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晚上七點一直睡到早上十點，陳默的魂魄終於回歸體內了，拿手在旁邊一通亂摸，沒有感受到熟悉的溫熱肉體，陳默緩緩睜開閉了十五個小時的眼睛。

拿過放在床櫃的手機，也不知道幾點了，趙昀說過今天要去看狗，還要來接他，手機上除了十點二十的時間顯示，還有三通未接來電，都是同一個人。

「起了？」趙昀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過來，陳默手機貼在耳朵上，躺回床上。

「額」

「醒了就過來開門」門外忒冷了。

「好」這麼久就到了麼，他應該等了很久，第一個電話顯示的是九點。

陳默給趙昀開了門，趙昀臉被凍的有些發白，進到屋內，在暖氣中臉才慢慢恢復正常的樣子，X省就是一個怪地，夏天熱成狗，冬天又凍成冰棍。

「去洗漱」趙昀推了推坐過來自己旁邊，一副要倒在沙發上的人。

「額」陳默瞟了趙昀一眼，起身去洗漱了。

陳默穿的比在學校里更誇張了，這已經不是熊了，都接近圓球了，趙昀看著都熱，屋內開了暖氣，陳默穿著衣服才呆了一會，立馬被熱出汗，額頭生出汗跡。

「我開了車，你不用穿這麼多，都不怕被熱壞麼」趙昀幫正在跟衣服扣子做鬥爭的陳默解決困難，動手幫他解衣服，里三層外三層的衣服看的他難受。

「不脫了，等會冷」陳默拉住還想繼續脫毛衣的趙昀。

「穿一件毛衣就行，把第二件毛衣脫了」有人會穿兩件毛衣麼，不顯熱。

「那樣會冷」陳默不鬆開拉著趙昀的手，不讓他脫。

「你穿的這個外套當然會冷，換上跟我一樣的這個外衣，等會到別人家裡，你穿這麼多的衣服會難受」趙昀稍微一用力，陳默拉著他的手就鬆開了，趙昀成功的陳默的第二件毛衣脫下，讓他去拿跟他一樣的這件外衣，這件比較厚。

陳默把毛衣和外套收回櫃子里，拿出來和趙昀一起買的大衣，套在身上。

下了樓，兩人又去前次吃的那家早餐店吃了一些東西，趙昀從拿出瓶牛奶遞給副座上的陳默，陳默接過牛奶，還是溫熱的，不知道趙昀怎麼弄的。

「這裡有些吃的，無聊就吃點東西」趙昀穿著黑色的休閑褲，跟陳默一樣穿著毛衣配大衣，單手握著方向盤，遞給陳默一個便利帶，裝了一些零食。

陳默接過袋子放在一邊，靠在車椅上看著前方的路，嘴裡小口小口的喝著還有些熱的牛奶，他才剛吃了早點，趙昀買的零食對他還沒有多大的吸引力。

「聽歌麼」趙昀怕他無聊。

「額」

「這是什麼歌」陳默聽著不知名語言的歌問趙昀。

「是一部動漫里的歌，叫《大夢初醒》」。

「哦」陳默放下嘴邊的奶瓶，看了眼應該鼓起但被衣服掩蓋了的肚皮。

「喝不完了」陳默伸長手，把奶瓶放到趙昀嘴邊，平時可以喝完的牛奶，因為吃的早點有些多喝不完了。

趙昀開著車，稍微側過頭，含住吸管，就著陳默的手把剩餘的牛奶喝光，陳默專註的看著趙昀把牛奶喝光，把空了的瓶子放到袋子里，自己垮下身體縮在位置上，準備眯一會，從城南到城北還是有些遠的。

看到陳默窩在座位上昏昏欲睡，趙昀把音樂聲音調小些，繼續做他的好司機。

「醒醒，我們到了」趙昀捏了捏還在睡覺的陳默

。

陳默醒了過來，把脫下的帽子手套戴上，才跟著趙昀下車，他們的車停在一家公寓樓外，天雖然冷了，出來活動的人還是有，陳默默默的想著這些人還真的是奇怪，這麼冷的天還出來受罪。

。

低著頭跟著趙昀進了電梯，白靜昕家在八樓，坐會電梯就到了，趙昀按了門鈴，過了幾秒鐘，扎著衝天馬尾的白靜昕就出現在門口，把兩人放了進去。

陳默一進門就聽到小狗的叫聲，走了幾步就看到在客廳里追來追去的小狗，白靜昕讓他們坐在沙發上，她給他們倒點喝的，三隻小狗就沖了過來，直撲坐在沙發上的兩人，一隻純黑色的小狗沖的最猛，才幾眼就衝到陳默的腳邊，白靜昕的呵斥聲沒來的及，小狗已經撲到陳默的腿上，陳默已經感受的到小狗前肢壓到腳上的重量，他都以為他要被這隻才兩個多月的小狗咬了，下一秒這隻狗就被一隻手騰空抓起了。

趙昀提著小狗的後勁把他弄在半空中，讓他遠離自家小孩，小屁狗牙還沒長齊就想咬他家小孩了。

白靜昕跑過來呵斥退往兩人撲的小狗，以及從另外一間房裡出來的母狗，接過趙昀手裡的小狗，放到另一邊的空地上。

幾隻小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兩人，好像兩人只要一動他們就要撲上來把兩人撕碎…。

