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愣愣地看著大王，他有點不太明白企鵝大王的意思。

伴侶是沒錯……可是、可是他是公的呀，又不是母企鵝，難不成還能……

沒等他接著想下去，企鵝大王又開口了，繼續誘哄道：「豆豆，想不想摸摸我的尾巴？」

豆豆眼睛亮了一下，又有點躊躇：「想摸……可以摸嗎？」

「可以的，」企鵝大王轉過身，沖他晃了一下那個比豆豆大了一號的尾巴，「摸吧。」

豆豆猶豫著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放到企鵝大王的尾巴上，輕輕捏了一下，見企鵝大王沒反應，又歡歡喜喜地捏了好幾下，甚至大著膽子用兩手捧著搓了搓。

「什麼感覺？」

「軟軟的，熱熱的，」豆豆很喜歡它的觸感，咧嘴笑了，「很好摸，像……像剛出生的小企鵝那樣毛茸茸的。」

「好了豆豆，」企鵝大王沒等豆豆摸個夠就轉過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聲音低沉，彷彿在壓抑著什麼，「別摸了。」

豆豆意猶未盡地點點頭：「哦，我不摸了，摸著不舒服嗎？」

「不，是太舒服了，」企鵝大王拉著豆豆的手放到自己肚皮底下，低聲說，「舒服到也想讓你摸摸別的地方，你摸摸這兒……」

……

&

豆豆趴在地上，一點兒也不想動彈。

企鵝大王替他擼著毛兒，笑了一聲：「還沒做什麼呢，就累成這樣？」

豆豆瞅了他一眼，把臉埋在了翅膀里。

企鵝大王也不在意，他把豆豆抱起來放到自己的肚皮上，用手替他捏捏酸痛的翅膀，繼續說道:「群里的第一批小企鵝已經出生了，今年的春天來得早，熱得也快，往常都是冬天出生的……」他揉了揉豆豆的小屁股，笑道：「你什麼時候給我生一個？」

豆豆頓時臊紅了臉，小聲嘟囔了一句：「我才生不出來呢。」說完又有點忐忑地看著企鵝大王，揪起他的一撮小毛毛，在手裡扭成了一個小麻花：「大王，我不能生小企鵝，你不會不要我吧……」

「想什麼呢，」企鵝大王拍拍他的背，又捏捏他的臉，「別擔心，我們會有小企鵝的……我已經安排好了。」

「真的？」豆豆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大王，其實我一直很喜歡小孩子，那種軟綿綿毛茸茸的，天，簡直太可愛了。」

「這不就是你麼，小豆豆，」企鵝大王把他攬在懷裡，額頭抵著他的腦袋低聲說，「不過這事兒得等等。」

「沒事兒大王，我等著，」豆豆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兒，「天哪，我要做爸爸了。」

「是媽媽。」

「啊……」豆豆抬起頭，皺著眉看向企鵝大王，見後者正挑著眉毛看自己，氣勢頓時就弱了下去，小聲嘟囔道，「好吧，媽媽就媽媽，媽媽也挺好的……」

企鵝大王滿意地點點頭：「這就對了，我才是爸爸。」

兩人又關於小企鵝熱熱乎乎地說了一會兒，當企鵝大王聽到豆豆已經從給小企鵝找個什麼樣的伴侶時，哭笑不得地打斷他：「這種事父母就不要幹預了。」

「啊，好吧。」豆豆意猶未盡地咂咂嘴，「總之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先好好照顧你自己吧……對了，豆豆，」企鵝大王試探性地問道，「你對遷徙怎麼看？」

「遷徙？為什麼呀？」

「因為這裡的資源不夠養活我們所有人了。」

「啊，那我們要到哪裡去？」

「到一個……嗯，食物更加充足的地方。」

「大王去嗎？」

「去。」

豆豆放心地把腦袋擱在他肚皮上蹭了蹭：「那我也去。」

看著豆豆完全信任的目光，企鵝大王心裡頓時像吃了蜜一樣甜，不僅甜，還暖。

雖然很不想讓豆豆擔心，可有些話，還必須得說清楚。

企鵝大王摸著他柔軟的身子，輕聲道：「這一路上不知道會碰到些什麼，可能是許多天找不到吃的，也可能會遇到海豹，你害怕嗎？」

「不怕！」

「真不怕？」

「嗯……」豆豆猶豫了一下，老老實實地說了實話，「其實我有點害怕，不過想想有大王陪著，就覺得心裡好了許多。」

他抬起頭，用手攬住企鵝大王的脖子，認真地說：「以前我特別膽小，什麼話也不敢說，只覺得能吃飽飯睡好覺就行了。可自從遇到了大王，我就覺得……嗯……我不太會說，反正就是不能老想著自己，也覺得不能老這麼軟弱，大王你這麼棒，我得努力才能跟得上你呀，」說著說著，豆豆高興起來，「而且我感覺我變得勇敢了一點點，就算有的時候還是挺害怕的，但是想想大王還等著我呢，我就不怕了，就像上次有壞企鵝來挑釁，我就覺得自己挺勇敢挺高興的……」提到這事，他聲音又變小了，委委屈屈地看了企鵝大王一眼，小聲說，「我這麼想保護你，你還打我屁股……我今天什麼事情都沒做錯，你也打我屁股了……」

見豆豆想起傷心事又要撇嘴，企鵝大王趕忙抱住他，把他牢牢地按在懷裡不住地親，邊親邊說：「是我錯了，你別記恨我……豆豆真的很勇敢，可我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畢竟我們要過一輩子啊。」他捧起豆豆的臉，蹭蹭額頭：「你會愛自己就夠了，那和愛我是同一件事。」

企鵝大王的眼睛烏黑髮亮，裡面像是藏了整一片的星辰，溫和的目光一直映到了豆豆心裡。

豆豆只覺得心裡有種感情在膨脹膨脹膨脹，張了張嘴，最後什麼話也沒說出來，一把抱住企鵝大王，用力蹭了兩下。

企鵝大王笑了一聲，摸摸他的小腦袋，說道：「豆豆，接下來我可能會比較忙，等到這批小企鵝長大，我們就要開始遷徙了，我需要準備很多事……可能就沒有那麼多時間來陪你了。」

「沒事的，大王，要我幫忙嗎，我很能幹的！」

「不用，你好好吃飯，每天多吃幾條魚，我就很高興了。」

「哦……好吧。」豆豆有點失望地點點頭。

但接下來企鵝大王的一句話，讓他又紅了臉，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企鵝大王說：「你只需要幫我解決生理需求就夠了，」不知想到了什麼，他愉悅地笑了：「下次，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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