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退出包圍圈，一台單眼差點揮到他臉上。

他的手機適時響起來。

「你現在應該在劇組。」陸嶼的語氣有些冷淡，「機會來之不易，不要因為這些小事分心。」

齊寧下意識的看錶，發現他大概要遲到了。

「我不放心。」

況且這也不是小事。

「……」對方沉默了一下，「沒什麼，只不過是慣例審核公司賬目而已。」

封鎖公司大門口的，不只是保安，還摻雜著一些深藍色的警服。

若非如此，媒體也不會如此乖巧的只等在樓下。

哪有這麼大陣仗的慣例審核？

「警方應該會聘請專業的審計機構。」齊寧揉了揉太陽穴。

他清楚警方看賬本的能力，這種賬目他們肯定是給專業的人看。

「放心。」

這是這幾天來聽到的第二句放心，無論是警察還是陸嶼都叫他放心，但是他就是覺得在現在平靜的水面之下隱藏著一個巨大的漩渦。

「隨時跟我聯繫。我不知道……也許我能派上什麼用場。」齊寧在陸嶼固執的語氣之下妥協，要想知道更多的東西，從陸嶼這裡是走不通的。

「好的。」陸嶼的語氣讓齊寧沒什麼信任感，一聽就是在敷衍。

齊寧沖著正對著大樓門口的攝像頭揮了揮手，他知道陸嶼能看見。

齊寧糾結了一下，又打電話給陸子霖，叫他關注點M.KING的狀況。

助理在劇組門口急得跳腳。

遲到是必然的，好在導演並沒有說什麼。

齊寧到場的時候翟瑾清正在演跟明褚的對手戲。

明媚的少女娉婷的站在陽光下，有點嬌嗔的意味。明褚依然是面無表情，目光卻有些許軟化。

「喂，你這個人怎麼不說話的？」

「……」

「我叫楚楚，你叫什麼？」

「越晟。」

就像驕傲的陽光遇見堅毅的岩石一樣的感覺。

齊寧蹲在場邊複習自己的台詞，暫時拋開雜念。

但也只是暫時而已。

一旦離開劇本給的壓力，齊寧的思維就會被這件事本身佔據。

不只是齊寧一個人對這件事掛心，M.KING的藝人都對這一變故顯得無所適從。

齊寧不覺得陸嶼是那種會為了追求利益故意打法律的擦邊球的那種人，但是M.KING的賬目還是可能不那麼經得起盤查。

這個圈子明裡暗裡的那些個潛規則。比如說雇水軍、買榜、贊助某個節目、收買某個評委，明裡暗裡這些個花費，根本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往賬本里寫。

誰家不是這麼一本子爛賬。

M.KING的股票已經開始暴跌。

齊寧是壓著內心的想法在演戲，敬業程度是有的，激情不太足。

導演也不為難齊寧，緊著其他人的戲份先拍，齊寧內心愧疚，但是實在是沒有狀態。

到了下午，齊寧竟然見到了多日不見的原鳶。

對方看上去也異常的疲憊。

「最近在忙什麼？」

原鳶推了推眼鏡，齊寧看見她眼睛裡的血絲。

「危機公關啊。雖然沒什麼成果。」

「對了，我給你開通了微博賬號，密碼待會發給你。有空打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