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趙昀拍了拍床沿。

陳默頂著剛洗完澡的濕潤軟毛走到床邊坐下，趙昀不怎麼熟練的給陳默吹幹頭髮，陳默乖巧的坐立在床邊，身上穿著和趙昀一樣的貓熊睡衣，頭髮上的有些水滴染濕的睡衣的帽兜，帽子上的絨毛顏色變得有些深，趙昀吹幹了短髮就動手吹帽子。

「熱麼？」趙昀有些手拙的給陳默吹帽子，一些熱氣掠過掌間的可愛短絨帽，直接貼在陳默白皙的細脖上，有些發紅。

「舒服」，陳默感受著熱風的吹拂，忽略趙昀不怎麼嫻熟的動作，就當是貓熊衣的福利了。

「好了」趙昀放下吹風機，拍了拍坐在身前的陳默。

趙昀給自己吹髮時手指不規則碰撞撫摸和吹風機的熱氣讓他有些昏昏欲睡，像冬日裡眯著眼享受陽光小貓，睡意朦朧。

「想睡了？」趙昀把吹風機放到矮櫃里，問一旁有些獃獃的陳默，動手把他吹好的帽子帶上，連體的貓熊套裝穿在陳默身上呆萌呆萌的，忍不住扯了扯他短小的貓熊耳朵。

「有點」陳默點了點頭，脫了拖鞋爬到床上。

「行，把牛奶喝了再睡」趙昀拿過床櫃上放溫了的牛奶，遞給陳默。

陳默接過透明玻璃杯，把滿杯的牛奶都喝光了，趙昀接過陳默喝完的杯子，給他蓋了蓋被子，把燈關了，只留床燈。

「你要去哪？」陳默以為趙昀也要跟著自己睡了。

「我去把杯子放到廚房裡」趙昀抬起手笑著搖了搖變空了的杯子，他原本是想去遊戲室里做一些軟體修改的，看到陳默這個樣子還是改口稱只是放杯子了，來到新的地方沒有熟悉的人在身邊，他難免會變得不安，何況又發生了這樣的事。

「阿昀」趙昀把杯子放到廚房裡，回往卧室的途中遇到了張欣嵐。

「阿姨，怎麼了」，趙昀停下腳步，良好的教養不允許他做出無視長輩的行為。

「是這樣的，阿晨他們學校明天有一場球賽，他希望家裡人能去看他，你爸明天要去上班，阿姨也不懂你們年輕人的東西，你弟弟也也希望你能去看看他」，她嫁來這個家已經有不少日子了，趙昀對她的態度不惡劣，但絕對不會親近於她，連帶著對她兒子的態度也是一樣的。

「明天收假，我沒時間，抱歉」話語不帶一點稜角，聲音平平，沒有因為明天不能陪自己弟弟的遺憾更沒有不能陪弟弟的歉意，整個人客客氣氣，指不出一點毛病，又讓人親近不起來。

「這樣啊，真是遺憾，阿晨還很期待哥哥看到他的獲勝」，竟然要上學，張欣嵐也不好再說什麼。

「睡衣很可愛」張欣嵐帶笑意說完這句話就走回自己的卧室了。

……

一樓的一間屋子內，趙晨聳拉著腦袋，坐在床前，原本是想去喝杯水的，聽到哥哥的拒絕心情都不怎麼好了，自己的比賽在上午，他們後天才正式上課，明天晚上才回去也可以，又不上課，哥哥果然是不喜歡他的。

趙昀可不知道其他人的心事，回到卧室，陳默閉著一雙眼，但趙昀知道他沒睡，像陳默這樣有些輕微自閉的人是不喜歡去自己不熟悉陌生地方。

「等我呢」趙昀掀開被角鑽了進去。

橙色的床燈照在埋在貓熊帽子里的臉龐上，陳默白皙的面容發出柔和的氣質，閉著雙眼安靜的躺在床上，恬靜又溫暖，趙昀忍不住把他扒拉到自己懷裡，過了會，陳默就把雙手安放在趙昀胸前，整個身體蜷縮在趙昀身前，完整的貼合在趙昀側躺著的彎弧里，構合成另一個新的彎弧，兩隻貓熊睡眠圖……。

陳默醒來時就看到黑白兩種顏色，趙昀的貓熊衣肚子，自己頭上的帽子已經脫落了，露出睡的亂糟糟的軟毛，想起今天不需要上課，剛抬起的頭又沉了下去，有些重量的放在趙昀的胸口，趙昀被他這一下弄醒了，睡眼朦朧的看了眼埋在胸前的陳默，就又睡了過去……。

兩人快到十二點時才醒，趙昀的手臂被陳默壓的發麻，陳默有些不好意思的主動給趙昀擠牙膏遞漱口杯，趙昀揉了揉手，接過陳默手裡的水杯。

「要是每天都這麼懂事就好了」趙昀一副小媳婦的模樣感嘆。

……

陳默自顧自的刷牙，不理會在一旁碎碎念的趙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