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禾看著衛景那樣的神色，臉不禁沉了沉，生氣？他還有臉生氣？

「爸爸，那個男人是誰？」

「啊，」冷不丁地聽到衛禾這樣問，醞釀起來的怒氣還未來得及形成便消散了，「噢，他啊，他是你蘇叔叔，是我的同事。」

叔叔？衛禾嘴角不禁抽了抽，這個男人是當自己的爸爸上癮了吧。

不多一會，衛景收拾好了廚房，轉身出去的時候發現衛禾還在那裡站著，愣了愣，這孩子沒事吧？雖然衛禾已經是一家公司的總經理，可是在衛景眼裡，這個人，還是當年那個抱著自己哭的小孩子。

「小禾啊，我們談談吧。」因為蘇杭的那一番話，衛景覺得不能這樣躲避衛禾了，這個孩子雖然不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可是卻是生命中重要的存在。

「好。」衛禾悶悶地回答，他看出來了爸爸可能要和自己攤牌了，可是就算這樣又如何，他並不打算放手。

「小禾啊，我了解了一下，同性戀其實在外國還挺普遍的，」說到這裡，衛景頓了頓，看了眼衛禾卻發現衛禾正在定定地看著他，不禁咳嗽一聲，「所以小禾我想問你一下，你是不是因為在外國生活久了，因為跟風所以才喜歡男的？」

其實衛景這麼說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五年多前，衛禾還是會像個小大人那樣和他這個老爸討論女人。

可是就出了趟國......衛景表示如果以後有孩子，大概不會送他出國的。

可是半天沒見衛禾的回答，衛景懷疑地看了看衛禾，衛禾卻直接站起來，繞過桌子，直接走到衛景身邊。

用兩根手指用力地勾起衛景的下巴，青年的力氣有點大，衛景覺得自己的下巴絕對被弄出了兩個紅印。

「痛！小禾你有話好好說，先放開我。」衛禾的力氣又加大了，痛得衛景的生理眼淚都要出來了。

「不放，」衛禾怒極反笑，竟然以為自己是因為跟風才喜歡男人的？他以為自己是個男人就愛嗎？「衛景，你這樣我有點生氣。」

不是有點吧，衛景覺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掐斷了，話說，這還是小禾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這樣沒大沒小的行為卻沒有引起衛景的一絲反感。

衛禾放鬆了一點力氣，卻沒有放開，而是把頭靠近了衛景的脖子旁邊，呼出的熱氣令衛景有些顫慄。

「爸爸，」衛禾的每個字都呼出一口氣，「如果我說，我在七年前便愛上你了呢？」

七年前，小禾才十三歲，衛景徹底愣住了。

「十三年那年，我第一次夢遺，爸爸，你想知道我夢到了什麼嗎？」衛禾輕輕地笑了笑，卻不讓衛景回答，「爸爸，我夢到了你，夢到了你躺在我身上，哭著讓我上你。」

衛景：「......」

「爸爸，那天你還摸了摸我的頭，說恭喜我說我終於長大了，」衛禾注意到了衛景僵硬的身體，伸出舌頭添了添衛景的脖子，「可是爸爸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就想著，總有一天，我會真正擁有你，把夢裡的一切，通通都實現。」

亂套了，這個世界都亂套了。

這是衛景腦海里唯一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