趙昀瞟了眼前方趴地上監視他們的小奶狗挑了挑眉。

陳默看著三隻奶狗，有些興緻，一隻黑色的，兩隻灰色的，頂著毛茸茸的腦袋看著他跟趙昀，有意思。

「喝吧」白靜昕給兩人泡了熱花茶

「謝謝」

「謝謝」

「經常聽你哥提起你」白靜昕捧著一杯茶，坐在對面和陳默搭話。

陳默不知道該說什麼，轉過頭看了眼坐在一邊的趙昀。

「他就這樣，不愛說話，不要介意」趙昀笑著摸了摸陳默的頭，陳默低頭喝熱呼呼的花茶。

「不會」白靜昕抱起跑到她腳下的灰色奶狗，那隻大狗也走到她腳邊坐下，白靜昕摸了摸它的頭，大狗乖巧的頂了頂她的手。

「你們看看你們喜歡那隻，等你們選好了，我就給其他人挑了」狗太多她家裡養不下，每隻她都捨不得，但家裡沒能力養那麼多隻狗，只好給他們找個好的飼主。

趙昀看了眼對面的幾隻小狗，黑色的那隻還在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其他兩隻灰色的一個在白靜昕懷裡，一隻趴在媽媽身上，黑色的那隻有點難搞，他倆暑假才能領養，可能還要放這裡一段時間，到時跟他們更難親近了，藏獒是攻擊力和排外力很強的生物，他怕會弄傷陳默。

「不是有四隻嗎，還有一個呢」只看到了三隻。

白靜昕朝陳默的方向努嘴，示意趙昀往那裡看，趙昀往自家小孩看，陳默也轉過臉看他，然後低下頭看地上，趙昀跟著轉移視線，就看到努力往陳默身上趴的灰色小狗。

抓著陳默的腿往上爬了會，可能力氣不支，噗通往地上掉了，背部貼在地板上，四隻腳在空中亂蹬了幾下，又爬起來往陳默腿上爬，趙昀看了會，指著努力往上爬的奶狗跟白靜昕說就它了…。

「它可能不是純種的，你確定要要它」白靜昕也趣味的看著往陳默身上爬的奶狗，爬了幾次，可能累了，窩在陳默腳邊，把下巴搭在陳默腳背上休息，時不時甩甩短小的尾巴，看起來挺開心的。

「沒關係」趙昀看了眼跟某種二哈狗相似的狗臉，相信它不是純種的，在一群凶性的狼窩裡它的二貨氣質貌似更明顯，連趙昀這種門外漢都知道這貨肯定不是純種。

「行，那你們陪它玩玩，熟悉熟悉」白靜昕領著大狗去養狗的屋子，她要給狗清理衛生了。

趙昀拿過桌子上的狗骨頭，拿一邊去戳趴在陳默腳背上的小狗。

小狗感覺到腦袋上的力氣，才眯著的眼睜開，爬起來咬打他腦袋的東西。

趙昀戳一下狗頭就縮回去，完全不給被逗滋火的小狗任何咬住兇器的機會。

咬了幾次都沒咬到，奶狗漸漸放緩了進攻的速度，微微伏下身，兩隻黃豆大的雙眼一動不動的注視著趙昀手裡的骨頭。

趙昀嗤笑了一聲，這笨狗還以為自己是狼呢，還有戰術呢，趙昀稍微動了動手裡的骨頭，假裝看其他地方的東西，趴地上的奶狗立馬躍起撲下讓他討厭的骨頭，再一次撲空摔地上，這次翻的有些猛，一頭栽在地上掙扎了幾下才重新爬起來，嗚咽了一聲，居然走到陳默腳下抬頭沖陳默叫，拿狗頭委屈的噌陳默的小腿，趙昀看著這一幕有點目瞪口呆，這狗是成精了麼，還會找陳默了，這是在委屈？趙昀今天算是長見識了，一隻狗都有這能耐了。

陳默的身體有些僵硬，小狗在腳下嗚嗚的叫，濕漉漉的小眼睛看著他，陳默放下雙手，小狗立馬就把前肢放到陳默手裡，陳默把狗拿雙手舉到胸前，奶狗得寸進尺的往他懷裡鑽，陳默的手慢慢的往他軟毛上摸了一下，奶狗軟軟的叫了一聲，陳默有些開心的繼續撫摸。

趙昀有些無語的看著小狗跑到陳默懷裡，看自家小孩高興，手裡的東西被一股力道摩擦，轉過眼看手，手裡的玩具骨頭不在了，前方幾步外的黑毛狗的小嘴巴里叼了一塊骨頭，趙昀無所謂的靠回沙發上，看陳默和那隻灰毛狗。

黑色的小狗看趙昀不看自己，叼著骨頭走到趙昀前面，拿牙齒咬趙昀的褲子，趙昀低下頭看咬他的狗，小狗用嘴巴把骨頭往趙昀的方向推了推，然後抬起狗頭看趙昀，趙昀挑眉拿起骨頭，迅速的往黑色奶狗頭上戳了一下，小狗沒反應過來趙昀會這麼快陪它玩，沒有防備就被戳了一個歪身，重新爬起來看著趙昀手裡的骨頭，趙昀閑著無聊就逗逗它。

比起跑陳默懷裡的灰色奶狗，這隻明顯更聰明些，被趙昀戳倒了幾次，到後面漸漸能夠的到骨頭。

兩人在白靜昕家裡陪狗玩了三個多小時才離開，謝絕了白靜昕的挽留，他們選的那隻灰色奶狗，在兩人要走的時候還吊在陳默的褲腿上，想偷渡，被趙昀提著鎖到衛生間里。

今天晚了半個小時，陪朋友重看《眷戀你的溫柔》太傷情緒，這漫有毒

第四集，小攻看著自己製作的小孩遞給自己櫻花枝，說著跟受差不多的話，隱忍了這麼多年的情緒轟然爆發，捂著臉龐，像個孩子一樣，滿臉淚水。閱遍無數虐文虐劇的我也是再一次紅了眼眶，濕了臉龐。

人死如燈滅，沒有什麼能比這個更悲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