事,下官便先,便先告辭了吧?」

    他還以為冷流琛會氣得不許他走,要與他理論,沒想到冷流琛只冷哼了一聲,說:

    「去吧。」

    江錦笙便逃也似的出來了。

    心想,今日自己倒也算膽大,竟敢面斥冷流琛,若是讓那些同僚們知道,恐怕下巴都要掉一地呢!

    回去的路上,他坐在轎子里,仔仔細細想十年前的那樁事,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

    十年前,他考中進士,但因為故鄉早已沒有親人,因此想留在京中做官,便參加了吏部的考試。考完試的當天晚上,他覺得自己考得還不錯,便與幾個一同考試的舉子去京中有名的望江樓喝酒。本是幾人喝酒作詩的風雅之事,誰知他不勝酒力,回不了家,只好宿在望江樓的客房內。

    第二日醒來,不知怎的,他就發現自己與一個男子赤身裸體地同宿在一張床上……

    後來他當上監察御史,頭一日上朝,這才發現那晚的男子是當今天子的叔叔,祈安王爺冷流琛!

    冷流琛一直以為他是為了仕途才主動爬上他的床,以為自己被他設計了,非常厭惡他,不僅用了手段將他放到最沒有油水可撈、最為人所討厭的諫官的位置上,還一直對他白眼相加……這十多年來,不曾與他講過一句話,若不是南兒的事,恐怕這輩子也不會與他有交集。

    江錦笙心想,那日晚上吃虧的是自己,而且這十年來,自己在朝中從未有過一絲行將踏錯、偏頗邪佞,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他冷流琛做什麼?

    倒是冷流琛對十年前那回事耿耿於懷,揪住不放,未免太不夠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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