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五四，體完檢，時間飛一樣的流逝，陳默上完廁所回教室，走廊上一片驚呼，這個月不知道第幾個暈倒的學生，聯考的大山壓的人喘不過氣，看著別人自己似乎也變得緊張起來，總感覺如果考不好這輩子就完了，一定要好好加油啊，當然這種情緒在陳默的心裡很淺很淺，他唯一擔心的和趙昀分開，因為對方的保證都瞬間消失了，趙昀答應的事從來沒有失約過。

「陳默，這個題怎麼做，你幫我看看」王聰坐到陳默旁邊，遞給對方一張卷子，十八題的題號用圓珠筆圈了個圓，旁邊寫了一些過程，但都不對。

「懂了麼，你用的公式不對，這題不能用那個…」。

「王聰」怎麼一臉神遊

「額，原來是這樣」撓撓頭

「沒事吧」看起來精神不太好

「沒事，昨天半夜爬起來打了遊戲，太久沒玩手癢」是這樣就好了…聯考這種東西太操蛋了。

陳默把試卷還給王聰，把心思又重新放回自己的題海里，只剩一個月了，得再努力努力。

「趙昀出來」班導在門口叫趙昀

趙昀放下手裡的筆，推開椅子走出教室。

「怎麼了，老頭那副表情」最近趙昀也沒犯什麼事啊，怎麼老頭那個表情。

趙昀跟在老頭身後，不知道對方到底要說什麼，看到校長辦公室里的陳默他就懂了，小孩的狀態跟平時一樣，看來對方還沒說什麼，把人送到後班導就離開了。

看到趙昀來了，陳默有些驚訝，被叫到校長辦公室他還有些懵。

「帶同學去喝酒是我的錯，校長你跟我談就可以了」趙昀走到校長的辦公桌前，平時有些冷的臉帶著蓄意的笑容，背對著陳默的臉陰森恐怖，皮笑肉不笑的跟校長說話。

「行，陳同學你先回去上課吧，我先跟趙同學談談」校長看著說著商量的話卻做出危險架勢的舊友兒子，揮手讓陳默先走。

陳默站在沙發前沒有動

「你先回去上課」趙昀轉過頭給自家小孩一個放心的眼神。

收到趙昀的指示，陳默在走出辦公室。

「有什麼事」見陳默走了，趙昀拉過旁邊的椅子，坐到校長對面，滿不在乎的問，語氣帶著輕佻。

「過年前的最後一個星期，眼保健操」那天他正好從那個教室經過，剛好看到。

「……」還以為沒人看見，居然被校長撞見了，坑…。

「然後呢」要是對方要追究這趟辦公室之旅早就來了。

「然後，昨天跟你爸喝酒說漏嘴了」原本想等他們畢業再跟趙伍說的，這件事一直放在心裡他都要犯病了，昨天喝多了就說漏嘴了…。

趙昀放在桌後的手露出青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還沒畢業就來了。

「別找陳默，我會解決」趙昀臉上一片平靜，看不出在想什麼。

「行」事從自己嘴裡說出去，自己也有責任，況且兩人還小，都快聯考了。

趙昀走出辦公室，走在走廊上，可以聽見教室里不同科目老師的講課聲。

「嘟嘟」校褲包里的手機響起來

「喂」眼神暗沉

「回來」

「寶寶，我有點事，你今天自己吃飯」發完簡訊，趙昀扯了扯有些長了的頭髮，走到唐僧的車庫裡把車騎走，要打一場硬仗了。

「陳默，講解這題」化學老師把低下頭的陳默點起來回答問題。

「坐下」陳默有條有理的把整個題說完，老師也不好為難，只能讓他坐下了。

「寶寶，我今天有點事，你自己去吃飯」陳默看著趙昀的簡訊，心裡莫名的發慌。

「好」

平常打掃的傭人不見蹤影，沙發上坐著平常忙的不見蹤影的父親，後母慌著臉坐在一旁，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老公從昨天回來開始就沉著臉，她以為趙晨惹了什麼禍，完全沒有把原因放在趙昀身上，因為從她進這個家門後，趙伍一直對趙昀很放縱，而且趙昀的行事都讓人挑不出什麼大毛病，她想不通什麼事能讓趙伍這麼大的陣勢，連班都不上了。

