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沒了個跟屁蟲，企鵝大王巡邏的速度都快了幾分。

近幾日天氣還不錯，海魚正值繁殖期，數量多了不說，一條條跟瘋了似的亂竄，鋒利的鱗片像刀子一般，稍有不慎便會被割破毛髮。

今天就有幾隻企鵝受傷了。

嘖，被食物弄傷真是一件丟臉的事。

借著每日一巡邏的空檔，他告叮囑每個族人要小心捕食，不要接近瘋狂的魚群。

恩～順便收穫了一堆熱情的讚美。

等這麼一大圈兒走下來，天都快黑了。

不知怎麼地，他忽然想起了那隻名叫豆豆的企鵝。

他應該不會還在那等著吧……算了，趁著天沒黑去看一眼。

豆豆縮成一團打著寒顫，不時踢一腳地上凍成一塊的魚。

大王去哪了啊……怎麼還不回來……再不來這魚就不能吃了。

天邊已經泛起了烏色，寒風略過花崗岩發出鬼哭一般的聲音。

哈口氣，搓搓翅膀子，他有點兒害怕。

「你怎麼還在這！」企鵝大王老遠就看見這個孤零零的身影，大步走過來，語氣很不好。。

豆豆眼睛頓時亮了：「大王你終於來了，我在這裡等你啊。」

「愚蠢。」企鵝大王冷冷地說，「離群的後果就是死路一條。」

豆豆愣住了，他局促地扇扇翅膀，眼裡的光彩慢慢黯淡，難過地垂下了頭。

企鵝大王盯了他半響，低聲道：「回去吧，天快黑了。」

豆豆點頭，抽了抽腳，沒抽動。

站了太久，凍僵了。

他更難過了，頭都要低到肚皮上了。

企鵝大王嘆口氣，伸手抱起他，把冰涼的小身子貼在自己溫暖的肚皮上。

「走吧，回家。」

身邊是不屬於自己的溫度和氣味，豆豆抬起頭獃獃地看著企鵝大王，看著他脖子上微微顫動的金色絨毛和修長的鳥喙。

被、被抱起來了……

這還是他自出生到現在得到的第一個擁抱。

「大王，」豆豆偷偷靠的緊了些，小聲說，「我想唱歌。」

「唱吧。」

「大王派我來巡山，

捉條小魚做晚餐，

扛起我的鑼，敲起我的鼓，

生活充滿節奏感啊哎——」

唱著唱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兒抽泣聲。

「怎麼哭了？」企鵝大王皺了眉。

「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豆豆抹了把眼淚，用小腦袋蹭蹭大王的肚皮，「謝謝你，大王。」

企鵝大王頓了頓，沒說話。

對豆豆好麼？他並不這樣覺得。

如果要真對他好，怎麼會讓他在這裡等了一天。

懷裡的企鵝很輕，個頭也小。

不出意外的話，他大概是即將到來的冬天最先淘汰的那一批。

等企鵝大王走到了企鵝群里，天已經黑了。

而豆豆早就窩在他的懷裡睡著了。

&

從那日起，豆豆便說什麼也不走，堅決要跟著企鵝大王。

企鵝大王趕了兩次沒趕走，也就隨他了。

豆豆的性格非常好，很聽話，乖乖地跟在身後絕不搗亂，做什麼都小心地盯著企鵝大王的臉色，若是得了一句勉強算是讚揚的話，便能高興好幾天。

企鵝大王不說什麼，偶爾教教他一些捕魚的好方法，豆豆倒是很快學會了，可專捉那些填不飽肚子的小甜魚。

企鵝大王拍拍他的腦袋，眼裡是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寵溺。

這天，兩鵝下海歸來。

「嘩啦——」企鵝大王破水而出，一身極好的皮毛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豆豆學著他的樣子，也衝上了岸，沒把握好力度一頭栽在了雪裡。

他忙站起身，甩甩腦袋，興奮地說：「大王，我幫你梳毛吧！」

企鵝大王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得了恩準的豆豆屁顛顛兒地湊過去，用嘴巴小心地刮過他的毛髮，遇到個別打結的就輕輕挑開，非常認真。

企鵝大王沉默地任他動作，垂著眼認真地打量起這隻有自己一半兒高的小企鵝。

個子是小小的，連肚皮也不是那麼圓，還好毛髮黑的夠黑，白的夠白，一雙眼睛格外大，也不知是不是腦袋小顯得。

看了半響，他突然開口道：「你怎麼這麼瘦？」

「啊？小時候老是吃不飽，後來，就、就長這樣了啊……」

「嗯。」企鵝大王點點頭。

豆豆很快梳好了毛，看著大王一身漂亮的皮毛，發自內心地高興。

「我也給你梳梳吧。」企鵝大王低聲說。

不等豆豆做出反應，他就垂下頭，尖利的喙輕輕劃過豆豆瘦小的身軀，臉上沒什麼情緒，動作卻又是十分溫柔。

俺明天要出去玩啦啦啦

周天回來

這個更新～(/ω＼)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