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這兩句話的意思呢，是只一個人的本性是善良、美好的，但隨著各自生存環境的不同變化和影響，每個人的習性就會產生差異。」

「所以，你要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成為一個正直，善良的好孩子，這樣才會被大家喜歡。」

「來，跟我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清亮的聲音傳出房間，客棧掌櫃豎著耳朵聽了一會，自言自語道：「什麼玩意兒……」

房間內。

善良？秦越譏諷地笑了笑，自己天生就是血性與暴虐的結合，雙手就應該沾滿鮮血。

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也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喜歡。

沈書洵看著面無表情與自己對望的秦越，臉上的父愛之笑快維持不下去了。

家有小兒太叛逆怎麼辦？

打斷他的腿！

哦，已經被打斷了。

一想到秦越兒時悲慘的經歷，沈洵就一陣心疼，氣也發不出去了。他把秦越抱過來放在自己的腿上，摟在懷裡摸摸頭：「小越越，為什麼不跟著我讀？」

秦越：「……把我放下來。」

沈書洵繼續摸，邊摸邊說：「我知道以前那些人對你很不好，你不要管他們，他們都是壞人。什麼天煞魔星都是騙人的，在我眼裡你和小天使一樣可愛。」

秦越：「小天使是什麼？」

「全世界最受人喜愛的小孩子。」

「……把我放下來。」

沈書洵只得把他放在對面的椅子上，末了又摸了摸他的頭髮，忍不住說道：「你的頭髮和眼睛很漂亮。」

「漂亮？」秦越冷笑一聲，「你不覺得它們很噁心？」

「……」

這哪像一個六歲小孩子該說的話！

沈書洵表情凝固了幾秒，半天沒出聲。

最後，他一臉嚴肅地低頭親了親秦越的眼睛：「不，我覺得它們非常漂亮，是自然給你的禮物。如果可以，我也想要這樣的眼睛和發色。」

看到秦越的表情微微動容，沈書洵連忙端上最後一碗雞湯：「你要記住，你現在經受的苦難，就是你日後擁有的榮耀。」

秦越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有說，最後歸於一片沉默。

「既然你現在不想念就不念了吧，」沈書洵把桌上的紙張疊了疊收起來放好，「不過以後你可得每天都要讀一遍，不，背下來，我會檢查的。背不會不許吃飯！」

秦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依然沒有說話。

「還有啊，」沈書洵掏出買的書，「我得給你講一講修鍊的事，別看我不會修鍊，啊不對，我不會人類的修鍊，但是道理我還是懂的。」

這個世界修鍊分為煉藥，鍊氣和煉體，後兩者對於體質有要求，而前者僅僅對精神力有較高的需要。

顧名思義，煉藥就是煉製藥物，雖然煉藥師沒有實質性的攻擊力，但是他們所煉出的藥品卻被人人爭搶，技能高超的煉藥師更是被各大門派所追捧。

鍊氣，偏向於對法術和寶器的駕馭，類似於遊戲中的魔法師，攻擊力很強而個人體能偏弱。

煉體，是對自身的開發與錘鍊，但道路極為艱難，難有大成者。若達到一定的境界便難逢敵手。

煉藥師的等級一共有七星，八星煉藥師只出現在傳說里，而九星更是從未有過。

鍊氣、煉體的等級分為：入境、築基、結晶、履冰、大成、盤涅、歸一，每個等級又分為七階。世人多數停留在築基界。

講完這一套規則沈書洵已是口幹舌燥，他喝了一大口水，平復了一下呼吸，聽得自己都有點熱血沸騰有木有。

而秦越，上輩子修鍊的是魔道。

魔道，嗜血，狂暴，對他們來說，修鍊者的晶核是最好的補品。

但這絲毫不能影響沈書洵的熱情，他興奮地問道：「你想學哪個？」

秦越淡定地拿著杯子喝了口水，傷口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斷腿也快要接好了，他放下手中的杯子：「魔道。」

「不行。」沈書洵幹脆地給出了答案。

那樣豈不是又回到老路上去了！

開玩笑，自己是要把他培養成五好青年的！

有修鍊魔道，喜歡吃人的五好青年嗎？？

「沒有人規定天煞魔星必須修鍊魔道。你本來就有些血性，若是再修鍊魔道，會更加難以控制自己。」沈書洵補充道：「當然並不是說魔道不好，我也覺得一拳打敗一群人挺威風的，但你還是選一個最適合自己的比較好。」

魔道中人向來是過街老鼠，人們對於魔道更是深惡痛絕。沒想到這個人竟然並不排斥。秦越心裡湧上一股淡淡的莫名的暖意，他用含義不明的眼神看了沈書洵一會，最終妥協了：「那讓我再想想。」

「這就對了！」沈書洵滿意地點點頭，吧唧親了一口秦越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