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不能陪你去吃午飯了」趙昀給閉著眼的陳默脫睡衣。

「怎麼了」陳默眯著的眼睛睜開，他倆一直都一起的。

「五四不是要到了麼，我代表我們班出場」那群龜孫…尤其是韓東，這種拋頭露面的事給浩子就行，非得扯上他。

「額」

「我叫楊旭陪你一起」把夏季的校服衣套上，青輝的衣服都是黑白兩色的，夏季服同樣黑白，陳默對校服還挺熱忱，黑白嘛，某種蠢物的特殊顏色。

「額」陳默點點頭

趙昀給他順了順睡亂了的軟毛，在陳默留下溫熱的一吻。

「禾木五四的人選好了嗎」老班在課間跑來班裡問班代五四的人選。

「有了，方子玉拉小提琴」看到班花發簡訊主動報名，禾同學老淚縱橫。

「那就行」老班挺著他有些年份的小肚子離開教室，班內剛剛大牌的幾個人鬆了一口氣，媽的，每天往教室跑n多次的人就只有老班這種生物了吧。

「碰，別動，碰七出三」

「把你九點拿回去」

「草，你碰倒是早點說啊」

「這不是沒反應過來嘛，快出快出」

……

「看不出來，方大美人也會積極主動為班級獻身啊，不是腦袋被門夾了吧」晴雯小聲的跟宋佳嘀咕。

「管她什麼原因，反不是我上台就行，要是搞個合唱什麼的，會讓我尷尬癌複發的，還浪費學習時間」宋佳揮動著筆桿，在卷子上和習題大戰，貼在桌角上的鼓勵語句已經泛黃起褶皺了，一年真的快過去了，又是聯考，去年的恥辱，今年怎麼也要洗白，她不允許自己再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她再也不想看見父母皺著的雙眉，親戚幸災樂禍的安慰，她只能贏。

「小佳，你是不是太拼了？」晴雯有些擔心的看著同桌，越接近聯考，宋佳學的越猛，真怕她沒到聯考就倒下了。

「沒事，我有分寸」就怕時間不夠。

晴雯轉過頭看了眼在課間十分鐘睡死在桌上的王聰，默默拿起了剛剛才放下的筆，她也不能輸。

「橙子，走吧」楊旭一放學就奔陳默他們班裡了，好不容易可以和陳默單獨去吃飯，當然要積極一點，都說趙昀跟陳默是兄弟，他怎麼沒聽過陳默有趙昀這麼一號親戚。

陳默從桌上站起來，跟著楊旭一起往食堂走，身邊換了一個人還真有點不習慣。

「橙子你有什麼想考的學校嗎」楊旭邊走邊問陳默，要是能在一個大學就好了或者一個城市也挺好的，想聚時見個面，有什麼困難了至少還能互相幫忙。

「去z省」自己實在受不了冷，南方的冬天都可以要他命了，去北方豈不是要死了，這種作死的事他是不會做的，但趙昀非去北方不可，再冷他也會跟著去。

「可惜，我想去北方的學校」他一直想去北方，感受一下北部的粗狂。

「額」

吃完了飯，陳默和楊旭進了學校的小賣部，陳默默默提了一袋子的東西出來，有喝的有吃的。

「再練一遍吧，我還有些不熟練」從三班的朋友口中得知趙昀代表三班參加五四的節目，她想了想自己還是主動報名了，給老師一些兩人可以合作的苗頭，果然如預想中一樣，自己和趙昀一起合奏。

「行」雖然拒絕過方子玉，但是相處的過程中趙昀跟平常一樣，沒有一般人的尷尬現象。

陳默來到音樂室門口，看到班內的方子玉，推開門，徑直走到趙昀不遠處的椅子上，把買來的東西放在腳邊，靜靜的聽趙昀彈的鋼琴，以及方子玉的小提琴，不得不說趙昀和方子玉共在的畫面感挺強的，要是男生的臉沒有那麼雲淡風輕就完美了。

「今天就先這樣吧，明天再練一下就行」結束了一整首，趙昀鬆開搭在琴鍵上的手，說著客套的話，實則跟方子玉說你可以走了。

「明天來在這裡等著你」方子玉說完看都不看一眼一旁的同班同學陳默，帶著小提琴走出音樂練習室。

「給我買的？」趙昀把小孩招呼過來坐在自己旁邊，把手裡的袋子接過打開。

「額」

「我們家陳默真的長大了」趙昀一副爸爸的樣子摸摸陳默的軟毛感嘆。

陳默不理會他，也拿出一瓶可樂喝。

五四終於到了，高三狗雖然忙著學習備考，但被課程壓迫的神經也想要放鬆放鬆，結果在老班進班時徹底癱瘓了，什麼叫學校為了給他們更多的時間備考就免他們參加早上和白天的活動…天啊擼，連半天都不放過，集體高三狗伴隨著窗外時不時傳來的呼喊聲，魂不守舍的過了半天的課，太屈辱了，雖然說每年的五四他們也沒覺得有什麼可玩的，但別人玩他們上課怎麼想怎麼操蛋…。

憋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全部人都憋了口氣，無論好的節目還是壞的節目，高三區的起鬨聲最大，老師止都止不住，只能任由他們大喊，就當給他們釋放釋放壓力了。

晚會的場所選在外部操場，天上的星星挺給面子的明亮，舞台的燈光自動給台上的人美圖秀秀，高二部的學生會成員穿著西裝晚禮服在台上操著普通話裝逼，陳默安靜的坐在自己班的位置看作秀，說的更確定點是在發獃，旁邊的孩子興奮的叫喊，吹口哨的吹口哨，手中的熒光棒都快飛出去了…。

輪到趙昀跟方子玉時，整個會場都要爆了，各種呼喊聲遍布每個角落，大聲的叫趙昀的名字，說男神，說好帥的，什麼聲音都有，高一年級甚至傳出「趙昀我們愛你」的聲音，現場一片潮熱，陳默在這一刻才清楚的認識到總在自己身邊為自己操勞的男孩子是多受別人的喜歡。

借著送花的名義上台求擁抱的妹子太多，趙昀被圍在花堆了。

「你哥人氣真的很高啊」高一時的趙昀他都沒聽說過，他高三時，高二年級打敗隔壁學校特長生的趙昀才爆火，然後就沒停止過…真是行走的瑪麗蘇男主公啊。

陳默的眸子微微帶著笑意，這麼好的人是他的，只是他一個人的。

看到一半陳默離開看台，尿急了上廁所。

回去的路上被人從後面擁上來，修長的手臂卡在自己脖子上，某人特屬的舉動。

「怎麼樣，剛剛我是不是特帥」趙昀半擁著陳默的脖子問。

「額」

「挺誠實的嘛你」趙昀拉起陳默的手，往小賣部的方向走，出來時手裡一大袋零食。

「就在我們班吧」趙昀拉著陳默，越過花台，直接坐在班級台階後的高花台邊上，旁邊還有韓東和李浩然。

「東子，把清和叫過來」趙昀撕開一個雪糕遞給自家小孩，李浩然自己動手刨袋子里的零食，拿出一瓶可樂大喝一口，陪著小魚幹，挺爽。

清和從他們班跑過來，幾個人把三班的最後位置承包了，邊喝飲料，吃有營養沒營養的零食，邊看所謂的五四晚會，時不時跟著大部隊喊上幾聲，吐槽吐槽爛到爆的小品，對著台上跳熱舞的學妹狼叫幾聲，連陳默這個面癱都興奮的紅了臉。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