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走到夏霖的身後，「啪」地一下把門給關上了，把夏霖逼到牆角，沒錯，是壁咚了他。

「說！咱倆的賬該怎麼算！」

夏霖本來今天就是來道歉的，聽安歌這麼一說，就以為他是在怪那天落水的事，剛進門的那股囂張的氣焰也下去不少，嘿嘿地看著安歌。

「我這不是來跟你道歉了嗎。」

「道歉！道歉有什麼用！」安歌明顯不買賬，坑了自己那麼多次，就一個道歉就解決了？還真當他自己好糊弄啊！

另外，如果不是夏霖害死了之前的安歌，他現在能穿到這鬼地方？還他媽是個窯子，他從約炮到現在還從沒被別人上過好嗎！

真是晦氣！

「那……那你說該怎麼辦？」

「壞了我那麼多次好事兒，你還問我怎麼辦！」

夏霖想了想，露出一個迷之微笑，伸手就要去摸安歌的腰，「不然，我幫你消消火？」

「你手往哪兒摸！」安歌一下子捉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外掰，雖然穿到這具身體里力氣變小了，但好歹以前也是練過兩下子的，技法還在。

從小就嬌生慣養沒幹過重活兒的夏霖，對安歌這麼一下子可吃不消，「哎呦呦」地直叫疼，「我什麼也沒想做，真的相信我。」

「真的嗎！」安歌瞪著他，手上又加重了幾分力道。

「哎呦，嘶……當然是真的，快鬆開，我手都要斷了。」夏霖疼得齜牙咧嘴。安歌把他的手鬆開，他趕緊揉了揉快斷的手腕，心裡嘀咕著。

他記得以前的安歌可不是這樣的，無論何時都冷淡的像個冰美人，別人要對他動手動腳，他也只會躲閃著淡淡地說「請自重」，那冷靜的目光看得別人都心虛，哪還敢繼續下去。

而自從落水之後，安歌就突然性情大變，十分暴躁，稍有一點不順心就要大吼，或是像這樣動手，眼神也變了許多，以前總是一副看淡了生死的樣子，現在好像多了些生氣。

雖然現在的安歌看上去比之前容易接近了，但是好像又更難接近了。

「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安歌伸手拍了一下夏霖的頭，夏霖才晃過神來。

「啊？你說什麼？我剛剛沒聽清。」

「我說，既然你要補償我，那就把我贖出去。」安歌真的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

夏霖一聽，傻了眼，他雖然總是調戲安歌，但因為安歌是頭牌啊，他這人就是強勢，好的必須自己霸著，等新鮮勁兒過了，也就沒多大興趣了。

況且，他爹要是知道他把一個小倌給贖回來了，那不得把他打死！不行，這個買賣有些虧。

「咳……可是……我沒銀子啊……」夏霖撓了撓頭，走到旁邊坐下，不敢看安歌。

「聽說你爹是丞相，怎麼可能沒錢！」

「那個……我家教比較嚴，我爹每個月也就給我那麼幾兩銀子。」

「家教嚴你還敢來逛窯子，你他媽在逗我？」安歌窮追不捨，別拿16年的大叔當智障使，這也太侮辱自己的智商了。

「安歌，你就放過我吧，我是真沒錢……」夏霖抬起頭看著居高臨下的安歌，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這表情對著趙子瑜是次次都好使，就是不知道對安歌效果怎麼樣。

然而事實證明，並不怎麼樣……

「沒錢你他媽還來逛窯子！」安歌一腳踹開了他身邊的桌子，夏霖差點摔倒，趕緊站了起來。

「沒錢就別壞人家好事你懂不懂！」安歌對著夏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外面的常歡聽見了動靜，趕緊衝進來抱住安歌，「安歌，你別這樣，夏公子可是丞相的兒子。」

「丞相的兒子怎麼了！丞相的兒子我也照樣打！有本事把我抓走啊！」安歌就巴望著能有人把他從這兒帶走呢，說著，安歌就又踢了一腳。

常歡抱著他，聲音都捎帶了些哭腔:「安歌，求你，求你別打他了。」

安歌順了順氣，微笑著對常歡說:「好啊，我不打他了，我現在送他出去。」

夏霖捂著臉趴在窗口朝著樓下喊:「子瑜，快來救我啊！」

話音剛落，安歌就對著夏霖的屁股，從窗口一腳把他踹到了樓下。

在樓下等得快要睡著的趙子瑜，突然聽見夏霖的呼救，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聽見「撲通」一聲，有人落水了。

「救……唔……救命……唔……」夏霖在水裡眯著眼瞎撲騰著。

趙子瑜站在岸邊捂嘴笑，他以為掉下來的會是安歌，沒想到竟然是夏霖。

「你別撲騰了，那個地方水不深，直接站起來吧。」

夏霖伸著手揮舞了半天，才從水裡站起來，抹了把臉，看著站在岸邊樂開了花的趙子瑜，氣不打一處來，艱難地從河裡走了出來。

「笑什麼笑！你怎麼不救我！」

夏霖使勁兒拍了他一把，趙子瑜趕緊閃開，撣了撣肩膀，「別弄髒了我的衣服。」

「趙子瑜！還是不是兄弟啊！」

趙子瑜捏著鼻子往後退了兩步，「趕緊回去換個衣服吧。」

「我現在怎麼走啊！」夏霖哭喪著臉，衣服都濕透了，跟個落湯雞似的，鞋子有一隻還落在河底的淤泥里了，穿在腳上的這一隻也灌滿了烏黑髮臭的淤泥，還不如不穿。

這種樣子走在大街上會被別人笑話的，以後還怎麼有臉出來。

趙子瑜看著他沮喪的表情忍住笑意，想不到夏公子也有被人推到河裡的一天，「這樣吧，我叫人送套幹凈的衣服，你先找個地方換下來。」

夏霖撇了撇嘴，「那也只好這樣了。」

兩人剛準備離開，安歌就從窗口探了個腦袋出來，朝著樓下喊:「下次再來我還把你扔下去！」

趙子瑜抬頭看著窗口的「兇手」揮舞著拳頭，一臉兇巴巴地樣子，不禁笑了——這個小倌，好像還有那麼一點意思。

安歌沒想到樓下還有別人，無意間瞥見趙子瑜，一下子紅了臉，避開視線回到凳子上坐好，用手扇了扇發燙的臉頰，都一大把年紀的大叔了，臉紅個什麼勁兒，「這誰啊！笑什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