趙昀一到家裡就開啟了特殊的模式，看著臉色陰沉的父親，一臉雲淡風輕。

「趙昀，你想玩什麼」趙伍從沙發上站起來，沒有穿警服卻渾身散發著威嚴感，屬於父親的威壓第一次對趙昀釋放，身高比趙昀高出來一些，帶著俯視的氣場更強大，穿著一身校服的趙昀縱然再老成也不自覺的弱了下來。

「沒玩什麼」輕輕的垂下的雙眼抬起

「喜歡的人是男生而已」直視父親的眼睛，可以清晰的看見對方眼角爆突的青筋。

「啪」

絲毫沒有放水的巴掌緊接著趙昀的話落下來，真不愧是警察，下手的勁這麼大。

「你打死也沒用」趙昀轉正被打偏的臉，輕笑著跟氣的發抖的父親說，被打的右臉迅速腫起來，一旁的後母捂著嘴，震驚的不敢說話。

啪，這一聲比剛剛的那一聲輕很多，但卻帶著沉厚感，趙昀的手握在對方揮到半空中的手腕上。

「剛剛是你作為我父親我所給予的歉意，再打我可不會白挨的」趙昀原本毫無波瀾的面孔開始變得猙獰。

「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不白挨」說完趙昀就感受到一股大力。

張欣嵐鬆開捂著嘴巴的手，想上前把兩人分開，戰況太激烈插不上手。

門被打開

「我回來了」數學老師不在，班裡自行上自習課，覺得無聊就提前跑回來了，呆在教室里沒什麼意思。

「哥，爸」趙晨剛進門就被在客廳里互毆的兩人嚇到了，母親在一旁哭喊，倆人臉上都掛了彩，趙昀的更嚴重，第一次見這麼狼狽的哥哥，趙晨想也不想，衝上去撞開把趙昀壓在地上打的父親，被趙晨猝不及防的一撞，趙伍往一旁倒下，被揍倒在地上的趙昀掛著一臉血從地上爬起來，情勢迅速反轉，把想起來的父親摁在地上，帶著蠻力的拳頭不要命的往對方身上砸。

「你憑什麼管我，你他媽到底憑什麼」趙昀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下透明的液體，混合著紅色的血液，變得很難看很難看。

「我媽躺床上的時候你在幹什麼，你說啊」趙昀紅著雙眼拳頭不要命的往趙伍身上招呼，過了五六年的舊帳隨著撕破臉重新翻了起來。

「哥，你冷靜點」看著被狂揍的父親，趙晨又去拉瘋了一樣的哥哥，在這樣打下去會出事的，母親在一旁哭喊，也一起拉趙昀。

趙伍當了那麼多年警察不是白當的，很快又把趙昀撂倒了。

「那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你犯了錯還不知悔改」身旁的茶幾水果盤被他們毀得一塌糊塗。

「我喜歡他，你打死我也沒用」原本想心平氣和的談一場，看來是沒那個可能了。

「那我就打死你」

「爸，爸，你別打了，哥會被打死的」趙晨拉暴怒中的父親被一腳踹開，母親已經哭到在沙發上。

耳邊的哭聲和叫罵聲越來越遠，趙昀大腦開始放空，感受不到身體上的疼痛。

今天下午應該也回不去了，小孩的晚飯也要自己一個人吃了，趙昀動了動無力的手，糟糕，沒辦法給他發簡訊了。

視線變得模糊，看到自己身上的父親也倒了下來，露出後面拿著花瓶的頭的趙晨。

趙晨看著父親倒下，手裡的殘骸掉落在地上。

「老公」母親從旁邊跑過來，跪倒在地上，哭著搖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父親。

「兒子，兒子」張欣嵐看著相繼倒下來的兒子整個人都要瘋了，永遠忘不了今天，家裡所有人一個個倒在她面前，趙昀和丈夫血跡斑斑的倒在地上，自己的兒子對他的父親行兇，一個家只剩下她慌張的叫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