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相爺掛念。」

「柳公子的身體可好些了？」君安瞧著他身旁的溫珩，倒是沒有多加在意。

柳然笙眼尖地將溫珩護在身後，點頭答道：「好多了，只是這半月的雪天，傷了嗓子。」

君安哪裡聽不懂，這不過是個藉由，說了客套話：「這天多變，公子可要多加註意。唱戲的若是傷了嗓子，可就毀了前程了。」

不愧是相爺跟前的人，說起話來也是好不含糊。柳然笙道了謝，便找了借口要走。君安也說不多加叨擾，趕著回府去，匆匆道別。

君安走後，溫珩問他怎麼嗓子傷了，可是要去買些清涼的花來泡著喝。

柳然笙未將這其中的厲害關係說與他聽，只說清秋會顧著的，讓他莫要擔心。

當晚，清秋和柳然笙留在了私塾裡頭，幫著打點事務。該掛的大紅燈籠都掛了起來，傍晚時分，那布匹和美酒都送了來。

想著柳然笙幫了忙，便開了美酒，小酌了兩杯。

柳然笙本就是貪美好事物之人，美食美酒，能沾的都不錯過。這狀元紅也是他千挑萬選的。

替溫珩倒了一杯，還說到：「祝先生早日高中狀元。」

溫珩只當他說笑，這都多少年了，還是個秀才。他也不多想了，若是日後小寶能成器，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

清秋幹了些活，吃了晚飯，和小寶鬧了一陣子便犯困，被柳然笙許了去歇著。

與溫珩小杯對酌，你來我往，三杯兩盞，便都醉了。

「哦？碰著了？」

「是。」君安在一側溫酒，時不時地往杯中添一些，「柳公子看來不像是有疾之人，倒也奇怪。您說，這柳公子身旁無好友，卻是時時地帶著那位教書先生。」

聞此，廉洵追問：「那教書先生你可打聽了？」

「打聽了，不過就是小私塾裡頭的。名喚溫珩，常人一個，日子過的也清苦。爺，您是不是想多了，這一看，那柳公子也不過就是個尋常人家啊。那身旁哪裡來的達官貴人啊。」

君安這般一說，廉洵不聲不響地又喝了兩杯。

「上次讓你去送的那章子，可是為了那個教書的？」廉洵這一問，君安倒是想起來了，只是上次未能細緻打探，倒也不清楚是何人。

君安想著什麼時候再去打探一下，卻聽廉洵說到：「傳聞柳公子好男色，看來倒不像是空穴來風了。」

早前聽聞容越好男色，如此看來，這其中厲害關係也是八九不離十了。一場博弈，別輸了才好。

年關已至，宮裡頭也變得熱鬧了起來。那斷斷續續的進貢的奇珍異寶也都送了來，被收入了國庫。

每年宮裡頭都會大操大辦，今年也不例外，劉景英早早地就開始命人去置辦了需要的東西。

容越也不操心，倒是後宮不免冷清。容越上頭也沒個長輩催促著，劉景英心頭想著，但也不好說。旁敲側擊幾年，總覺得容越是沒有納妃的意思的。

「皇上，今夜的年夜飯，幾位王爺王妃都能來，倒是相爺……」

「哦，相爺他不來？」容越放下手中的摺子，看向劉景英。

只見他低著頭：「並非，只是這年夜飯往年也未請相爺，如今本是年夜飯，這等場合請了相爺，是否不妥？」

「這相爺好歹也是輔佐朕的人，往年朕疏忽了，今年請他，並無不妥。這位相爺，可是位有趣的人啊。」

既然容越都這麼說了，那也只能請了。廉洵也答應絕不缺席了，也不知那帶病的身子，能不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