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只是咳嗽?
小說: 誘敵深入 作者:无糖薄荷阳 字數:2034 更新時間:2019-04-25 14:25:11
陳星再次見到花笙的時候,非常恭敬的雙手一前一後交疊在胸前,莊重的朝花笙半彎腰,畢恭畢敬的行了個對江湖人來說夠大的禮。
花笙苦笑,連忙過去扶陳星的手肘,「先生這是做什麼。」
「上仙當受此禮。」
「我如今不過一介普通人,以後可能也無法成仙了。」
陳星做了個請的姿勢,「我們進去說。」
一進到陳星的占卜屋,花笙便開門見山,「我只想問先生,我還能活多久?」
陳星不動聲色,「上仙何出此言呢?」
花笙嘆氣,「稱我少堂主就行了。我的身體越來越不濟,恐難維持。」
陳星笑道:「許是花期將要過去了。不過不礙事,休息,保重身體注意保暖。記得你現在已身為人,人是不會在溫室中被凍死的。」
「但三天兩頭的生病很耽誤事情。」
「無妨,石瑧谷四季如春。就算下雪氣溫也不會有太大差別。」
「為什麼?我們不都在一個地方麼?」
「江湖的天氣變幻莫測,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各個門派之間的距離不算近,有溫度差異實在是常事。」
「你知道我還能活多久?」
陳星目光深沉,「只要少堂主謹遵規則,便能永生啊!」
「規則?」
花笙自己念叨了一會兒,「我怎麼可能違反菩薩的意思呢?只是這身體讓我吃不消,好歹我也是個男人,成天比女子還嬌貴!」
陳星淺笑,「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但在石瑧谷的話,少堂主會輕鬆許多。」
「多謝先生開導。」
送走花笙,陳星站在門口仰望天際,神色凝重,「像是將有大事發生,希望一路平安。」
「少堂主準備去哪兒?我們回石瑧谷麼?」
花笙坐上馬車,「回花溪堂,我們回去看看。」
「好!」
花溪堂確實如藍玉所說一樣,一派祥和。連花母都顧不上花笙了,再不像往常一樣花笙一回來便像腦殘粉似的撲過來,而是呆在書房和花父兩個人膩膩歪歪。
但是既然回來,去和父母打聲招呼是非常必要的。
「爹娘,我回來了。」
「咳咳咳!」
花笙一推開書房的門便聽到急促的咳嗽聲,花笙小心翼翼的邊進屋邊笑道:「我沒打擾你們吧?」
花母端著個托盤走出來,「說什麼呢?你爹在裡面休息,去聊聊天吧。」
花笙眼神鋒利,一眼看出花母的眼睛紅紅的,再快速瞥了一眼托盤中的空碗,說時遲那時快地抓住即將掠他而過的花母的手腕,另一隻手抓起托盤裡的碗,聞了聞。
「爹生病了?」
花母沒想到花笙如此神速,愣了一下笑道:「沒有,一到快入秋的天氣咳疾就犯了。」
花笙扭頭對守在門外的藍玉做了個眼神,藍玉會意的走上前不由分說的端走花母手裡的托盤,花笙將碗放到托盤上。
「你幫娘端到廚房吧,讓文殊帶你去。武名守在這裡就好。」
「好。」
花母輕笑著注視著藍玉的背影,「新收的?」
花笙連忙搖頭解釋,「和武名他們可是一樣的!沒有別的關係,只是在我身邊幫忙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娘知道你如今大了,放心了……」說著說著花母情緒上來了,連忙扭頭朝門外走,「那……你去看看你爹,我回房休息會兒,累了。」
花笙神情複雜,「好,娘小心。」
「嗯嗯,小心。」
默默目送花母的身影離開,武名回過頭來看花笙。花笙表情凝重的點點頭,武名將門關好。
如果只是咳疾的話,為什麼娘要哭?
「笙兒?」
聽見花父喊他,花笙抽回思緒,邊走邊應聲,「哎,在這兒。」
花笙走過書房的屏風隔斷,這樣溫和的天氣花父還蓋著薄被躺在榻上的情景映入眼簾,「爹?哪裡不舒服了?」
「嗽疾而已,不礙事的。」
花笙走到床邊端正坐好,花父目光渙散地上下打量了花笙一圈,「可有外傷在?」
「沒有,只是小傷不礙事的。反倒是爹,怎麼我幾日不回來你就突然犯了病症?」
「時候到了。」花父嘆口氣,重新躺好在榻上,「這幾日我身體不好,花溪堂的事情皆由你來處理吧。」
「我?可我……不會處理啊!」
「我會派人幫你的,你帶著那個文殊一起。我太累了,需要靜養。」
「爹真的只是咳嗽麼?」
花父閉上眼睛,「那你還希望我是什麼?」
花笙下意識地搖搖頭,但閉上眼睛的花父是感覺不到的,「嗯?說話啊?你走了?」
花父睜開眼睛,有點迷茫,「笙兒?」
花笙握住花父在空中亂抓的手,隱忍著心中的酸楚,像是沒事人一樣兩手握著花父的一隻手。語氣故作輕鬆,但卻皺著眉頭,眼波泛紅,「爹,你是累的都看出重影了麼?我就在這兒呢,沒走。」
「哦在這兒,是啊,太累了。你去吧,我在睡一會兒,過會兒我讓他去你房間里你們再交接一下。」
「好,我知道了爹。我給你叫娘來,你就安心睡覺吧。」
「恩,去吧。」
花笙頭也沒敢回,放下花父的手便轉身離去,武名看著花笙這幅沉重模樣,不由疑惑起來,「我在外沒聽到責罵聲啊,少堂主你這是怎麼了?」
花笙擺擺手,「陪我回院子吧。別說話,讓我靜一靜。」
「……」
不明所以的武名只好陪著花笙漫步走回前院。
「藍玉呢?」
「還沒回來。」
「回來見她立刻來我房間,我有事情想要問清楚。」
「那我去廚房給少堂主催一催,少堂主自己回院子行不行?」
「也好,花溪堂安全,我自己走也無妨,去吧,快去快回,帶著藍玉一起。」
「好!」
藍玉瞥了瞥花笙的臉色,正糾結要不要開口,花笙便嘆氣道:「放心,雖然我身體不好。但心裡承受能力卻好的很,說吧,說你知道的不知道的,確定的不確定的。」
「藍玉可以確定的是,堂主不是單純的咳疾那麼簡單。」
「我知道。」
花笙淡淡扭頭看向窗外,「他看不清楚人了。」