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洋，飯吃了嘛？」

「吃過了，阿姨。」

「那好，娜娜在書房，你進去好了。」

「好。」

路過餐廳，好像有挺多人的樣子，不敢多看，唐洋直奔阿姨指的書房。

「小飛啊，這是娜娜的家教老師，Z大的，今天第一次來。」

「哦。」

沒有什麼表情，內心卻泛起一陣一陣漣漪，好像就是他，這個人，這個聲音，這個身影，憑藉自己的觀察力，應該是沒有錯，但是夏飛卻懷疑著自己。

「舅媽，這個老師是大學生？」

假裝不經意問起他的情況。

「對啊，誒小飛，你等會幫我去看看，看看那個老師教的怎麼樣，娜娜的數學一直不好，我這擔心啊。」

「你就瞎操心，不過小飛啊，你成績比較好，看看我也放心了。」

一旁的邵豪倫也有些擔心，為人父母，對於子女，總是有操不完的心。

「舅舅，舅媽，我知道，娜娜這孩子聰明，就是不肯好好學，我等會去看看，她不是還要我給她講故事嘛。」

進了書房的唐洋有些拘謹，這樣的房子，自己是從來沒見過的，也不敢亂動，生怕別人不喜歡他就不讓他做這個家教了，書桌前有一個小女生，國中生模樣，看樣子她就是他的學生了。

「你好。」

禮貌問好。

「你就是我的老師？大學生？」

還未等唐洋坐下，書桌前的人就拋了兩個問題。

「對啊，我叫唐洋，是大學生。」

難道不相信？沒關係還好帶了學生證。

「可是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大學生啊，我叫邵婷娜。」

「哦，婷娜好。」

只聽對面一聲笑，「好難聽，不要叫我婷娜，叫我娜娜或者全名。」

現在的國中生，怎麼可以這麼老練，唐洋有些接不下話，便坐到一邊開始了正題。

「把你今天的數學作業拿出來，做完了嘛？」

「早做完了，就為了等你，我媽催啊催，煩死了。」

一邊抱怨一邊翻著一旁的一碟書，一看就知道，還無調理。

「其實呢，一個人的生活習慣和她的成績也有一定的關係，你的書桌，亂七八糟的一堆東西，有條理的生活和有條理的學習一定會讓你成績上升。」

「你怎麼知道我學習不好？」

委屈的人彷彿有種被看穿的羞愧感。

「你的學習情況，昨天你媽媽都和我說了，其實你文科都還可以的，就是數學方面不好。」

「是啊，數學總考不過我同桌。」

「要想比他好，你就要從習慣開始改變，願不願意聽我的？」

「真的可以？」

撲閃著求知慾。

「聽我的。」

這下，唐洋終於找到了如何鍛煉這個小女生的方法，還好她還有求勝欲。

「那麼現在，先把你的書桌整理幹凈，把你書桌上今天布置的作業整理出來，其他東西按照課別，時間分開放，超過一個月的基礎卷，可以扔掉了。」

這個時期不缺乏的就是大量考題，整理進新的知識比一直藏著老的爛熟於心的東西要好很多。

果然花了半個小時，整理出了好多很久以前的試卷。

「這些後來你都有看過嘛？」

看了看一旁的人，「沒有。」

扔掉。

「這些？」

搖頭。

扔掉。

最後終於整理出了幾小疊書本和試卷，幹凈利索。

「錯題本，語數外科學各一本，明天把教室的書桌也像這樣整理幹凈。」

「是！老師。」

看著幹凈的書桌，邵婷娜有一種舒暢的感覺，好像學習也更有動力了。

拿著好不容易找出來的試卷，「那幾題不會？」

「空白的。」

看了看，選擇最後幾題，填空最後幾題，大題最後一題，有點複雜但是不難，卻也經典。

兩個小時過的飛快，唐洋感覺當老師的滋味也很不錯，門外傳來敲門聲。

「吃點水果吧，我們娜娜有沒有為難老師啊。」

「哥，才沒有，唐洋老師這是我哥。」

回頭，熟悉的模樣，那晚的那個人，將他帶到賓館，脫去他的衣物，禽獸一般進入他的身體，他忘不了他的樣子和身上的味道，「你……你好，時間到了，我該走了。」

奪門而出，怎麼會再遇到他！？？

「小洋？好啦？」正在廚房邵母看到唐洋出門走了出來。

「嗯，阿姨，我先回去了，不然要沒車了。」

「那路上小心。」

「好。」邊說邊穿上鞋。

心提在嗓子眼，直到走進電梯，唐洋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應該不認識我了，當時那種情況下，他喝醉了，而且他以為我是女的，可是，我脫衣服以後他也沒有遲疑，那他不會認出我了吧，應該不會，即使是認出了又怎麼樣呢？

看著慌慌張張跑出門的人，夏飛最後的疑問也煙消雲散了，即使他可能記錯他的樣子，但他不會記錯，他那個晚上都是清醒的，那副樣子，難道不是說明了他的心虛？

「哥，該給我講故事了！哥！」

邵婷娜拉著望著門口出神人的衣服。

「娜娜乖，你老師都什麼時候過來啊？」

「周二，周四，周六，怎麼了？」

「沒事，就問問。」

總算可以調查他了。

「那哥哥明天再過來給你講故事好不好？今天哥哥晚上還有事情。」

「對啊，娜娜，你哥哥警局事忙，就不要纏著他了，小飛啊，你有事就去忙，不要老慣著他。」

一旁的邵婷娜撅著嘴，不情不願的點點頭。

夏飛出門下樓，上了轎車，開到車站附近，那人正坐在長椅上一言不發，不玩手機，也不做其他事情，就那樣安安靜靜的坐著，看樣子也不想是會混夜店的那種人，怎麼就出現在那家酒吧呢？

看著他上車，走在最後一位，不爭不搶，特意讓了其他人先走，啟動車，跟上了那輛巴士，是開往高教園區，看樣子真是一個大學生，去的路程大約有半個多小時，夏飛看不出有什麼異樣，看來今天晚上在他身上應該是找不出什麼了。

停車，下車，車燈剛好照在他的側臉上，他眯了眯眼，耳廓清晰可見，那天晚上，夏飛迷迷糊糊記得他吻過那裡，是他敏感的地方，脖子處的碎發在燈光下根根分明，像是跳舞的精靈。

夏飛被自己的這一想法嚇了一跳，難道還沒睡夠？望著遠去的身影，小心跟著直跟到宿舍區，看著他進了8號樓，夏飛調轉了方向，既然知道了地方，也不怕找不到以後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